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掖庭局刑讯的吏员扛着鞭讯的立刑架走入中殿,后面跟着的循吏持着咬木、枷链、绳索、荆条等物。考虑到掖庭离此的距离,他们来得不可谓不快,只是殿中依旧已经安静了很久,投在普贤像上的日光已经偏转开一片距离,照到了大士座下白象的长牙上。高湛指着李祖娥命令道:
“嫂嫂既是汉女,朕便拿汉人的东西给你。撤下刑架,去拿高坐秤来,让皇后殿下跪在坐席上打。”
掖庭吏训练有素,哪怕进殿就看到李祖娥下身赤裸,臀上隐隐的青伤未褪,也没有什么多余的反应。他们迅速依言扯下刑架,拿了一个约及膝盖高的高坐秤来,将坐席铺在上面。李祖娥被他们压着跪在坐秤上,腰肢下折,臀腿高高耸起。
齐随魏制,刑囚讯问时,用的是削平结节的黄荆条,专打臀腿的尺寸是一分径,约莫是小指的粗细。荆条浸泡在盐水中,贴上她的臀峰时,她还能感觉到其上微湿的触感。
“打到她招认为止。”
“陛下,”掖庭吏正要动手,李祖娥一开口,他们也只好停下动作。她就着跪姿仰起头来,双目中竟然沉静得犹如深湛的湖水,她说:
“陛下,我并不恨你。”
高湛不喜不怒,平静地下令:
“今天之后,每天三十荆条,打到平秦王上任为止。”
黄荆条又细又长,因为浸饱了盐水,而变得格外柔韧,有了些压手的重量。李祖娥闭着眼,感觉到贴在她臀肉上的荆条渐渐远离,紧跟着,猛一声破风的锐响。荆条平平抽下,一下子横贯两片臀肉,疼痛随即便轰然炸开。
这样细细的刑具,抽打下来,疼痛尖锐得就像刀子割一样。她臀上的旧伤,因为日日上药,淤青已经浅淡得几不可见,如同雨季中轻薄透明的天空。荆条抽一下,登时浮起一道细窄的、鲜红的血痕。
左边一鞭打完,李祖娥浑身一紧,花穴中的玉珠坠在外面,便被一阵吞吐。臀肉刚刚放松下来,耳边一声破风的锐响,右边的黄荆条又跟着抽了上来。掖庭局专司刑囚谳狱,手上的力道下得极准,她臀上的两道红痕,几乎是紧挨着连在一起。
荆条再向下打,左右两边的行刑人已不再给她喘息的机会,一鞭接着一鞭。荆条抽在臀上,并不像大杖板子一样,会使臀肉受压变形,甚至不像巴掌那样,扇急了两瓣臀肉颤巍巍地抖动。李祖娥倾身跪着,腰肢下折,臀腿高高举起,上身的袄子滑到腰上,露出一截白皙光洁的腰肢。这是一个极难维持的姿势,施责的刑具稍重一点,哪怕只是一柄厚一些的戒尺,恐怕都不免打得她身体歪斜、左摇右晃。
可偏偏他们用的是黄荆条,细细密密地抽打,打出来既是纯粹的、尖利的疼痛。两片臀肉,连变形也没有多少,含在花穴中的念珠都没有分毫的移位,只是臀肉上一道一道地浮起红痕。李祖娥俯身跪撅,细韧的荆条接连不断地狠抽在她的臀肉上,她肩膀紧绷,脊梁微颤,额间渐渐沁出细密的冷汗,显然已经在熬刑。
荆条一轮打到臀底,因为打得细,伤痕接在一起,大概总也有二三十记。落座处叠了两鞭后,黄荆条紧跟着向下抽,打在大腿上。若说她的臀肉尚显丰腴,还有一些温吞缓和的余地,相比之下,腿背上就显得单薄得多,疼痛几乎是孤独的,孤独地直飚上来,飞上九霄。
高湛走下御座,低头一看,投进室内的日光已经不在屏风上了。李祖娥低着头,在阵阵剧痛中,只看到他鲜红的袍摆渐渐靠近了眼前,又慢慢地从视线中偏移开去。高湛绕过她,站在她的身后,耳听着鞭挞的脆响,看着两个掖庭吏左右挥下荆条。她的臀峰,挨过一轮打,已经是一片鲜艳火红,臀缝中又若隐若现地,露出莹白的玉珠。鞭痕根根隆起,细细长长,犹如连绵的田垄。
她跪着,小腿平放在坐席上,两根荆条平平地向腿上抽,一路向下,抽到膝弯。鞭痕连成一片,仅仅看着那鲜红的血色,仿佛已经能看出隐藏其下的刺痛。一轮打完,高湛一抬手,两个掖庭吏停下动作,垂手站在一边。他上前轻抚那微颤的臀肉与腿面,摸到一片隆起的鞭痕,又拨弄了两下露出来的两颗珠子。他手上的硬茧蹭在她的伤处上,又使她一阵颤栗。
“打了多少了?”
