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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他在橡树庄,在橡树庄的话,就永远只是一个穿着朴素褂子的大块头壮丁,没人会在意他的悲喜。
思绪云游间,前方传来一阵马蹄声。一辆挂着黑色帘布的马车徐徐驶近。
我原以为又是哪个沿途奔波的过客,正想喊其他人赶紧给别人让路。不想那马车抵近孩子群后,悠悠停下,车上下来个穿着咖色呢子大衣的男人。
他戴着一副圆圆的包框眼镜,腋下夹着公文包,身后还跟着一只可爱的小柴犬。
我站定在原处,又仔细看了看他的五官,标准的美男子,五官清秀,眉眼端正,虽有些风尘仆仆在身上,但举手投足间不失文雅,有股地道的东洋气。
更关键的是,他大衣领口处的印花,是日本国的国花,樱花。
是阿兰最爱的樱花。
“こんにちは!”
那男人说着我们听不懂的日语,我心下猛地一颤,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缓步向前。
“你们好”
见无人应话,他改口说出一句汉文,虽有些蹩脚,但至少听得懂他说了什么。
“请问请问橡树庄修道院怎么走?”
那日本男人脱下礼帽,风度翩翩地向在场所有孩子鞠了一躬。
“你是山本?”红拂从人群中走了出来,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人,将他从头到尾审视了一遍。
“你是山本耀一?!”他没等对方回答,一个箭步上前,抓住对方衣领,“你是不是山本耀一?快说!你是不是山本耀一?!?!”
“红拂”我忙上前将他拉住,无奈他力气实在是大,丝毫不给我靠近的机会。
“我的确是山本”那男人胆小极了,见红拂逼近,忙举起双手,作投降状,“只是只是我不是山本耀一我叫我叫山本渡一”
“山本渡一?”红拂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的唐突,惘惘然松开手“你不是山本耀一你不是他”
“山本耀一是我的哥哥,”男人见红拂情绪稍缓,小心翼翼上前,“我是来替他找一个人的。”
说没说完,他从怀里掏出一张发黄的照片,递给红拂。
“请问请问你们认识照片上的这个人吗?听说他现在就在橡树庄。”
我跟随红拂的目光,瞥了眼那照片。那像是许多年前的产物了,一大半的图案早已模糊不清。
唯独看得清的,是照片中相互依偎的二人,一个是大腹便便的胖男人,眉眼之处与眼前的山本渡一有些许相似。另外一位,则是阿兰,两人就像好莱坞电影海报上的男女主角一样,四目相对,深情凝望,一时之间,我竟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是山本山本耀一让你来的?”红拂捏着照片一角,抬起脸时,泪水已凝结一片。
“他人呢?”他颤抖着手,剧烈晃动着手里的照片,哑声质问,“你哥哥他人呢?你让他来见我让山本耀一来见我!”
“额我哥哥”男人面露难色,垂下头去,“我哥哥他怕是来不了了。”
“什么意思?”红拂咽下一口泪,他像是被掏空了五脏六腑一般,连站都站不稳,只得由我和大豆丁扶着,方才勉强支撑起说话。
“他为什么来不了?你说山本耀一为什么来不了?!你说啊!!!”
红拂欺身上前,抓着他的衣领,面目狰狞。
我与大豆丁竭力钳住他的双手,众人扭打在一起,周身尘土飞扬一片。
“请你先冷静冷静一下”渡一先生抱头求饶,蹲在地上,哀嚎不止,“先听我把话说完把话说完”
他将红拂从身上推开,站起身子,将地上的照片小心翼翼地捡了起来。
没等红拂追问,他一边拍着身上的土,一边问:“你们不知道吗?当年那场轰动整个西欧海岸沿线的大海啸?足足两百多人呀,开往东京的那艘船上,足足有两百多人,到最后,活下来的不超过二十个!
很不幸地,我的哥哥,额……我是说山本耀一先生,也死在了那场海难里。临死前,他嘱托一位船员,给了他一张照片,他告诉那位船员,他答应一位在巴黎的恋人,不日将把他接回东京,那位船员最后活了下来,辗转联系到了我,希望我能完成哥哥的遗愿,将他带回日本。可等我去往巴黎,却听说照片上的人去了旧金山。而我也花光了身上的路费,只好一路颠沛,一边打着零工,一边从巴黎找到旧金山。怎么,他在这里对吗?我在镇上打听了许久,听说他现在就住在橡树庄,能麻烦你带我去见见他吗?”
红拂瞪大双眼,向后跌撞几步,整个身子抖如筛糠。
“你好请问请问你还好吗?”
渡一先生见状更不敢上前了,取出一块帕子,轻轻送上前去。
“你见不到他了”
红拂大口大口呼吸着胸前的空气,眼里似能挤出血来。
他扶着我的手,尽全力从石头上挺起身,抬起那对泪水纵横的眼:“他死了”
“听清楚了吗?他死了……赞兰阿部月已经死了!”
红拂直指地上那四四方方的小木盒,热泪泱泱。
“赞兰,你听到了吗?山本死了哈哈哈哈哈你的山本耀一死了!死了……他死了……哈哈哈哈哈……”红拂疯癫大笑,披头散发地晃步在坟前,形容痴醉,“赞兰阿部月,你输了哈哈哈哈你终于还是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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