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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番话说的铿锵有力,句句在理,在场的所有人突然收住指责简桉的话,纷纷又将怀疑的眼神投向沈初言。
沈初言顿时慌张起来,眼睛逐渐升腾起水雾,眼眶泛红,声音委屈至极:
“哥,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你不能诋毁我的梦想,这幅油画是我花费半个月的时间创作出来的,其中绘画的辛苦和灵感匮乏时的痛苦又怎么能用抄袭来形容呢?”
那样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季松亭看得心疼不已,语气清淡地安慰道:
“小言,不必在意他的话,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季总真是好一句清者自清啊。”
沈云珩向来进退有矩,极少动怒,但此刻却是沉下了脸色,郁闷道:“你一直都在维护沈初言,难道小桉不是……”
他话还没讲完忽然被简桉拉住手臂,用恳求的眼神示意他不要再接着说下去。
至于为什么,沈云珩再清楚不过。
他们两人的婚姻一直处于私密状态,从来没有向外公布过,知道的人,大多都是些亲朋好友,屈指可数。
别人只知道沈初言是季松亭的情人,却根本无人知晓,有简桉这个季家夫人的存在,他就像一个透明人,可有可无。
整个大厅一度变得安静,不明真相的人们最喜欢见风使舵,左右倾倒。
沈云珩看向主办方,说:“现在最重要的是将两幅作品进行鉴定真伪。”
主办方点头,“稍等,我们的专业人士很快就上台鉴定哪幅作品存在抄袭。”
这句公平的话听在沈初言耳朵里,无疑是在狠狠实锤简桉抄袭他的事实。
毕竟,谁又会猜的到,他早就把这两幅油画对换了呢?
他方才的委屈稍纵即逝,瞬间满脸戾气,用一种自己听得到的声音喃喃自语:“简桉,我们走着瞧,看看谁出丑。”
在大概将那两幅作品仔细辨认了半个小时后,工作人员严谨地给出了结论:
“9849的选手存在抄袭。”
简桉的神色一下子变得极为难看,大脑一片空白,“怎么会是这样……”
沈云珩上前将人轻轻拉在身后,脸上的疑惑愈发浓重,说:“你们是不是弄错了?麻烦再鉴别一次吧。”
“我们是经过专业技术以及借助工具来将两幅油画做对比,不会出错。”
工作人员把两幅作品并列架在画板上,面向观众,随后把圈出问题的图片传送到大屏幕上,解释道:
“是不是抄袭很明显可以鉴别出,9848选手的作品细节构图完整,色彩笔触自然,反观另一边的9849选手,他的作品很多笔触勾勒方面十分粗糙,色调模仿高度相似而不全面,显然作画时紧张所致。”
“9849选手的作品所表达的元素、具体的人物设置、人物关系以及情节事件等等,在雷同上超过五处或者说抄袭9848选手的作品内容已经达到百分之八十以上,可以算是非常严重的剽窃了。”
听到这,沈初言忍不住轻轻嗤笑了一声,暗自感慨简逾风真够细节的,能让专业人士当场描述出作画人的表情。
这下所有人都彻彻底底相信简桉是抄袭沈初言的了。
主办方:“百分之八十以上?这种情况已经严重侵权了,抄袭别人的作品违反了《著作权法》,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简桉先是一愣,随后看向画板的眼神渐渐变得绝望而惶恐,声音发紧:
“你们为什么都说我抄袭?我没有抄袭!我的油画一定是被人调换了,这幅高度相似的作品不是我画的……”
周围的鄙夷声劈头盖脸砸来,沈云珩抬手捂住他的两只耳朵,低声安抚道:
“小桉,别听他们说的,他们都是嫉妒你,我相信你没有抄袭,一定是有人从中作梗,有我在,你不用负什么责任。”
简桉瑟缩在他高大的身躯后,声音微微颤抖,犹如受惊的小鹿般脆弱又无助:“云珩,我没有抄袭……”
“我知道,我永远相信你。”
在台下看着上面两人亲密无间的样子,季松亭脸色一沉,手指不由自主地握紧在一起,眼里迸射着冷冷的杀意。
原先他还以为沈云珩算是个正人君子,现在看来不过跟简桉一样,都是奸诈小人,两个垃圾待在一起真是般配啊!
可是为什么?他只要每次看到简桉跟别人纠缠不清,他就会莫名感到酸涩,烦躁,不自在,甚至是愤怒,恨不得将那人死死禁锢在牢笼里才好。
这时,沈初言忽然上了台,随后径直朝简桉的方向走过去。
是你调换了我的作品?
聚光灯下,沈初言酝酿了几下情绪,一脸坦诚,淡淡忧伤的目光扫视着下方众多摄影师,以受害者的口吻请求道:
“请大家不要再对简桉进行言语攻击了,没有重量的话就像一把无形的刀,捅在谁身上都会疼,他虽然借鉴了我的油画,但我并不记恨他,也不会追究他的责任,我反而更要感谢他认可我的作品。”
他看向简桉,“我也认为简桉没有恶意,只是过于急功近利,经过这次的挫折,相信他更能从中汲取奋进力量,等到下一次比赛和我堂堂正正站在这个舞台上。”
话音刚落,全场响起一阵汹涌澎湃的掌声和欢呼,有对沈初言感到不值的,也有被他的温柔善良感动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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