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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儇心里又气又急,他本来想着念着以前的情分给田令风风光光的下葬,希望节度使们给他留一个全尸。

但是从昨天田令的做法来看,显然是已经让宋儇彻底断掉了这个想法。

张傲云匍匐在山坡上,拿着望远镜说:“他们改道了,看样子还是准备去汉州。”

邓尔切了一声,“别来江南最好,免得到时候给咱们惹的一身骚,他们在去汉州的路上出了事,怎么怪,也怪不到咱们江南的身上吧。”

王霞飞沉默点头,然后又问:“另一波人准备的怎么样了?”

邓尔也拿起望远镜,“一群笨东西,观察的时候靠的那么近,也不怕被禁军发现。”说完还顺便拉踩了一下中央禁军,“哦,我忘了,禁军也是一群废物。”

张傲云想了想,道:“他们再走几天,宋儇肯定会受不了这样艰苦的日子,他们内部定是要闹起来的,到时候就是最好的机会。”

确实如同张傲云所想的,宋儇这几日都被禁军看守着,他的忍耐已经到达了极限,没吃过苦,当惯了皇帝的他,怎么受得了这样的日子。

不光是张傲云这么想,高羡和季兴派来的人也都是这么想的。

禁中之中确实不也全是都听田令的,还是有一部分的人觉得宋儇才是皇帝,田令到底只是个宦官。

田闻为了取代之后田令的位置,也是为了取得宋儇的信任,他也偷偷的帮助宋儇策反这群禁军。

田闻很懂的说出问题的要点,那就是田令是权势滔天,可是他的权力是谁给的呢。

是陛下啊。

好多人觉得田闻说的有道理,倒是也有很多人觉得自己是因为田令才进的禁军,理所应当的要对田令忠心。

而另一边,宋儇和田令的关系可谓是降到冰点。

在宋儇的眼里,田令已经不再是那个亲切可人的阿父了。

在田令的眼里,宋儇也同样不是从前那个听话点好儿子了。

这对“父子”此刻正在互相猜忌怎么谋害对方。

就这样,这对父子一路往汉州走去,只是越走,田闻策反的人就越多。

其实这样的道理也很容易想清楚,明眼人都看的出来田令现在和宋儇的关系已经变成这样了,而且节度使也对田令非常的不满。

宋儇迟早是要回长安做皇帝的,田令并不敢拿他怎么样,他还要拿宋儇当自己的护身符呢。

所以这群禁军也想明白了,现在跟着田令根本就没前途啊,等着到了汉州,各节度使前来支援时田令不就是死路一条吗。

而那个时候一直维护田令,看守宋儇的他们会怎么样呢。

那肯定是死路一条啊。

所以他们也不傻,通过田闻和宋儇提了个请求,日后饶他们不死。

宋儇没有一丝犹豫就答应了,他简直受够了这种刀架在脖子上被囚禁的生活了。

快要到达汉州的一个傍晚,在驿站内,就在田令准备休息的时候,一群中央禁军冲进了田令的房间,就像当时把宋儇架起来一样,把田令架了起来。

田令年岁也不小了,气的差点一口气没反应过来。

他就瞧见宋儇大摇大摆的走到了门口,脸上是得意的笑容。

田令气急了,刚要骂人。

只听嗖的一声,一支冷箭穿过了宋儇的大腿,将这位玩垮天子疼的大喊大叫。

“来人,护驾护驾!”

“啊!朕的腿!”

田令此刻满脑子都只有宋儇鬼哭狼嚎的声音。

张傲云见到此情形嗤了一声,骂道,“一群废物,宋儇就站在门口让他们射都只能射中大腿。”

宋儇此刻匍匐在地,周围全是禁军,想要射中他那就更难了。

后面又有几只冷箭射过来,全然只射到了围在周围的禁军身上。

张傲云见状,伸出手。

邓尔明白是问她要偷来的箭。

毕竟江南的武器精密度和其他地方的完全不是一个档次,用自己的武器太过于显眼。

张傲云拉起弓箭,闭上左眼,宋儇的身边现在围住了一圈慌乱的人,但是看样子他们随性的又个御医,他们为了让御医进宋儇的身,会留一个缝隙。

张傲云看准时机,射出冷箭。

只见那箭直直的穿过御医的耳边,朝着宋儇的胸□□去。

御医见状连忙想扑上去止血,奈何这一箭正中心脏,只见宋儇抽搐了两下,便就不动弹了。

所有人的时间仿佛静止了,他们都不敢相信大骊的正统皇帝就这么死了,而且死的不明不白,连是谁做的都不知道。

张傲云见达成了目地,快速的沿着早就规划好的路线撤离,她们具有极强的反侦察能力,是不会轻易被发现痕迹的。

只留季兴和高羡的人两脸懵。

他们是有反侦察意识的,但是肯定和楚旋教授的现代反侦察相差甚远,毕竟张傲云她们穿的都是迷彩,脸上还涂了油彩,根本不会被人发现。

而季兴和高羡的人在今日准备出手之时终于是互相发现了,但是发现了以后又有一个问题。

是走还是不走呢,走好像就能完全摆脱关系,但是万一对方太废物宋儇没死怎么办。

所以现在双方都在感叹。

原来高羡的手里有如此神射手吗?

原来季兴手里有这么厉害的人吗?

而张傲云回去的路上感觉自己的心中热血在沸腾,大骊的正统皇帝死了。

骊失其鹿,天下共逐之。(1)

去江南吧

宋儇11岁当上皇帝, 21岁遇刺身亡。

在他当皇帝的这十年里,其中七年都在在逃亡,不在长安。

而细数他当皇帝的这些年间都做了什么, 竟是一件也数不出来, 若真要算, 那便只有打马球,斗鹅了。

但是不管怎么说, 他是大骊的正统皇帝,只要他活着, 那么不管节度使们有多么讨厌他这个无能的皇帝,表面都得效忠于他。

但是现在宋儇死了,那么局势就彻底变了。

官员们面临着两个选择,第一是推选新帝,二是就这么看着大骊彻底灭亡。

宋儇的死已成定局, 追究他怎么死的,被谁杀死,并不能改变什么,更何况根本追查不到。

甚至有些为民着想的官员想着,宋儇死了就是死了吧,他或者对于天下百姓来说才是坏事。

官员们没有兵权,推选新帝之事也得有个节度使站出来说句话才行。

但是节度使们并不这样想,他们先是找到了没被杀死的田令,将所有错处都怪罪在他的身上,并表示,如果不是田令非要带宋儇逃, 宋儇怎么会死呢?宋儇若是在皇宫呢,层层护卫, 有谁能杀死他呢。

对此田令并不认,他知道宋儇已死,自己的最大依仗已经消失了,他现在就是一个大骊的一个普通宦官。

还是一个有许多仇家的宦官。

田令知道自己肯定逃不过一死,索性也不装了,大骂道:“你们现在想将责任都推给我,你们怎么不说你们不兵临城下,我怎么会带着宋儇逃呢,再说了,宋儇是死于遇刺,说不定就是你们派人干的,现在在这怪罪我,你们又是什么好东西吗?说我祸害百姓,你们祸害的难道少了?”

自然没人听他的,反正他都要死了,田令很快就被斩首示众。

曾经权倾朝野的田宦官也就这么死了,死的和那个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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