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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处在市中心,连月亮也看不清,只有外面星星点点的灯亮着,更加寂寥,更加孤独。
摸着黑找到了床头灯的开关,又好不容易找到被丢在边几上的助听器,戴上去才发现早就没电了。
于是云应迟的世界相比其他人更加安静,他收拾东西想要逃走,可是刚刚把自己的衣服拿起来,又颓唐地丢在地上,开着灯的卧室装潢现代,用质高档,没什么生活气息,显然只是沈照深栖居的其中一个毫不起眼的地方,又或是更夸张地想,是沈照深特地为他准备的。
开着大门的牢笼,二人专属的妓院,没有墓碑的墓地。
很多可以用来指代这个地方的名称,但绝对不会是“家”。
打理干净被使用过的自己,与真枪实弹地干,似乎并没有太大的区别,精神上的屈辱感,身体的疲惫,都可以将并没有什么社会经历的云应迟轻松折磨。
沐浴露混着大腿上干涸的精液流到灰色地板上,明明水哗啦啦地流向地漏,云应迟第一次开始思考。
“为什么听不见呢?为什么是我呢?”
“为什么妈妈要离开呢?”
他崩溃地觉得自己并没有对不起任何人,沈回与他更像是某种童真的过家家式的恋爱扮演与性探索游戏,只是在这种扮演中,沈回更喜欢把自己放在比云应迟更加脆弱,更加需要呵护的角色上。
在这样的角色扮演里,沈回是需求者,而云应迟想不想提供,都由云应迟一首定夺。
但与沈照深不同,浴液被冲干净了,云应迟擦干自己,低下头擦被掐的发紫的脚踝时想到,沈照深想要的,没人能阻止,他自己得不到,别人也休想,蹲下再起来时有些低血糖,云应迟扶着墙壁,后脑勺发凉,光着脚从浴室走到铺着地毯的客厅里。
垫着黑色餐垫的桌子上放着牛奶和香蕉,摆盘精致,很刻意的一种搭配,香蕉上甚至还淋了类似于炼乳的液体,云应迟几乎一看见就开始干呕起来,胃里面空空荡荡的,只能吐出发酸的胃液和口水,让整个上腹部痉挛着发痛。
他知道沈照深是故意的。
哗啦啦的洗手池里唾液混着少量的水,云应迟甚至觉得里面会不会有沈照深射进他肚子里的精液,这思虑让他更害怕,于是呕得更严重。
他得离开。
但是离开又去哪儿?学校早就关门了,家里也已经叫了阿姨去打点,再回去,除了让爸爸担心,什么也做不了。
桌上的东西被他连着盘子丢进去垃圾桶,又觉得实在浪费,把盘子和杯子捡起来去厨房全部洗干净摆在灶台上。
他终于有空观赏这套房子,三居的复式,他们在一层,二层上去的楼梯居然装了个用来拦住小动物的围栏,白色的铁架,没有上锁,搭扣松松垮垮扣着,像是在邀请云应迟上去看。
尽管是这样,云应迟依然不敢上楼,他下意识觉得楼上可能是沈照深办公的地方,真的弄丢了什么东西,他又该怎么赔偿?
