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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光潋滟的一双眼睛。
又一杖打下来,她便在他的注视中浑身一抖,双目中又涌出热泪。她哀哀地仰睇着他,气若游丝地哀求:
“步落稽,步落稽,饶了我罢。”
高湛刷得一下从胡床上站起来,两步冲到地衣上,两旁的中官连忙收杖后退。他蹲在她身边看她:
“嫂嫂再叫我的小名。”
杖责停下后,李祖娥的手脚仍然不住得战栗,她颤着手去摸僵痛的臀,却被高湛抓住手臂。她满心以为自己身后定已伤得不成人形,肩膀一抖,解脱似得笑了出来,“高湛,高湛,步落稽。”她叫了两声,泪水就不断地淌下。高湛搂起她,抚摸着她僵热肿胀的臀瓣,倾下身吻她的脸颊和眼睛。
“嫂嫂,嫂嫂,没有事。”
他挥退了一众下人,任由李祖娥在他怀中靠着。李祖娥渐渐自那一阵剧烈的痛楚中缓和过来,低头一看,柔软的狐裘依旧洁白,并不是想象中血流漂杵的模样。她倚在高湛的怀里,这时才发现他身上热得惊人。她慢慢地跽坐起来,肿热的臀峰压到脚跟上,一片剧痛,不由皱了皱眉头。
高湛往她身边凑了一凑,反过来挨着她的肩膀,却没有别的动作。她知道醉极的男人不能人道,可他的眼中分明清明如昔。她低下头,因浑身都赤裸着,只好拿手腕抹脸上的泪水,又拢了拢鬓边被汗水浸湿、有些凌乱的头发。高湛只是挨着她,伸开腿坐着,许久,才低声说了一句:
“神武高后是何等威风的人物。”
他的声音又轻又慢,有些痴痴的,几乎不太像他。李祖娥伸出手来摸他的下巴,细细的胡茬刺得她手指发痒。他这时忽然意识到自己喝酒喝得很多,这两天来又没有仔细漱沐,连忙闭紧嘴巴,抬起手来挡住了自己的下颌。李祖娥又摸他的额头,他眨了眨眼睛,轻轻地在她的手心中蹭了一蹭。这一刻,他身上那一股深而重的悲意才向她袭来,很多很慢的,像开阔的水面一样。
“大行皇太后分明不喜欢你,你为什么还想着她?”
他不知是在问她,还是在自言自语。李祖娥却回答道,“她是我丈夫的母亲。”
高湛又说,“我那个哥哥暴虐无常,淫乱臣妻,在后宫中施用的杖刑比我更甚百倍。他杀了你的姐夫,强要你的姐姐,嫂嫂,你为什么还想着他,你为什么不想我?”
李祖娥笑了笑,说道,“他从不会这么对我。”她的手指轻柔地在高湛紧绷的鬓角边拂过,几乎可以摸到他两颞的血管一下一下地泵动。高湛有些不自在地别开头,听见她说:
“我从前很不喜欢金凤台。”
而他们都很清楚这是因为什么。李祖娥的长子高殷,因为不愿意亲手杀人,在金凤台上,被他的亲父高洋几乎鞭挞至气绝,从那以后就一直呆呆傻傻的。高湛是故意地选了这个地方,他分明有心地要她记起这样的“不喜欢”。李祖娥却很平和,他看向她哭过的双眼,她浑身赤裸着,却好像什么也没有暴露出来。
“后来时日渐长,”她跪坐着,静静地看着远处,臀后的杖伤缓慢地跳痛,“我仍然不喜欢这里,只是不再那么在意自己的不喜欢了。”
高湛盯着她的侧脸,她大概是伤得很疼,眉头轻轻皱起,却很快舒展开来,总是那样平和娴静的样子。他看着她,阵阵酒醉的头痛也慢慢地舒展开。李祖娥与他说她的旧事,那些是痛苦的事情,她的语气却很平和:
