cater1 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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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点，这是个好时间，有钱人的夜生活刚刚开始，打工人也刚开始压榨自己的生命力好让有钱人的夜生活更丰富多彩一点。

艾德文站在天台上，看着城市的夜景。

手里捏着的手机又开始震，艾德文沉默地盯着亮起的屏幕看了一会，那些震动和光亮都让他头晕，于是他干脆把手机狠狠地扔出去。

机子飞出去，砸在不远处的楼梯间门上，世界清净了，天台上只剩下风声。

艾德文向天台边缘走去。

好吧，没什么大不了的，跳下去周围房价还能降，也算做了好事。

艾德文这样对自己说，尽量快步走向天台边缘，好在自己胆怯之前跳下去。

其实跳楼这事就像喝一碗很苦的药，只要喝下了第一口或是迈出了第一步，那后面的一切都没什么大不了的，只需要把一切交由那不可抗的重力便可。

艾德文跨出了最后一步，他在空中坠落，风推着他的脊背，把他的白衬衫吹得皱皱巴巴。

艾德文现在拒绝思考任何有关工作的事，所以在一扇扇通向办公室的窗户在眼前掠过时，他闭上了眼。

现在，一切都消失了，只剩下呼啸的风声。

大概又是几秒后，连风也停了。

风停的下一秒，艾德文的背部接触到了一片柔软而温暖的东西——并不是冰冰凉的沥青路面——坠落感停止了，抬升感取而代之。

艾德文猛地睁开眼。

他正躺在一只白色巨龙的背上。

龙载着他飞过明亮的城市上空，向一片漆黑的郊区飞去，高楼大厦被他们远远地抛在身后，渐渐有星星在原本空无一物的夜空里现身。

艾德文注意到一层蓝色的膜包裹着他和身下的巨龙，也许这就是为什么现在没有风，也没有人注意到有一只巨龙载着一个社畜穿过了城市。

事情开始变得匪夷所思了，艾德文躺在龙背上想。

鉴于“从龙身上跳下去以生命的代价逃离这只来路与目的都不明的巨兽”并不是什么好主意——无论怎么说跳楼这种事一辈子有一次就够了——艾德文也只能安分地待在龙背上。

龙、疑似魔法的蓝色薄膜——简直是每一个西幻背景故事的标配，艾德文依稀记得自己上次接触西幻背景相关的内容还是高中的时候读的轻。

“……这最好是人死掉前的幻觉。”

困意抓住这句话的最后一个音节，卷上他的脊柱和大脑，淹没了他的四肢——这很正常，你很难保证一个苦逼打工人每天都能睡觉。

当然，如果艾德文没有困到立刻睡着的话，那他也许就能看到自己身下的巨龙正稍稍偏过头看向自己身上的人类。

艾德文在一片金沙堆成的山上醒来。

不得不承认这是他大学毕业以后唯一一次真正睡得不错的觉。

艾德文坐起来，他身上还穿着昨天晚上的西装裤和白衬衫，身下则垫了几层厚厚的柔软织物。

“你醒了。”一个声音从他身后传来。

艾德文回过头，声音的主人正是昨天把他带到这的那只白龙，只不过体型看起来比昨晚小了不少，也许它用了什么方法把自己变小了些。

“感觉怎么样？”白龙问道，话语里夹杂着一些嘶嘶声和咕噜声。

无论如何，这种场面对一个无信仰的普通社畜来说还是太具有冲击力了，艾德文几乎快听见自己前三十多年人生建立起来的世界观破碎的声音。

他觉得自己的嗓子像是被人捏住了一样：“你是……什么……？”

“哦，”白龙俯下身来靠近艾德文，天蓝色的兽瞳盯着他，艾德文因为它的动作向后缩了缩。

“忘了自我介绍，你可以叫我安瑞尔，如果你所见——用人类的词来讲——我是一只龙，”它说道，“同时也是人类学和高阶魔法构筑学的研究者。”

艾德文愣了几秒，试图消化这巨大的信息量。

“这是哪？”他接着问道，声音颤抖，“还有为什么你——”

白龙的尾巴缠上了他的腰，艾德文的声音卡在嗓子里，没能把那句话说完。

“你问这儿？”安瑞尔顿了一下，念出一串难以理解的音节。

它笑着说：“这儿暂时没有人类语言的译名，也许未来会有一个。”

“至于你”安瑞尔又一次俯下身来靠近艾德文，这一次艾德文没那么紧绷了，至少这只龙看起来不是那种不讲理的食人野兽。

“你，艾德文。”安瑞尔把他的名字念得像一串蛇类会发出的嘶嘶声。

“我需要一个可以近距离观察的人类样本，而你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所以如果你接受这个提议的话——那么从现在开始你可以算作我的‘所有物’，包括但不限于性奴隶和实验对象。”

白色的巨龙停顿了一下，然后接着补充道：“当然，你并不会拥有人类社会中的‘人权’，但我想我不会对你做什么惨绝人寰的事的，我向你保证。”

“如果我拒绝接受呢。”艾德文说，他的声音现在不发抖了。

“ah”安瑞尔笑着看向他，“那我也可以修改你的记忆把你变成我的性爱傀儡或者别的什么——但我不太想这么做，毕竟最原始状态的人类样本才是最好的。”

艾德文陷入了一阵短暂的沉默。

“好吧，”他叹了口气，最终这样说，“我想我接受这个提议，有没有人权似乎对我不大重要，再者我更喜欢保留个人自由意志。”

毕竟他给老板无偿加班的时候也从来没有过人权不是吗，现在有一只龙问他要不要体验一下另类的全新生活——那为什么不呢？反正他没选择。

“好选择。”安瑞尔又笑起来，白色的龙尾卷着艾德文让他站起来，又推着艾德文向房间出口走。

“这是你的新生，亲爱的。”安瑞尔说，嗓音里依旧带着那种嘶嘶声。

艾德文几乎是被推搡着出了那个堆满了金沙的房间。

安瑞尔用尾巴推着他穿过一扇垂藤组成的门，它带着他走下藤蔓搭成的楼梯，穿过一个看起来像是客厅的房间。

艾德文没来得及仔细观察新的环境，安瑞尔走得有些快，他只来得及注意到地板与墙壁似乎是由无数树枝织在一起组成的。

白龙领着它的人类在另一扇垂藤门前停下。

安瑞尔把垂藤拨开一点，轻轻推了推艾德文，一股湿热的水汽扑在艾德文脸上，他看到垂藤门后被蒸气环绕的水池。

巨龙的利爪轻轻搭着他的肩膀：“水是热的，别在池子里面走太远，远处水很深。”

艾德文有些不知所措。

安瑞尔忽然在他身后低笑了一声，指爪顺着他的脊柱划过他身上的衣服。

“噢，我忘了还有这个。”

艾德文不明所以：“什么？”

紧接着他身上的衣服开始自燃，所有的布料在三秒钟之内全部变成了一片白烟，艾德文为此发出了一声小小的惊呼。

“收拾一下你自己。”安瑞尔在他耳边说，变戏法似的塞给他一条浴巾——好吧，没准那浴巾确实是它用魔法变出来的。

“我在外面等你。”

艾德文盯着手里的毛巾沉默了一下，看了看自己平坦的胸部和下体，把涌到嘴边的脏话咽回去，然后叹了口气。

人类在以布料遮盖身体这方面的羞耻心也许不适用于他当下的处境，而且他好像也没什么需要遮掩的——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