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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暥不服,不到两个月,侄子养着养着成了魏西陵的侄子,他的狐狸儿子,怎么也养着养着也认魏西陵当爹了?

他们往老夫人的庭院走去,萧暥好奇问:“所以,它的名字就叫狐狸?”

魏西陵点头。

萧暥:真直接……

午后,屋内的火炉烧得很暖。

太夫人靠在床榻上,浑浊的眼睛里闪着泪光,颤抖地抓住萧暥的手还不大相信,“阿暥,我的阿暥终于回来了?”

萧暥喉中一哽,“太奶奶,你怎么生病了?”

太夫人立即道:“不碍事,也就前阵子受了点凉,你常来看看太奶奶,太奶奶什么病都没有了。”

萧暥刚想脱口而出‘好,我以后会经常回来,’

可话到嘴边,他又应承不下。最后只憋出个勉勉强强的‘好’字。

北宫氏占据幽燕之地,虎视眈眈,他还有一场艰巨的北伐要打。

他这次是装扮成彩胜上了潜龙局宝船,又趁着魏西陵赴潜龙局之机,暗度陈仓地偷渡回来。以后怕是没有这种机会了。

而且此番回来也呆不久,他掐算着日子,怕是家里还没呆热乎,他就得走了。哪怕他心底有多想再看看永安城花市灯如昼的上元夜,再去一回春潮带雨的桃花渡。

但他必须在开朝之前回去,谢映之给他定了日期,不可久留。

太夫人察觉到他眼中的无奈,“阿暥,我知道你和西陵都有大事要忙,我也就随口这么一说。”她看向魏西陵,“西陵,你也过来。”

她立即转了话题,嗔道,“你前阵子老是惹我不高兴。”

萧暥好奇问:“他做什么了?”难得看魏西陵挨训,他心里不厚道地有点想笑。

太夫人道:“他还什么事?他不娶妻了。”

萧暥吃惊地看向魏西陵,真不娶了?不会是因为那封酸溜溜的信罢?逗他玩的啊!

“太奶奶,我说的是天下未定,不娶妻。”魏西陵认真道。

老太太虎着脸不跟他理论,又拉起他的手,和萧暥的手交叠在一起,“这事就罢了,算你孝顺,这回把阿暥给我带回来了,总算做了一件让奶奶称心的事。”

呯的一下,外面又传来一声闷响。

“定是苏苏又闯祸了,我去看看。”魏瑄脸色有点苍白,转身出去。

魏西陵看着他的背影,不露痕迹地把手抽了回来,又顺势扶老太太靠在枕上。

太夫人欣慰道,“阿暥离家七年了,今年终于可以过一个团圆年了。”

七年……萧暥听得愣了下。他离开江州竟然已经七年了吗?

他看向魏西陵,魏西陵一言不发,凤眸里流转着深沉的情绪。

太夫人叹道:“只可惜你的父亲和姑姑没等到这一天。否则看到你们该多高兴,我记得,阿暥的名字还是婳儿改的。”

“太奶奶。”嘉宁抹了一把脸,红着眼睛仓皇转身,“我,我去帮阿季找猫!”

太夫人摇头道:“人老了话多,总惦记这些陈年往事。把嘉宁给惹哭了。”

又陪着太夫人说了一会儿话,一名身形清健的老人敲门进来,这是侯府的管家吴岱,曾经是魏淙军中的老人。后来年纪大了,就在公侯府当了管家。

吴岱躬身禀报道:“太夫人,璋平侯来看望你了。”

太夫人皱起眉,显然不大高兴:“阿暥才回来,我们还没来得及说上一会儿话,他倒会挑时候来,跟他说,老身睡下了。”

萧暥立即反应过来,道:“太奶奶,这样怕是不妥。璋平侯亲自来探病,太奶奶还是该见一见。”

他脑中思绪飞转,刚才在舰船上时,就听说了方宁和魏燮的事情。虽然说他们是被东方冉所害,但是方胤的心里恐怕多少会迁怒于魏西陵和公侯府。

如今他们前脚刚回来,方胤就上门探望老夫人,可见是收到了魏西陵回永安城的消息后,卡着时间来的。

方胤知道魏西陵至孝,太夫人有恙,魏西陵回来后必定会推去一切的公务,来看望太夫人的。如果这个时候避而不见,就会引起方胤的怀疑。

如今他们的首务是北伐。这两年内魏西陵要扩军备战,还需要江州各大世家的支持,在这个关键时候,要稳住方胤和方家。江州不能自乱。

同时,老夫人在方家族中德高望重,方胤此番来探望老夫人,怕是别有深意。

还有一点,萧暥心中警觉,绝不能让方胤知道他来永安城了。

太夫人叹道:“好罢,阿暥此来也舟车劳顿,听说你们之前还打了一仗,吴岱,你带他先去后堂休息。”

公侯府的后堂庭院很大,隆冬里开着几支腊梅,他们沿着回廊树下走过,孤香扑鼻。

萧暥边走边和吴岱闲聊,他发现吴岱做事细致,记性极好,在江州,各大家族皆是几代联姻,公侯府那么多人,相互关系庞杂,各人的背景、家族脉络乃至于习惯偏好,他都理得清清楚楚。

太夫人年纪大了,很多事情都得问他,哪家老爷老夫人寿辰到了,哪家的公子任事,谁家娶亲,该备什么贺礼,太夫人都是交给他操持,他都心里有一本明细,难怪太夫人让他当府里的管家。

萧暥问,“吴叔,太奶奶说你是义父军中的故人?”

吴岱脚步一缓,迟疑道:“将军不认识我了吗?”

萧暥只觉得他的轮廓有点面熟,这就好像是在某个电视广告里瞥过一眼的人,乍一眼有点印象,仔细一想,却模糊一片。

他解释道:“吴叔,我一年多前生了场病,以前的事情记不清楚了。”

吴岱叹了口气道,“我倒是听君候说过,你在京城流血夜后就忘了……”

说道这里他赶紧闭嘴,“将军,你看我这嘴,我就是个粗人。”

萧暥早就被别人口诛笔伐惯了,吴岱显然是随口一说,若这都介意他没法活。

“所以吴叔,你能不能告诉我一些当年的事情?”

原主一离开江州就是七年,他当初到底为什么出走?

这一走显然改变了他的一生。此后,他再也没有回过江州。终其一生,都没有渡江。

对于原主的这次夜奔,萧暥只梦到过魏西陵在山道上截住他,但他却铁了心不肯回去。他隐隐觉得,变化早在这次夜奔之前就已经在发酵了。

究竟是出了什么事,让那个骄阳般的少年变得冷酷决绝?

尽管谢映之也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嘱托他不要去多想。

可他想知道,原主那些支离破碎的回忆为什么会让他感同身受,血肉相连,他迫切地想把它们拼接完整。

只有它们被拼凑完整了,或许他就知道他是谁了。他就知道他这样出生入死,到底是为了在这个乱世存活下去,还是为了曾经那个乱臣贼子没有实现的愿望。

这位吴岱既然是义父当年的军中故人,也许知道更多。

吴岱问:“将军想听哪些?”

萧暥开门见山道:“我离开江州的前两年发生了什么?吴叔还记得吗?”

吴岱闻言,神色蓦地一沉。

离家

八年前,魏西陵率军在蘅水镇一带剿匪。大军驻扎在斜沟岭。

“西陵!西陵!”

“别喊了,少将军耳朵又不背,他听得到。”刘武嚷嚷道

“走开!”萧暥一把推开他,力气还挺大。

刘武这才发现他一副气势汹汹找人麻烦的模样,要说这小家伙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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