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搞搞提示您:看后求收藏(二 吕仁,【一人之下】万里天,胡搞搞,思博小说网),接着再看更方便。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金贵说声抱歉,又暂时联络不上对方。人正迷茫着,一点从挎包里爬出来的分量适时攀上他肩膀,尾巴贴着他的脖子摇来晃去,是黄鼠狼觉得它也到饭点了。
黄鼠狼并不上桌,就只是伸出小脑袋去吃李慕玄拈给它的肉,等它吃饱了,前方的戒严仍旧没有结束。
许新探完路回来,开始歪着脑袋跟董昌凑到一起骂人,用的是唐门那一片的方言,别处的人不见得能听懂,但“温桑”“宝批龙”之类的词砸在一起,傻子都能听出不是好话。
李慕玄知道他们并非是在骂他,故而并不在意,直到杨烈加入进去,三个人争出了两种意见。
杨烈话不多,可是语速极快,一字一句几乎是从舌尖滑过去的,开口之前,没人想到他冷戾外表下藏着个爆裂的灵魂,脾气比许新和董昌加起来都差劲,说到最后,他也不等回应,忽然站起身来走了。
李慕玄看了个目瞪口呆,悄悄在桌子底下戳了吕慈一手肘,压低声音问:“他还回来么?”
吕慈摇了头,他跟杨烈算是有过命的经历,然而半点也不熟,抓把盐撒嘉陵江里,都比不上他们两个的交情来得淡。可是这时候他十分笃定,杨烈绝对是先回唐门去了,原因恐怕是跟许新探路的结果有关。
再过三个小时,天就该亮了,许新打了个哈欠问:“吕二少爷,你们这几天在哪儿下榻?我跟董哥真是困得不行了,”
吕慈现在可以肯定许新和董昌留在这里是要等人了,他不知道他们要等谁,也不关心,只是如实答复:“住的小旅馆,你现在去街上随便找一家就成。”
“那带上我们两个吧,杨少爷把车开走了。”许新和董昌是有钱的,但他们若要一点住宿的痕迹都不留,也不是那么的容易,尤其任务已经结束,杨烈跟他们散了伙。
吕慈竖起一根手指,理直气壮的说:“可以,但是你得先借点钱给我,不白借你的,一分利。”
李慕玄对钱再没有概念,也知道他搂来的这一挎包钞票足够花销一阵,不假思索的插话:“你花我的不就得了。”
许新吃吃地笑出了声。
吕慈立刻想要回去案发现场,找到那死透了的地下擂台的老板再砍上两刀,这人死的太不是时候了,他还没动手,场子先没了,让他用李慕玄的钱,真拉不下脸。
许新光明正大的趁火打劫:“三分。”
吕慈手上散漫,但是一文钱难倒英雄汉,他这时候宁可找许新借钱:“行,拿钱。”
董昌正纳闷许新这个月的生活费早花完了,哪里来的钱借给吕慈,就看到许新扭过脸来说:“董哥,借我点钱,算你一分利。”
这笔买卖谈到后来,许新是尤其的满意,吕慈在金钱上吃了大亏,但是没有办法,他始终是欠唐门人情,而人情债最是难还。董昌白捡了一分利息,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等找起落脚的地方来,也不知道是怎么搞的,住到李慕玄给找的房子里去了。
李慕玄今晚如果没有遇到那位师侄,也是不会想起自己在这里有房子的,那时候王耀祖还活着,为了找个僻静地方好好教他,特意买下了这处建在山脚溪边的院子。
川地的山和福建的山并不相似,院墙后头婆娑的竹影也不能让人联想起榕树垂下的气生根的模样,可是红墙的颜色总是一致的。他成把的薅竹叶时,偶尔也会记起洞山先生的书院里的那棵榕树,树太高也太大了,他想要把垂下的气生根结成小辫,非踮脚不可。
凌晨时分,万籁俱寂,李慕玄跃跃欲试的生出了无畏的情绪,不知道左若童听说他闯下这样一出麻烦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与此同时,三一门后山的小厅里,左若童坐在影影绰绰的烛光中,正在试图理解长青所要表达的意图。他的面貌极其年轻,然而是人不老心老,夜里冥想时从不开灯,同他故去了的师长们一样,只在屋里点一排蜡烛。
