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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有点为难的样子:“是吗?我觉得有点不太像哎。”
“又没有见过脸,怎么知道是不是。”
“正因为打扮一样,所以才有可能是模仿犯啊。”
“模仿犯?”听到新词,礼心不自觉地望着许松实,心跳有些快。
“你看,身型有差别不说,他的武器从钉锤换成了一对短剑。这可是两种战斗习惯完全不同的武器,而且从对战和移动行为来看,画面里人使用外骨骼的时间应该不长,虽然技巧不错,但还不太熟练——”他一边观察年轻法礼者面无表情的脸孔,一边继续说,“可从之前的影像来看,他应当是个相当老练的杀手才对。”
原来如此。
礼心把身体靠在椅背上,“我不是很懂这些。”
许松实很是意外的“嗯?”一声,“不会吧,我记得您可是与之正面交锋且击退了他呢。啊,您也是使用双手武器的对吧?”
心跳声几乎盖过对方的说话声,礼心把目光移向车窗外:“我只在教内接受过训练,那是我第一次面对实战的敌人。”花店、花店、怎么还没有一家花店出现呢?!
太草率了,不应该轻易与治安局打交道的!
“哇!那您的天赋实在是惊人!”许松实的赞赏看起来真心实意,“不像我,在警官学校时格斗擒拿就是垫底儿,枪法也不大准,现在连外骨骼都用不好——您用的是哪个型号?”
礼心张了张嘴,“心教没有那种东西。”
许松实恍然大悟般拍了下脑门儿:“哦对对,瞧我这个记性!那您这次是去城里做什么?以您的身份,应该不会有异教徒朋友吧?”
礼心重新把目光移到他脸上:“你在审问我?”
“哪儿的话,只是随便聊聊。”
“停车。”
“还没到花店哦?”
“停车!”
刹车有点急,轮胎摩擦着地面发出声响。
礼心重重地甩上车门,但许松实不以为忤,贴心地叮嘱道:“导航说,往前步行到街口右转就有花店啦!”
车子开出去,后视镜里仍能看到心教法礼者冷冷盯着他们的脸。许松实忍不住笑出声来,“哎呀呀~这位也太嫩了一点儿吧!”
原地目送那辆警车远去,礼心手心里的汗仍未消失。平复下有些慌乱的心跳,才一步步向花店走去。
这并不是敷衍治安局的托词,他真的要买花。
“请问您要什么花?”善于观察的店员一下子就看出眼前这位犹豫的客人,应该是头一次走进花店,于是继续问,“如果是要送人的话,是什么场合呢?生日、庆贺、纪念日,或者是装点下浪漫的氛围?”他特意轻声说,“告白?求婚?”
礼心摇摇头,“探病。”
店员“啊”一声,倒没有尴尬,迅速地给出答案:“那么康乃馨、兰花、马蹄莲、满天星都是不错的选择。”
回想起那些色彩缤纷的拼布、编织,礼心再度摇摇头:“我想要一些颜色很多的花束,小小的花朵也可以,野花也行。”
“好的!”店员麻利地动起手来,把一些礼心认识或者不认识的花枝,从各式花瓶里抽出来包好,满满一大捧,看起来生机勃勃的样子。
礼心带着它们出现在阿织面前。
“啊,给我的吗?!我好喜欢!谢谢!”阿织把人和花一起抱在怀里,好一会儿没有松开。
“是给阿姨的。”越过阿织肩膀,礼心透过探视走廊的玻璃,看到icu病床上静静睡着的宋可文。“对不起,我以为是在单独病房里的……”
他没有来过医院,分不清楚普通病房和icu的区别。
“没事啦!心心来我就很开心了,还带来了妈妈喜欢的花!”阿织把他拉到走廊外,找了椅子坐下,毫不客气地把脑袋靠在礼心肩上,“我好想你啊心心。”
紧紧搂在腰间的手臂带给礼心奇妙的安心感。
还好,阿织还是安全的。
“心心最近有发生什么事吗?”
为何这样问,他知道了什么吗?
但礼心还是回答:“没有。”
“法礼者是不该说谎的。”阿织的脸在他脖子上蹭了蹭,鼻息拂过肌肤,让礼心觉得有些痒,“我听一只眼说了哦,那个叫卡利福的。我还是帮你杀了他吧。”
“不用。”
阿织望着礼心的侧脸:“不是‘不行’,而是‘不用’。心心是有自己的办法了吗?”
这个家伙在奇怪的地方太敏锐了吧!
“总之你不要管。肇事逃逸的车辆找到了吗?”礼心生硬地转移了话题。
“找到了,非常轻松地找到。”
阿织重新把脸埋到比自己单薄一点的肩膀上去,礼心因此只能看到他毛茸茸的头顶,听见他不知为何带着一丝笑意的语气说:“他们不是逃逸,而是根本没有把这场事故放在眼里。就在距离不远的街区,大摇大摆地停在商场外面进去购物,晚上还去了酒吧。车头上还有我妈妈的血。”
礼心听出那笑意里的森冷了。
“治安局抓到他们了?”
“没有哦。”阿织握着礼心的手,“是治安局动不了的人。”
礼心把他的手指一下子勾住。
治安局动不了的人。
以前礼心也许不了解、不知道,但现在他知道了。
这样的人,在久安有很多。
“是什么人,黑帮吗?叫什么名字?”
阿织疑惑地“嗯”,重新把礼心手掌包裹住,握紧,“心心,你不对劲,你的语气好可怕哟。”
“你才不对劲,你的语气更可怕。”礼心几乎可以确认,阿织越是这样淡定,采取的行动就越是残酷。
阿织“哼哼哼”笑起来:“知我者,心心也。不过我暂时希望他们活得久一点,开心一点。你不是说了吗?妈妈最重要。所以我打算等妈妈情况稳定一些再动手。”
礼心稍微放下心来。又听他说:“上次的问题你还没有答复我呢。”
“什么问题?”
“当我男朋友啊。”阿织捏了捏他的手心,仿佛在提醒他面对这个问题。
又变成自己熟悉的那个阿织了,礼心有点脸红:“这是在这种场合应该问的话吗?!”
“那该什么时候问呢?”
礼心从牙缝里吐出几个字:“我怎么知道……!”
“好吧好吧。”所幸阿织没纠缠,“心心想何时回答就何时回答。虽然我有点着急,但也没有很急。你想做的事情我都会支持你的,虽然你这个人不坦率。”
“你知道我要做什么了?”
“不知道,可以想象。心心是善良的人,不会做出残忍的事……”
他的声音低了下去,呼吸逐渐深长。靠在礼心身上睡着了。
他最近应该没有好好睡过觉吧?
礼心的脸颊碰上阿织柔软的头发,听着他的呼吸声也忍不住泛起一阵倦意,眼皮沉重。
要说没有睡好觉,其实自己何尝不是。
他要做一些以前没做过的事,做一些虔诚信徒不允许去做的事。
恰恰是一些残忍的事。
哪怕已经下定了决心,哪怕已经开始动手,哪怕曾经的信仰已经碎裂,掉落的碎块却依然时时刺痛着他的灵魂,提醒他的软弱。
但阿织不同,阿织比他更加坚定果断,从不犹豫。
阿织还知道如何安抚他的软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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