楼下似乎也并不是完全没有生活气息,吧台上陈列着各种各样的酒,甚至制冰的机器偶尔还会发出嗡嗡的声音,往右看,一个格格不入的柜子里放着各种各样的饮料果汁,上面还贴着一张褪色的贴纸。
云应迟觉得头很痛。
徒然坐在地毯上靠着沙发,云应迟开始了他的第一场等待。
他没有等太久,沈照深就回来了。
云应迟这才意识到沈照深应该没有出去很久,身上穿着的依旧是家居服,云应迟一直在发呆,被突然出现在房子里的沈照深吓得一抖,看清楚脸之后,恐惧也没有消失,反而更加害怕。
沈照深站着,穿着灰色的拖鞋,指头往云应迟的额头上摸,似乎是准备摸云应迟的头,云应迟下意识往后躲。
他的手就这样僵在空中,约莫十秒,云应迟仰着头看着他的眼睛,但眼神虚焦,并不是真的在对视,更像是盯着沈照深在放空自己。
像是突然回味过来,云应迟膝行往前,将脑袋往沈照深手心里蹭,沈照深有样学样把手往上抬,云应迟只好跪起来,屁股离开小腿,直起上半身往上蹭,他闭着眼睛睫毛颤抖,嘴里说着:“对不起,沈先生。”
沈照深这次没有再躲开,任由云应迟将脑袋蹭过来,小猫探头似的动作,柔软的头发抵达沈照深的手心,不过没有小猫那么娇俏,云应迟一双眼睛里冷淡淡的,没感情,没依赖。
“不是不愿意?”沈照深手往下摸到云应迟的额头和脸颊,“怎么又蹭上来了?”
云应迟有些迷茫地盯着沈照深的脸,半张脸被沈照深的手轻松遮住,很迷惘,看上有些可怜,沈照深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伸手遮住了他的眼睛。
到夜里了,沈照深突然想到,外面天都黑了,没人会知道他们在深夜里做什么,就像没有人会知道他是怎样折磨云应迟,而云应迟又给了怎样的反馈一样。
所以沈照深蹲下来,手一直搭在云应迟眼睛上,另一只手揽住云应迟的后腰,把他往前面带,云应迟脚上跪不住,被他拉得往前面跌,跌坐在沈照深怀里,沈照深用很温和善良的语气、不小的音量贴着云应迟的耳朵说:“听不见吗?”
云应迟下巴靠着沈照深的肩膀,脸上没什么表情,被沈照深这个语气激得眼眶发热,也不知道在委屈什么。
只有他微微颤抖的身体,给了沈照深期待的答案。
他好像出了趟门之后变得善良许多,云应迟只觉得整个人如临深渊,明明是加害者的沈照深,此时此刻都成了救命稻草。
他在沈照深怀里发着抖,却又将沈照深抱得更紧,沈照深像是变魔术一样,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助听器,比云应迟现在用的新上许多,也不是同一款式,按下开关后,后面有一点点微弱的黄色灯光,很快熄灭。
他给云应迟戴上,没怎么调试,云应迟也很快习惯了。
“给你准备的。”沈照深说,“比你之前的好用一些,等你考完试,暑假的时候可以带你去做一个植入的芯体,以后就不用用这样的了。”
云应迟想问他为什么突然对自己好,怎么这么善变,让人捉摸不透。
两个人之间的氛围很奇怪,被强迫的不像是被强迫了,强迫的不像是在强迫人,有点像是在谈恋爱。
制冰的机器又响起来了,好像嗡嗡的电流声,随着啪啦几声,几块冰就滚到了储冰室里。
“谢谢。”云应迟带着哭腔说。
一句“你也并不像我想象中的那样坏”在嘴里打了个圈儿,没说出来,就被沈照深推倒在浅绒地毯上躺着,云应迟手肘撑住下方,抬起上半身,往右边侧身要躲,刚要说话,就被口水堵住了嗓子眼儿,偏小的喉结在沈照深的视凝视下上下滚动了一下。
“我…”
沈照深笑了,很开心的样子,“是不是觉得很感谢我?是不是觉得似乎没有你想的那么坏?”
云应迟说不出话了。
“不用谢,迟迟,衣服脱了吧。”
云应迟手上没有动作,沈照深倒是帮起忙来,单手就解开了云应迟的扣子。
沈照深手覆在云应迟肚子上,没怎么用力往上推,抚摸,问云应迟:“你刚刚上楼去了吗?迟迟。”
“没……没有……”云应迟伸手抓住沈照深的手腕,被沈照深给他想的昵称弄得很错愕,很久没有人这样叫他,“沈先生……沈先生你别……”
“嗯,我别。”沈照深重复他的话,“下次有机会带你去看。”
沈照深虎口掐住云应迟胸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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