稍年长些的掖庭吏答道,“至尊,正数整七十。”
他感觉到手下的臀肉受惊似的缩动了一下,他站在坐秤边,便伸手抬起她的下巴。她抿着唇,面色发白,满面泪痕,垂着眼避开他的目光。他仔仔细细地看她,忽然看出一种极沉默的痛苦来,一时停住动作。李祖娥顺服地由他托着脸颊,头仰久了,脖子都有些发酸,他终于放下手来,又坐回到御座上。
“再打。”
李祖娥身体一颤,想抬头看他,脖子发酸,一时却抬不起来。荆条紧跟着就打下来,第二轮笞责,又是从臀峰打起。
她的臀腿上已经布满鞭痕,再要挨打,不免就笞在原本的伤痕上。此时最开始挨打的笞痕,已经自皮肉下慢慢地浮出淤血,再挨鞭笞,不止是皮上撕裂般的痛楚,也牵连着一整片肌肤都热灼僵硬。疼到一个地步,连花穴里含着玉也感觉不到。又打了三四十,她撑着身体的双手已经不断地颤抖,待鞭痕再次铺遍臀腿,她浑身虚软,宛如从水里过了一遍,冷汗将上身的衣衫都黏在背上。
高湛挥了挥手,掖庭吏叩首行礼,将用过的黄荆条浸回盐水桶中,又提着桶退了下去。李祖娥慢慢地直起腰身,身后肿胀的臀腿,稍稍牵动,就疼得她直打冷颤。荆条打起来利得像刀子,她伏身受笞,苦忍时,满心以为身后的皮肉都被打得开绽了,颤颤巍巍地伸手去摸,果不其然,触手是一片湿润。
她心底悚然一惊,连忙收回手来查看,她的手指被压得发白,指尖沾着的,却只是盐水而已。她霎时间如释重负,竟然只觉得心头空荡荡地一震,抬起眼来,却看到主座上的高湛并没有在看她。高湛低着头出神,自窗棂外打下的日光,投在地砖上,已经变作通透的粉紫色。她又偏头去看隔档后殿的屏风,大士,与白象,与宝剑,俱都沉寂在暮日的阴影中。
她艰难地从坐秤上爬起来,并起腿,双脚还是发软,几乎直不起膝来。她在昭阳殿中,整日不穿裙袴,脚下却套着鞋袜,在刚刚挨打时,她的白绫袜子蹭得有些歪斜,上身的小袄也有点发皱。她屈着腿,艰难地走到高湛座前,又在他腿边屈膝跪了下去。此处连坐席都没有,她久跪的膝盖,直接碾在砖地的海水纹上,又是闷闷的一阵隐痛。她抬头看他,高湛皱着眉,因束发束得紧,扯着两道长眉都微微上扬。她忽然想到,他的气疾或许又发作了。
高湛垂目看了她一会儿,很久以来的第一次,她有些看不清他的神情。良久,他才拍了拍自己的腿面道:
“趴上来。”
李祖娥伸手扶住他的膝盖,慢慢地抬起身体,俯身趴到了他的腿上。高湛揽着她的腰,往怀里拉了一拉,确保她的臀肉耸在高处,一按她的花穴,将滑出来些的玉珠又塞了进去,看着她身后的两穴一阵吞吐。李祖娥双手撑着地面,感觉到他的手掌在她的臀腿上来回的抚摸。忽然,她听见他说:
“李氏,你熟读六经,理应知道‘内言不出,女不言外’的道理。”
李祖娥浑身一颤,不知是因为他的语气,还是此时殿中的寂静,心头竟冒起一阵渗人的寒意。她的臀腿火热着,高湛的手掌也火热,就连她久跪的膝盖,因为不再受压,也在隐隐的发痒发热。分明是暑热中的天气,她竟然感觉四周冷得惊人。那一瞬间,她几乎是有些渴望他的巴掌扇下来。
可是他却没有打她,正如他此时竟然也不像在发怒,他摸着她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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