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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道人摩挲着掌中的玉简。
老师七天前给他这个玉简,而后在他的额头敲了三下,但是此刻他也只是破解开第一个字为【战】,眼下这玉简散发出了蒙蒙玉光,齐无惑尝试无果,只好握在掌中,这蒙蒙玉光仍旧存续,似乎齐无惑一朝不曾打破这封印,就一日不会散开。
神魂世界之中。
空洞之处。
那强大无比的古老神灵缓缓睁开眼睛,金色的纯粹眸子里面有一丝丝的欣喜:
“原来如此,太上,上清,这足足四五个劫纪的漫长岁月之中,竟然只有这点进步么?”
“昊天已陨,后土勾陈决裂,汝等绝不会是吾的对手。”
“但是……”
金色的太一缓缓抬起手掌,方才他替换了齐无惑的存在,只是一掌就洞穿了太上的心口,那种感觉,那种洞穿血肉之感,那种撕裂万物之炁的痛快,那种复仇之喜悦,并非是虚幻的,他可以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确确实实洞穿了他的心脏。
这一次的试探是成功的。
他们这个层次的交锋,是绝对不会莽撞得直接上的。
必要先明了其手段跟脚,才行攻杀。
但是,怎么可能?
太一微微皱眉:
“就算是他没有反抗,但是吾只是操控一具人仙小辈的躯体。”
“就算是有吾之权能,却又怎么可能,一招破了他的炁,还撕扯了他的心脏?”
“到底是真的?”
“是他们这五个劫纪之中,当真是一无所进。”
“还是说……”
“太上,在演?”
“他知道吾在,知道吾必然试探他,所以故意的?”
这个想法瞬间占据了太一的思维,旋即却又被掌中那种撕裂对方心脏的痛快感觉打了回来,若是演的话,这岂不是,代价太大了些?
……
而在同时——
上清大道君见太上那一副一切皆有定论的事情,不由不痛快起来,他最是不喜欢这些弯弯绕绕的事情,只是敲了敲剑,皱眉呵斥道:“你说的是什么?”
“就这样等着?”
老者含笑道:“有为无为也。”
“说人话。”
见自己道友暴躁模样,老者放声大笑起来,安慰他道:
“按照道友的话便是说,缘法已结下来了,你我又何必要强行如此?”
旋即抬手一指远处院落,道:“你看,那不是吗?”
上清大道君抬眼望去,却见到本来是打算一点一点和齐无惑拉近关系的玉皇张霄玉却是靠近过去,想了想,敲了敲门,得到门打开来,进去看到少年道人的模样,迟疑了下,道:“齐兄弟……”
“张兄。”
往日那少年道人总是冷静。
而今日之事却如天助,他也遇到了一个巨大的困境!
张霄玉意识到,这简直是天赐的拉近关系的好方法,迟疑了下,道:
“齐兄弟是不是在应对上古时代的最高神太一?”
“【我】,可能会有克制他的法子。”
局中局中局
张霄玉看着那少年道人,张霄玉见过齐无惑从容不迫的模样,见到过他果敢当先的模样,却未曾见过这样隐隐有些失神失落的状态,但是张霄玉其实可以理解这样的状态是为什么——
毫无疑问,眼前的少年道人把自己的老师看得比自己更重要。
现在他在被操控的情况下,竟然对自己的老师出手,还直接将老者重创——
在思考到这里的时候,张霄玉本能的感觉到,自己的功体几乎要笑出声似的,他的嘴角都本能地勾起来,但是很快就意识到这样的反应很不合适,于是压下来,心中则是察觉到,这是一个,极好的,和齐无惑拉近关系的机会!
而当他说出那句话之后,齐无惑的眸子微动了动,张霄玉看到少年道人的眼底沉静,在刚刚从失神的状态恢复过来之后,那眼底几乎是带了一丝丝的杀机和煞气,但是很快就恢复了沉静,起身拱手一礼道:“张兄,你有什么法子,就请直说吧。”
张霄玉道:“我家的书房东西很多,记录着上古时代到现在的许多秘文。”
“其中一定,额……我是说,或许会有上古年代克制太一神的法子。”
“如果齐兄弟你需要的话,我可以回去翻找一番,然后拿下来给你。”
张霄玉想了想。
他壮着胆子,心中紧张,却是面不改色,然后伸出手在少年道人的肩膀上拍了拍。
“放心,齐兄弟。”
“汝之事即吾之事也。”
“你我好友,这件事情,我张某人,一定帮忙的!”
第三百七十三代玉皇笔记第十七条——
【锦上添花,莫若以雪中送炭】
过去的我,多谢了!
一番安慰之后,少年玉皇心中忽有热切和动力,竟然婉拒了齐无惑留下他用餐的邀请,迅速地回到了天庭之中,齐无惑将他送出门去,而在山巅之上,黑衣大道君和太上并肩而立,看着蓝色道袍的少年道人站在院子门口,穿着白衣的少年玉皇挥了挥手,大步离开。
旋即捏一个障眼法,便即腾云驾雾而起,朝天空之中而去了。
太上看他远去,抚须温和道:
“他往日总是畏畏缩缩,而今终于有改变之心,吾今日之受伤,倒是让他看到了和无惑交好的机会,总算是有所改观。”
“如此一来,一则,可令昊天转世得机会和无惑交好;二则,吾可知太一之根基功体火候如何;三来,也可误导太一,令其误判,而吾却也只得这紫金葫芦之中一炁受损,这一子倒是不错。”
上清大道君狂翻白眼。
“四来呢?”
老者抚须大笑道:
“四来,给吾亲弟子寻一好友,找一机缘,赠一至宝。”
上清大道君佯装大怒:“果是太上玄微?!”
老者不因为大道君之怒而有所变化,只是伸出手指指了指他,无奈摇头,笑而问道:
“你不也知道了吗?”
“都到如今了,在吾面前故作姿态,又是什么用处?”
上清大道君嘿然冷笑片刻,旋即缄默,忽而自语道:
“吾总算是知道,为何吾之道总是提醒于我,要让我换一人应敌。”
语气愤恨,其中间或有咬牙切齿之感。
显而易见,深懊恨之!
太上嗓音温和道:“太一是我们那一代的遗留之物,我只知道他会在这个时代复苏,故而八千年前之后,就在人间游历,寻找他的复苏痕迹,却始终没有找到,但是却没有想到啊,这谛听为我寻来的弟子,竟是太一选择之人。”
上清大道君道:“我们会不会管得太多了?”
太上顿了顿,道:
“往后的道路终归是他们自己去走,但是上古时代的痕迹自该我们去扛。”
“你我皆知,世上诸事,断无了结之日。”
“孩子总要走远,现在能为他们遮一点风雨,是一点罢。”
上清大道君难得认可。
缄默之时,黑袍玉簪按剑,自有一股锐气风姿。
旋即忽而意识到什么,转过头去:“嗯??等一等?”
“谛听给伱找的弟子?”
“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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