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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笑却看到了他最狼狈的一面,他也将林笑却的狼狈情玉听得淋漓尽致。

有那么一刻,他怀疑是自己上的手,是他给了这世子凄楚的欢愉。

谢知池非常温柔地将林笑却洗净,连牙齿也刷得干干净净。他像是在洗一条鱼,洗的时候会想到该怎样吃,刷牙的时候会想要拔下来一颗。

血淋淋的,一定疼极了。

他像是清洗一尊神像般拂过林笑却的身躯,他疑心林笑却的皮肉能够渡人,吃光了他就能成为新的神像,日日夜夜在寺庙里受人供奉。

祭品是人的头颅,祭酒是新鲜的血肉,用最赤诚之人的血流,浇灌这一尊肉菩萨。

谢知池洗净林笑却的长发,乌幽幽的,像是一大抔浓墨,要浸到谢知池的手骨里。

天亮了。

林笑却慢慢醒了过来。

带着宿醉的头痛,他发现自己并非在原来的院落。

他抬眸看四周,看见了月生。

只是望见背影,他就认出了他。

好一会儿,林笑却才说出话来:“是你帮我换的衣裳吗?”

他轻声问:“我该唤你月生,还是别的你喜欢的称呼。”

谢知池没有回答,只是将熬好的药端到了林笑却触手可及的地方。

他跪了下来,仍然戴着面具,微低着头一言不发。

林笑却抬手,谢知池往后躲。

林笑却的手停在半空:“我知道你不愿摘下面具。”

“我不会摘的,”他说,“可是面具有些脏了,我想擦一擦。”

谢知池不再退避。

林笑却抚上他妖魅的面具,用衣袖将上面的些许污痕擦干净。

一尘不染了,他望着他,只能望见面具的狐形和狐形下的人躯。

“你为什么要跪着。”就算是山休,也不会时时刻刻都跪着,“这里只有我,你可以站起来。”

林笑却见月生的这几面,每次他都跪着,那一定很疼。

林笑却试过的。

当初他雨中长跪,跪得骨头刺着皮肉般,疼得直颤。

地太硬了,人的血肉之躯硬碰硬,只会红肿不堪。

为什么要跪着。

谢知池抬头,透过面具的眼孔望林笑却。

为什么呢。

他曾经习惯了站着,趴不下来,做不成狗。

现在习惯了跪着,活得像条狗了,却还是不愿趴下来。

倘若林笑却前夜当真把玩了他,谢知池想,或许他解开束缚的那刻,会当场咬穿林笑却的喉咙。

他会噬他的血,咽他的肉,连骨头也碾碎了吞下去。

古代虐文里的炮灰攻24

月生不肯回答林笑却,也不肯站起来。

林笑却将药碗端起来,一饮而尽。

苦意泛滥,他道:“你怨我。”

林笑却将药碗放了回去:“我是个卑鄙的看客。我旁观了你的痛苦,你恨我。”

“所以你不言不语,所以你跪在我面前。”林笑却轻声道,“在你眼里,我跟陛下没什么不同。”

“他听到的你脚腕的铃铛声,我也听到了。”

“他抚摸过的你的身躯,我也抚摸过。”

“你在我和陛下面前,都是可以被玩弄的玩物。所以你恨我。”

林笑却道:“我不想知道的,可为什么你的情绪浓烈到我无法忽视。我可以装傻,我可以装得很天真,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我也可以收下你,你很漂亮,被束缚的妖异的美,我可以在你这得到快乐,得到欢愉,可以踩在你的身躯上放声大笑。可是你怨我。”

林笑却下了床,缓缓跪坐在月生身旁。他抚上他的衣衫,好薄,衣衫下的肌骨,好美啊。

林笑却蓦地湿了眼眸:“对不起,你冷不冷?”

谢知池推开了他的手。

可林笑却开始解自己的衣裳。谢知池明白,林笑却想将衣衫脱下一层披到他的身上。

谢知池觉得恶心。

他推倒了林笑却,制止了他解衣衫的举动,他坐在他的身上。

谢知池终于开了口:“世子爷,您又在玩什么把戏?”

“像你们这样的人,发善心就要人感恩戴德,杀了人又要人跪地吹捧。”

“你知不知道,你的善意和杀戮一样令人作呕。”

林笑却被推倒得措不及防,头砸在地上,好疼。

还从来没有人待他这样粗暴。

林笑却疼得眼泪都出来了。他的头发没梳,长长的散落在地上。

月生坐在他的腰间,制着他的手,他除了睁着眼望他,什么也做不到。

谢知池看着他这副模样,讥嘲着:“这就哭了?”

林笑却的眼泪滑落眼尾,他轻轻地开口:“太疼了。”

真的好疼,一定不会破,可能是肿了。

他的头好昏。眼前也发黑。

谢知池凄凉地笑了声:“原来这就叫疼了。世子,你活得真快活啊。”

林笑却不想在月生面前哭,更不想如此糟糕地被他压在身下。

他强忍泪水,阖上眼眸。缓一缓,缓一缓就不会疼了。

可他即使闭着眼,泪水还是滑落了眼尾。

谢知池望着,竟垂下头亲吻了上去。

他吻着林笑却的泪,想象那是他的血。他饮着他的血,饮鸩止渴,快活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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