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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梁祈年也只能暂时放弃了刚才的想法,就这么被那人拉着在地下赌场里东躲西藏,电梯一坐终于回到了地面上。
夜色包围了全城,北风呼啸在耳畔,昏黄的路灯,无力地照着沉寂的深巷。
梁祈年双手撑着膝盖,整个人气喘吁吁,就算平时有锻炼晨跑的习惯,但一下子从偏远地下赌场跑到郊区中心,整整十公里的路,还是让他有点体力不支。
他仰天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单手抵着路灯的铁杆,断断续续地说道:
“以后……我……我再也不会……跟你来这种……地方了,太累了。”
“哈哈哈哈——!”
陆怀深直接背靠在杆子旁边,模样在这淡黄的光线下显得半明半暗,侧脸轮廓干净利落,嘴上却笑得肆意浪荡。
见这人完全没有害怕,而且居然还能笑得出来,梁祈年火气一下子堵在胸口,用手顺了顺从勉强没有气急攻心。
他站直了身体,心有余悸地说道:
“你笑什么笑?还好那些人根本就不想对我们怎么样,追了几步又回去了,要不然,我一个人根本就应付不了!”
陆怀深双手插兜,侧过头面向着他,眼睛微微弯起来,似笑非笑,缓缓道:
“怕什么哦,这不是还有我嘛?你以为我药剂师白当的啊?随随便便弄点化学药剂就能让人下半生彻底残废了。”
听到这话,梁祈年后背一阵发凉,本能地咽了一口唾沫,忽地感觉那双眼睛里藏着随时能将人致命一击的武器。
他强装镇定,往后退了退,说道:
“药这种东西是能随便用的吗?”
“当然不能了,那我还当什么医生。”
陆怀深的声音冷静而果决,随后脱掉了身上的外套来缓解燥热。
他里面只穿着一件单薄的衬衣,领口处的扣子还开了两颗,露出结实精壮的胸膛和性感的锁骨,一条黑色西裤包裹住修长的腿,整个人透着说不出的邪气。
梁祈年下意识避开了他勾魂的目光,耳朵倏地红了,略有几分慌张地看向别处,随后有点不明所以道:“嗯?”
对方似乎看出了他脸上的异样,轻轻笑了笑,接着眸色忽而一暗,像是回忆起了什么久远却难忘的事情,淡然道:
“但有时候留做来正当防卫,也好过手无缚鸡之力被人弄死的强。”
梁祈年总感觉他这句话说得似乎有些奇怪,但仔细一想却又没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不由地沉默住了。
“哦,对了,当时在地下赌场的时候,你的眼睛一直往某个方向瞟,追我们的人明明在后面呢,所以你到底……”
陆怀深意味不明地停顿了一下,忽地凑近他,微眯着眼,不肯放过他脸上的任何异常,随后扬起一抹很暧昧的笑问道:
“在看什么?”
这么近的距离,连温热的呼吸都能感觉到,梁祈年心不可抑制地紧张起来,尴尬道:“没……没什么。”
但那人显然不相信他的说辞,纠结道:“没什么?那你看得眼睛都要掉了,路也不跑了,什么能让你这么入迷?”
梁祈年实在是受不了他这样近距离的审视,那渗透人心的目光,让自己感觉根本没有一点隐私可言。
他随后抬手推了陆怀深一把,转身看向前面,也不打算隐瞒,实话实说道:“我看见简桉了,在我们被追的路上。”
“什么?简先生?”
陆怀深略微惊讶,手指有意无意地摩挲着下颌,说:“他怎么会在地下赌场里……季松亭应该也在吧?”
但还没等梁祈年开口,他瞬间又捕捉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好奇地问道:
“等等,你跟简先生认识?”
梁祈年点了点头,轻轻嗯了一声,说:“我们高中的时候是同学。”
站在身旁的男人若有所思地挑了下眉,听似毫无波澜的语气里却微乎其微透露着一股酸溜溜的感觉:
“那这同学关系可不一样呐~”
梁祈年并没有听出他的意思,也没有想解释,只是自顾自地问道:
“我看见他跪在季松亭面前,不过为什么?简桉不是季家夫人吗?季松亭就算不喜欢他,也没必要这么对待他吧?”
你母亲死不了
听到他的疑问,陆怀深眼角轻轻抽了抽,语气里夹杂着一丝无奈:“他这样对简先生也不是没有原因啊。”
梁祈年往前走了一步,直直盯着他,也不再避讳刚才的尴尬,着急地开口道:
“原因?什么原因?你说。”
头一回居然能看见他为一个人这么着急,陆怀深迟疑了几秒,心里莫名其妙地微微泛着酸意,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
他中指往上推了推眼镜,却不准备立刻告诉梁祈年,一副想要吊着对方玩的样子,脸上带着点惊讶,语气却有些试探:
“不过你为什么对简先生的事情感兴趣?难不成……你喜欢他?!”
“你瞎说什么呢?他都结婚了。”
梁祈年不高兴地瞥过男人,扭头看向不远处的灯光和建筑,隐隐陷入回忆里,脑海里不自觉地浮现出一张熟悉的笑脸。
他的双目骤然一深,微启的薄唇染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而后如轻羽点水般瞬息无痕,唯独只剩下不理解的思绪:
“况且他高中那会对我很好,我感激他,想问问他这些年过的怎么样,怎么会和这样的人结婚,有些……不敢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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