三一门的所在是一处年深日久的学府,烛影跃动之间,倒是别有一种古旧的沉静,仿佛这里千百年前就是这个模样,等再过上千百年,也还是一样不会变。
长青投在墙上的影子动了动,他实在是觉得李慕玄折腾的这一出难以启齿,很为难的继续说:“水云师兄应该是这么个意思,别的他不能保证,但李慕玄在吕家大少爷婚礼当日,拐带了吕家二少爷私奔应该是确凿无疑,吕家正派人到处找他们,如果找到了,怕是要不好。”
左若童还是不能理解似的抬了下眼睛,他脑海中依次闪过两个念头,一个是李慕玄本性难移,又去闹人家婚礼了,并且是闹到吕家头上了,此事恐怕难以收场;另一个则是陆瑾和水云找人去了,这一阵都得继续请假。
“你们也继续去找吧。”他缓缓吐出一口气,看到了什么不堪入目的东西一样闭上眼睛又说,“这次不要规劝李慕玄了,告诉他,我要见他。”
左若童上一次见李慕玄,已经是十数年前的事了,他自认为窥见过这孩子最顽劣不堪的一面,所以得知李慕玄闯出如今的祸事并不吃惊——活到他这个年纪,早就没什么值得吃惊的事了,他只是纳罕,因为实在没想到李慕玄闹私奔的对象会是吕家二少爷。
如果李慕玄是公然拐带了新娘子私奔,他或许还能理解一二,冲冠一怒为红颜的步子走得对了,是有可能成就一段佳话的,但恋上一个声名在外的疯小子,这辈子算是走到头了。这么多年过去,李慕玄仍旧是没有半点长进,荒唐的让他不知道该作何评价是好。
与此同时,南下路上的无根生也是一样不知道该说李慕玄什么是好,他坐在颠簸的卡车车斗里,平静无比的回答了夏柳青的疑问:“不知道,讲不清,随他去吧。”
夏柳青有点受不了:“掌门,外面这么编排咱们的门人,您也能忍?恶童都快让人传成是狐狸精了!”
这事得从苑金贵大半夜被人套了麻袋说起,他是被群殴,根本没机会看清痛揍他的人的模样,然而一口咬定这帮人姓吕。吕家坚决不认,要他拿出证据,他也不辩,就在病床上大写花边新闻,写的让夏柳青看了都害臊,反正他若是再挨打,通通都得记在姓吕的帐上。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时,丢人的尚且只是吕家,可是一天之后,事态发生了变化,有人假托他的名,在别家报纸上大写特写,一直追溯到三年前的迎鹤楼,硬生生把在场其他人也拖下了水,其中高艮尤其的冤,绯闻里说他是为李慕玄叛出的师门。又过了一天,吕家大少爷出面痛斥苑金贵造谣,彻底把这出丑闻变成了闹剧。
苑金贵人到中年,从来都是他四两拨千斤的作壁上观,没想到会有被人反过来诬陷的一天,他有心撺掇无根生去碰碰这个硬茬,可是无根生不等他出院,已经是人去楼空。据谷畸亭所说是有门人千里迢迢找过来,掌门又帮人找路去了。
无根生把相关谣言全当成乐子看,并没有不能忍的地方,他在闷热的夏夜中迎风扬起面孔说:“不能忍怎么办?追上李慕玄给他送份嫁妆?再说了,高兄都没翻脸呐。”
此话一出,夏柳青是无言以对了,并且险些被卡车颠出个跟头,他张了张嘴,想骂开车的高艮是不是故意找他晦气,但转念想起金凤也坐在前面,硬生生把脏话咽了回去。
独自占据着车斗尾部的梁挺没有任何顾忌,他在南方犯了个索然无味的大案,所以才北上来寻新鲜,这时便放肆的大笑出声:“哈哈哈,无根生,你之前治老吴的时候多能耐啊,怎么着,让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把卵蛋吓缩了。”
这话说的粗俗至极,配上他鹄面鸠形的脑袋和小山似的身体,更显得丑恶难言,单是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