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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野静默了片刻后,一把握住薛宝添绕着领带的那只手,向自己的方向一带,拥着半蹲着的他往身边的墙壁靠坐过去。
“跪不住了,你的酒后劲太大。”简单两个动作就将试图挣扎薛宝添箍在怀里,阎野低沉的声音似贴着耳朵灌入,逐渐分明,“二百块,没有别人,我和他们两个也没关系。我不瞒你,你乖一点听我说。”
薛宝添刚要呛声,就被阎野俯身在唇上咬了一口,他口中醇厚的酒香丝丝绕绕地漫过来,是最好的威胁:“薛爷想尝尝你自己调的醉生梦死吗?”
心中飙了一筐脏话,薛宝添才黑着脸斥道:“有屁快放。”
醉生梦死的确厉害,阎野酒量极好,如今却也露了醉态,眼神已不灵光,话说得还算顺畅,只是偶尔咬字不清,听着费劲。
“方斐是第一个向我明确表明性向的同类,我之所以没对他动过念头,一方面是觉得方斐与我那个前辈,也就是他的老师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另一方面……”
薛宝添还没放弃那条领带,用手拉着一拽:“另一方面怎么了?”
阎野似乎看着有点羞赧,散着酒气的他掌握不好分寸,将薛宝添箍得几乎断气:“另外…我觉得他有些瘦弱…不奈草。”
“草!”薛宝添博然大怒,“我他妈皮糙禸厚抗折腾是不是?”
阎野竟然不要脸地点头:“你只是看着瘦,韧性…”
“你他妈给我闭嘴!”
阎野权当没听见,又说:“你问我为什么是你,不是白宇。”男人确实醉了,说了清醒时绝不会说的蠢话,“因为白宇眼里还有光,他不应该属于那里,我不能和他做那种交易。”
薛宝添动作都慢了半拍,不可置信地将阎野话中的意思又琢磨了一遍,才一怒而起扼住他的脖子:“合着我眼里无光,就应该深陷泥潭,我他妈一个直男你不可怜,可怜人家心甘情愿的?!你他妈善心都发别人那了,可着我一个人祸害是不是?阎野,我他妈就是让你活得时间太长了,今天咱俩谁也别活,我搭上自己的命与同归于尽!”
实在是气得紧了,薛宝添爆发力十足,阎野醉着又不敢还手,只能被一路追打。
仰躺在沙发上,阎野笑着将薛宝添拉到在自己怀里,知道自己惹了祸,赶紧换了话题:“薛爷知道我为什么总换名字吗?”
薛宝添微怔。
“一方面是出一些特殊任务时的需要,最重要的还是我不喜欢我的名字。”
“阎野?”
“嗯,阎野,小时候被叫太多次‘野种’了,以至于听到‘野’这个字就会感到生理不适。”
薛宝添低垂的睫毛缓慢地抖动了两下,“啧”了一声,又翻起眼皮看着阎野轻轻骂道:“小傻逼。”
阎野将薛宝添的头发向后拢,露出他俊逸的眉眼:“知道这些名字中我最喜欢哪个吗?”
薛宝添将脸别到一旁:“都他妈够难听的了。”
“张弛。是张弛遇到了你,遇到了薛宝添。”
修长有力的手轻轻地在发间摩梭:“我带你离开那条巷子时,没有考虑任何事情,你刚一出声求我,我的心忽然就像被攥了两把似的。”阎野将薛宝添拉近,声音缓缓入耳,“恨不得在那里就糙了你。”
“你他妈的!”薛宝添心火再起,去茶几翻找趁手的东西,“还他妈是同归于尽吧!”
阎野笑得胸腔微微震动,似乎嘟囔了一句“可爱”,薛宝添火气烧得更旺,边找东西边咬牙切齿:“赶紧在最后的人生笑几声,也应了那句‘哭着来笑着走’。”
终于翻到一本厚重的宾馆简介,薛宝添用手掂了掂分量:“凑合用吧。”
恶狠狠地回眸行凶,却见阎野刚刚扔了笔,从便签本上撕下了一张纸举到薛宝添面前。
指间的手册滑脱了寸余,便签纸上那几个还算规整的字生生扎入眼中。
“二百块,我会写你的名字。”他听到了阎野温柔的声音,“薛宝添,‘薛’和‘添’都很不好写,我练了很久。”
三个字很近,阎野的声音好像很远,薛宝添脑子里是空的还是满的,他也不知道。手册再次滑脱,薛宝添看向阎野,男人正巧也在看他。
无声的对视被阎野手上的动作打断,他的手指慢慢解开皱得不像样子的领带,将它搭在了薛宝添的颈子上,指腹似有似无地划过颈间的皮肤,男人缓声道:“你很适合图片上那个铃铛的。”
“想死吗?”薛宝添沉静地威胁。
阎野将领带向下一拉:“亲一下吧,二百块。”
不容拒绝,急切的男人深深地吻了下来,嘴唇碰到了嘴唇,温热遇到了酒香……
醉生梦死
薛宝添用力掀开身上睡死的人,将自己脖子上缠绕的领带解开,骂了声“草”。
他去床头翻烟,打火机的火光映亮了低垂的眉眼,刁着香烟的唇色殷红微仲,眼尾沁着湿意,在缓慢散开的烟雾中显得脆弱又破碎。
“醉生梦死”的后勁儿的确惊人,阎野第二次做到一半竟然睡死了过去。强悍的动作渐缓,洱边的低舛渐弱,在薛宝添以为阎野终于肯做人了时,却发现他已经睡着了。
东西还在,依旧嚣张,时不时跳动一下,引得薛宝添骂娘。阎野睡着后并不像平日表现得那样温和,即便醉死过去也如野兽一样紧紧地圈着懷里的猎物,甚至还一直刁着薛宝添肩榜上的皮禸,牙齿紧合野狗似的不撒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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