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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为你询问。”
他的元神似乎短暂离开,而后很快就再度回来了,言简意赅道:
“有关联。”
“计都等就是以他为尊首,这两次的目的是为了搅乱秩序,而后以【大日破邪】之意,普照六界,以此来进一步在大日帝君之上踏前一步,以证【太一】的尊位,也就是说,这两次劫难的目的,是让东华帝君在道途上踏出一步的科仪。”
“只是之前锦州他们谨慎,胆子还不大。”
“而中州则是胆子膨大,越发地大胆,方才有我等出面。”
“荡魔你……”
雷将注意到少年道人的僵硬,和气机的变化,却没有再多说什么。
因为有另一尊强横气息出现。
不是天猷大真君。
因直接防备调虎离山的可能性,天蓬不出,先前负责擒拿东华帝君的是北极诸圣之天猷和翊圣,天猷也负伤,眼下是翊圣真君负责最后之事,漠然道:“此事诸位皆该知道,东华帝君为求道,其心甚坚,不惜重现太古之姿,欲要以大日破邪。”
“道心甚坚,甚好,甚好。”
“合该斩而诛之。”
“死在斩仙台上,太便宜他了,应以其死戒告天下。”
“此刻未斩,只下在天狱之内,被斩去了顶上三花,削尽了胸中五气,北帝已下敕命,明日于天庭诸神面前,将其斩首。”
北极驱邪院除去了惩罚,也存在有震慑的职责。
翊圣垂眸横扫:
“诸位,谁愿持刀做这行刑人?”
这些北极驱邪院的战将都出现了一丝迟疑,只是那么一刹那,因为东华帝君掌管仙籍,这也代表着与其交好的仙人极多极广,其位格足够高,又有诸多相熟好友,如此的话,必被盯上,恐怕有危险。
遵循自我之道,总有那些极端者不惜代价的。
但是几乎是同时,他们就将这道心澄澈,将犹疑打散,而后准备回应。
北极驱邪的名号同样如此,底线是不能挑衅的。
可就这么一刹,已有人提前开口:“我愿!”
诸多神将微怔,齐齐看向那个方向,那个参与此事唯一的,连仙官都不算的道人,也是这一次毫无迟疑回应的,翊圣抬眸看他,淡淡道:“你可知道东华帝君背后牵连可是很大的,因果也大。”
少年道人回答:“知道。”
翊圣这一次稍微认真看着他,道:“你就是荡魔?”
“是。”
“很好,你的履历我已看过了,你选择的缘由,吾也知晓,虽然锦州之事并未递交到驱邪院,也不归于我等负责,但是天地有因果,这一点,本座从来相信。”
“锦州之事,因东华而起,而终于你的剑下,一因一果,复仇而来,也不曾违逆我等的判决,倒也——并无不可!”翊圣出于妖族,性格暴戾而刚正,对于此番事情,反而不如天猷那般严肃,颇为赞赏,大笑数声,忽而一抬手,有斩字之令直接飞向齐无惑。
少年道人接住。
翊圣起身,泠然道:“诸将领命。”
“明日午时,大日最盛之时。”
“荡魔,斩东华!”
少年道人握着手中的令。
缓声回答道——
“荡魔,领命。”
荡魔真君?
人世间,炼阳观的经阁之中,少年道人睁开眼睛,元神归来,五指微微张开,伴随着金色的流光变化,他指掌之间自有星光纵横交织,最终衍化,变成了一枚造型独特的令,散发森森威严,这是代表着斩帝级别的北帝令。
四御凌驾于一切天帝天尊之上,只在三清和玉皇大天尊之下。
更何况是四御之首。
这北帝令本身就已经算是一桩了不得的仙家之物。
哪怕不是此令指向的对象,对敌之时将其扔出,寻常真君都会被其中的神念压制。
齐无惑看着这令许久,五指握合,将这令牌握住,这令牌就重新化为星光,丝丝缕缕,飞入少年道人的元神之中,只端坐于灵台,这一夜他都不曾安睡,只是盘坐在那里,凝神为一,是前所未有的专注,甚至于可堪比起在天河之上不眠不休打坐一年的时候。
岳士儒这一日夜里出来的时候,就见到经阁之中的灯光并未熄灭。
张了张口,想要说什么,却也只是长叹声气。
“齐真人今日心底里面还是有放不下的事情啊。”
“他是锦州人,又经历中州的事情。”
“七年之间两次人间惨剧,却又不知道这灾厄从何而起,行走其间,自然是彷徨的啊,欸,这便是难,这便是劫啊,哪怕是我等,却又能怎么样呢?”岳士儒摇了摇头,去寻找老道人的时候,老道也是喟然叹息。
他在中州这么多年,多少能知道些事情,知道那恐怖的一剑是齐无惑起了法坛。
极为有效的遏制住了整个中州的灾劫扩散,也因此让这个年轻的先天一炁耗费根基,他日可能再也没有走向道门真人层次的机会,在他看来,也已做到了极致,可于这少年道人来说,或许终究需要时间才能走出来。
这便是磨砺和道心了。
是一段难熬的岁月啊。
第二日的时候,冬日初春时连绵的雨水终于停歇下来,竟然极难得的出了大太阳!
大日之光彰显自身的存在,普照万物似的,这时的阳光多少带着些许的凉薄,不会像是夏天那么烤灼,让人们舒服了很多,阳光下也多出了些人在外面走动,来晒晒太阳,散散心里面这段时间的压抑和悲伤,也有躲过一劫的人,心中自是没有太多太多的悲怆,只是说一声好天气。
岳士儒下山的时候,看到有人开始卖菜了,这些菜在阳光下还透着一股青翠,是冬日的白菜之类,也有些是地祇们送来的,岳士儒看到整个中州府城偌大地区的大土地公,也即是先前那位对齐无惑态度极差之人。
连忙上前赶上,几句寒暄,询问为何。
土地公是曾经在这次灾劫拼力维系地脉,未曾让中州府城所在的地脉也爆裂的主力,得了那北极功德,而今闻言,自是冷笑,道:“无情无义,大公无私,自是至高至道的角色,老土地一个地祇,他判官看都不看,哪里还有什么话说!”
“他不曾错,然而吾等于公认可,于私情终究不能和其再行交好!”
“告辞!”
这一番话语,让岳士儒有些摸不着头脑,他买了些菜,在温暖的阳光下回了山,抬起头的时候,却有些察觉到不对头——
冬日天极高极淡,太阳也是一点,虽有阳光,却只带如冰般凉薄。
最多只稍微暖暖身子。
今日这太阳似乎,有些过于大了些。
但是道人没有太过在意,只是笑着道:“今日有好菜,我还买了几个鸡子,哈哈,三黄他不能下蛋,咱们往后可以多买几个小母鸡,这样的话,往后每日都有新鲜的鸡子可以吃了。”
小道士明心眼眸亮起:“好哦!”
而后又看向老道士,道:“师父你晒晒太阳,不准偷喝酒!”
旋即才起身,拍了拍膝盖上的道袍,转过身哒哒哒跑去经阁前面,小心翼翼推开门,却是微微一怔,看到那少年道人侧身躺在了经阁里面多出来的木床上,一只手撑着脸颊,手握一卷道经,正自安然睡着,阳光正好,就又小心翼翼地出来了。
“齐师叔在睡觉呢,真是奇怪,明明往日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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