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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树比礼心小两岁,跟他一样在严格的以利可家庭中长大。
虽然两人日常交集不多,但都曾经在教会学校学习,对彼此有所耳闻。在礼心的记忆当中,青树人气相当高,热爱冒险、活泼外向、聪明刻苦,是能把《苦难书》倒背如流的优秀神职者,在当年的以利可中是最年轻的一位。
所以教会才在数位适龄女性当中选择她成为礼心的未婚妻。
高级神职人员无法自己选择伴侣。对他们来说,另一半是共同追随苦难之主的教友,而诞下孩子则是为了将主的教义永远流传。
不思情爱,自然没有也不需要通过“恋爱”进而组成家庭的行为。
所以首要的条件是对主是否虔诚、坚贞,在未来的日子里是否能够将教义贯彻始终,能否培养更加出色的以利可——至于彼此之间是否有情感基础,则是最不需要考虑的因素。
主早已经为他的子民铺好了道路,安排好一切。
若没有那张“教徒青树与异教徒淫乱苟合、婚前失贞”的举报告示,她与礼心应该早在两年前成婚,诞下新一代的苦难追随者了。
异教徒、淫乱、苟合、失贞,任意一项指控如果被证实,都足够青树挨上鞭数最多的刑罚,组合在一起就能在她脖子上套上绞绳。
当时负责处理这件事的人,自然而然就落在既是法礼者又是未婚夫的礼心身上。
教会也趁此机会观察:面对婚约之人,礼心是否依然能毫不动摇地维护主的权威?是否对伴侣产生高于教义的私情?
“如果全部都是真的,你会如何处置我?绞死我吗?”
面对刚成为自己未婚夫的礼心,青树转过头来淡然地问道。
她浓密的黑发编成四股辫,在发尾系了一个小小的樱桃发绳——来自为主传授苦难书的流浪少女的外型描写,亦是心教年轻女性最常见的发型。穿着圆领长袖束腰长裙,所有扣子都整整齐齐,却把袖口解开翻了上去,露出白皙的手腕。
礼心望着她如今的模样,想不通她是如何用短短两年时间,摇身一变成为小麦色肌肤、短发热裤、紧身小背心里几乎能露出半个胸脯的性感女孩的?
对阿织阻止自己下水感到不满,青树放下正准备脱掉短外套的手,把棒球帽重新戴好,捞过冰在湖里的苹果酒,问也不问就喝下一罐。
“那是我要跟心心一起喝的!”阿织穿上晒干的内裤,把外裤翻了个面,朝她大叫大嚷。
“哟?‘心心’?”青树抓到重点,“心心可不喝酒。”
“不要叫叠字,他不喜欢的。”
“你不是叫得很顺口吗?”
“那是我,不是你。”
趁着两人拌嘴,礼心藏在洞里把阿织递过来半干不干的衣裤全穿好,蹚水走了出来。见到青树愣了五秒,一肚子疑问都问不出来了。
“好久不见,小树。你——”礼心不知该如何开口。
青树知道他要说什么,拿着啤酒罐转个身:“变化很大是不是?怎么说呢,露出本性了呗!哈哈哈哈哈哈!”然后打量礼心,“我就一直在想你脱下心教长袍是什么样子,这回总算见到了。”
又端详了一下他的脸:“不过人还是迷迷茫茫的样子。”
迷迷茫茫……?
她一直是这样看自己的吗?
这句话恐怕比青树本人带给他的震惊更多。
阿织勉为其难地穿上牛仔裤,光着膀子套上松松垮垮的编织小背心,把衬衫揉成一团拿在手里:“我们要在这里聊吗?”
又热又晒,当然是不能的。
折返回流浪汉之家的路上,礼心终于问出最关键的问题:“你们俩为什么会认识?认识很久了?”
“就在这里认识的啊,”青树说,“当年被赶出来没有地方住,听说这里办魔鬼节篝火晚会可以免费吃饭和睡觉,我就来啦!这个花孔雀一样的家伙正在跳驱鬼舞。”
阿织双手食指比向青树的眼睛:“独眼的女生,很特别!给了我灵感!”
灵感,又是灵感。
“已经两年没有灵感了”——所以上一次的灵感就是小树吗?
礼心不知为何心里一阵烦躁。
“事先声明:都是巧合,我可跟雨滴的事情没有关系,回来才听织织讲起的!”青树摊开两手自证清白。
阿织:“不过我是因为你提起心教特产,才去吉格拉店里买布料,认识雨滴的。”
青树:“那也不关我事,你去吉格拉好几次了。可不要怀疑我啊‘未婚夫’。”
阿织:“未婚夫?!什么未婚夫?你怎么没跟我提过?”
青树:“啊我为什么要提?”
礼心:“所以阿织,你其实从一开始就知道我是谁了?”
阿织:“可我不知道你是她未婚夫,什么时候的婚约?那现在没有了吧?”
礼心:“跟你无关。”
青树:“‘跟你无关’!”
礼心:“为什么不说你认识小树?”
阿织:“啊我为什么要说。哼。”
礼心:“……”
青树:“哎嘿,给你们看我这次特意安装的贼酷的可潜水电子眼!”她掀起眼罩,露出眼窝里的电子义眼,“照明模式!”
随着语音控制,一束白色亮光从她左眼里射出来,仿佛微型聚光手电筒。
阿织:“哇塞!”
青树:“还会变色呢。看着,红灯!绿灯!橘色灯!七彩灯!”
阿织:“哇靠!”
青树:“还有更炫的:七彩灯,闪烁!”
阿织:“哇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青树:“哇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礼心:“……………………”
吵吵嚷嚷回到流浪汉之家,找了个角落坐下,青树才关掉“七彩灯”:“要省点电。”
阿织又从酒保那儿拎回几罐饮料,问礼心:“苹果味儿?蜜桃味儿?这是果汁不是酒。”
“那是酒不是果汁。”青树说。
“两度怎么能算酒?”
“零点五度也是酒,心教徒不能喝酒。”
“反正心心今天已经违反教义了所以——”
礼心捏住他的两颊:“给我闭嘴!说正事!”
仿佛要把岩洞里那一幕从记忆中抹去,也不想让青树有追问“你们刚才在做什么”的机会,礼心简明扼要地,将“雨滴事件”目前事态讲述了一遍。
果然,作为曾经的以利可很快就意识到严重性,青树神色逐渐严肃起来。
她沉吟半天说道:“礼心,有没有一种可能,是因为当初没有绞死我,如今教会才要用雨滴杀鸡儆猴呢?”
青树在被正式审查之前从家中逃脱,礼心再次将她带回教会时,手里握着她的一颗眼球,浑身血污且伤痕累累的青树已经濒死。她最后的罪名是“擅自离教且反抗法礼者”,因此当场惩戒,解除婚约,全家剔除以利可职位,且逐出心教。
至于举报罪名是否属实,在冷酷地展示出那颗眼球以及连呼吸都快没有的少女的法礼者面前,已经无人敢问。
心教至今仍不少人在对此窃窃私语:绞死与肉身酷刑,到底哪个更残忍一些?
礼心低下头:“不,不会的……”但语气是自己也能听得出来的不确定。
其实礼心明白,时代变化,心教无法像上世纪之前那样远离异教徒,靠自给自足生存。想要将《苦难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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