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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擦边说:“魏华既然将诈骗做得这样天衣无缝,证明已经策划了很久,他一定会事先做好逃跑计划,像他这种挟巨款潜逃的,我觉得现在肯定已经不在国内了。”
“可是没查到他的出境记录。”
“西南边境有很多非法出境的暗途,我已经让那边的同行帮忙留意了,看看能不能找到些蛛丝马迹。”
薛宝添抽回手,看着阎野真心地道谢:“谢了…那个…”
一时寻不到合适的称呼,自己与阎野床上翻来滚去多少次,自然称不上“哥们”,现在这种情况又不好叫他“孙子”,“阎总”是挤兑讽刺阎野时才用的,两个人的关系一直不健康、不正常,因而一旦守着规矩说话,闹得薛宝添浑身不得劲儿。
阎野给他解围:“要不,你还叫我弛哥?”
薛宝添咬着烟哧哧地笑:“孙子,我他妈大你七岁,你尊重点。”
阎野看着薛宝添的笑容有点眼热,他压着自己心头的痒意,从自己衣服里拿出了一张银行卡,递到薛宝添面前。
面上的笑容慢慢地收了,薛宝添睨着那张卡声音渐冷:“阎总,我身上背了至少六千万的债务,你这卡里够吗?”
“卡里只有三百多万,是我这两年的工资和奖金。我爸去世前还分我了一些股份和资产,虽然在我名下,我却动不得,我的继母不知怎么知道了我的性向,哄骗我爸说我年纪小,她先替我持股,等我结婚生子后就会把股票和资产全数交给我自行打理。我这辈子都不会结婚,也不会有孩子,自然是拿不到那些的。”
阎野将卡塞到薛宝添手中:“这些钱你先拿去付汪泉的利息,拖延一些时间,我们也可以放开手脚去找魏华。”
“再者,”阎野从桌上拿起打火机,为薛宝添指间那支已经灭了的香烟续火,跳跃的火光映入他的眼底,却照不亮里面摸不透的沉沉暗色,“再者,我虽然只挂着焱越总经理的虚名,汪泉也不得不忌惮我几分,谁又知道以后焱越到底谁说得算呢?所以有我护着你,他暂时不敢对你怎么样。”
拇指一下下弹着烟蒂,烟灰扑簌簌地落下,凌乱地铺在水泥地面上,就像薛宝添此时的心情。
“需要我做什么?”他望向阎野,“叫你弛哥?”
阎野没言语,只是忍不住瞄了一眼薛宝添的腰。
薛宝添咬着烟厉声:“草,你他妈就绕不开下三路这点事了是吗?”
阎野用手抹了把脸,无奈笑道:“我也不知怎么回事,看到你就只想着这点事。”
他小心翼翼地将薛宝添拉入怀中,松松揽着:“真不是趁人之危,薛爷罩我的时候我也只想着这点事。”
“我要是不同意呢?”
阎野的声音更加黏糊:“薛爷心疼心疼我。”
薛宝添用力吸了口烟:“这几个月找人了没有?”
“没有。”
“胡他妈扯,就你这德行。”
“出了两次任务,再说被你家的事闹得也没心思。”阎野觑着薛宝添的神色适度地收紧怀抱,暗哑的声音像伊甸园中那只苹果的味道,“从始至终,只有薛爷睡过我。”
香烟被指尖掐灭,薛宝添恶狠狠地扳起男人的下颌:“那薛爷就发发善心,再多睡你几天,到我找到魏华,咱俩两清!”
“好。”
窗外风雪更盛,怀抱也终于扣紧。
要脸吗?!
阎野顶着风雪回来时,还在抱怨自己之前在药店时为什么不把套子一起买了。
明明已经亲到薛宝添眸子里蒙了一层水雾,明明揉得那人冰凉的指尖已经发烫,却在旅馆里翻不到套子。
纤长的手指重新夹起了烟,松松懒懒地搭在床边,微哑的声音中含着幸灾乐祸:“免谈。”
阎野迅速裹上了衣服,狠狠地在轻倦的男人唇上亲了一口:“等我去买,马上回来。”
一路小跑着回来,再次推开门,阎野衣服都脱到一半了,却发现薛宝添已经睡了。手里的香烟向下滑了半截,还松松地夹着,轻烟袅袅绕指升腾,静谧得像他此时的睡颜。
床头灯亮着,与几分钟前一样昏黄。光线在垂坠的睫毛上打下了一片阴影,与眼下疲惫的青黛重合,脆弱得性感诱人。
阎野放轻脚步,将香烟从指间取下,按灭在烟灰缸中。调暗了灯光,待身上暖了,才掀开被子,将人拢在了怀里。
薛宝添瘦了很多,下颌收紧得厉害,侧躺时腰线下陷,弧度明显,阎野将手搭在那处腰窝里,有些心疼。
一声呓语,薛宝添缓缓睁开了迷蒙地眼睛,看清了面前的人,下意识叫了声“张弛”,轻声道:“进来吧。”
薛宝添很少有这么乖的时候,乖得人心上泛起了一层细细密密的疼,阎野忍着蚀心的热痛,将人往怀里一揽,低哑的声音散在夜里:“我累了,睡吧。”
话还没说完,怀里人已经又睡了,额头抵着阎野的肩胛骨,柔软的唇好巧不巧贴在了那处烟疤上。
阎野再醒时天已大亮,怀里空荡荡的,卫生间传来阵阵水声。他昨晚念了半晚清心诀,直到快天亮才迷迷糊糊地睡去,如今一看表,距离火车发车只有半个小时了。
手掌探到枕下摸了摸套子,认真琢磨了一下半个小时的可行性,最终阎野叹了口气,起身穿上了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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