?“我的长子全然不像他的父亲,所以他被亲父所厌,又被从父所杀。我在太后灵前诵经时,想到因缘、轮回,想到他那么像我,那么或痴或傻,或者一命亡殁,大概也是他的命数。扼死他的六弟因梦魇而死,又何尝不是命数?最近我竟不再梦见他们了。”
她又伸手按住他的额头,身子稍稍前倾,定定地看着他的眼睛。她说的是毫无相关的话,却如梵音经纶一样,他心中忽然意识到她正在安抚他。
“我的丈夫、儿子、父母、舅姑,我不再梦见他们了。”
?高湛打掉她的手,一下子站起身,抽开自己的腰带。李祖娥跪在原地,闭上眼睛,却等来了肩膀上什么东西轻轻地磨蹭。高湛脱下了自己外罩的红袍,裹在她赤裸的身体上,自己仅着一身白衣中单,走出亭阁。她听见他在外吩咐随侍的从人:
“送她回去。拿素服来。”
李祖娥杖伤甚重,一直到娄太后大殡,她也没有露面。太后山陵,丧葬的队伍绵延数里,从邺北宫一路铺到神武帝的义平陵下。李祖娥虽然是长媳,但是她毕竟是孀居的先后,故而众人并没有怎么因为此事议论她。况且高湛荒唐得人尽皆知,纵然有些议论,也是以议论他为主,而他早已经不在乎了。
刚开始养伤的那段日子,李祖娥身后疼得不想走动。李夫人每每吊孝回来,便逼着月奴给她上药揉臀——月奴便是她身边那个圆脸的汉女,她终于还是记住了她的名字。月奴刚开始时不敢使力,李夫人就也拿打板子来威胁她,为了自己的屁股着想,月奴终于对李祖娥的屁股下了狠手。
杖伤还新鲜的时候,李祖娥简直苦不堪言,李夫人盯着月奴动作,刚洗掉蔻丹的手指就在她青肿的臀肉上指指点点:这里揉软了,那里还没有,这里,这里,药都没有揉进去呀。后来,她臀上最重的几处淤青渐渐散去,月奴揉臀的手艺也日益精进,每天例行的揉伤上药,在单纯的疼痛之外,又增添了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李夫人第一次看到她被揉完伤处,锦褥上遗下的水渍后,指着她大笑了一通,几乎笑出泪来,笑完却对她说:
“堂姊,我们自己是要很珍惜自己的。”?
走动间,不再那么疼痛难忍后,李祖娥开始细细地收拾昭信宫的陈设——神武太后的孝期,自然是怎么谨慎也不为过的。类似的事情,她在亡夫丧子时就做过一遍,她这几年的日子过得远称不上享受,她本以为自己的宫中定不会多出什么堂皇富丽的玩器摆设,没想到最后竟然收下来不少东西。有很多是高湛拿来送给她,又使出各样的手段威胁她用、威胁她摆上,摆得久了,日日也习惯了。
义平陵封陵后,李祖娥脱下重孝,换上素服。神武太后四月殡天,五月初大葬,还不到五月初五,高湛就忍不住来找她。他熟稔地跨进内殿,都来不及等宫人通传、叫李祖娥出迎。
好在他到底是没有再穿那一身红袍,而是换上了松绿色的剑袖胡服,腰间缠着玉带。除了常日佩戴的宝刀环佩外,隐隐约约,还有什么长条型状的东西别在他的大带中。彼时李祖娥正在亲自缝一件内穿的白衣,一抬头就看见他,她忙站起身,还没有来得及发问,高湛已经自顾自地贴着她坐下,亲昵地把腰上别着的东西塞进她的手里。
那是一柄黄檀木制成的小板子,比手臂稍短一些,木面剖光磨净,细细地上了釉,握柄处磨得圆润可喜,只看一眼,顿生闺阁绮思。高湛贴着她的胳膊说:
“在我打开义平陵,葬下我母亲的时候,我还顺手教他们打开了别的陵寝。嫂嫂,我从哥哥的坟里找回了你的东西,你看看,是不是和当年用的时候一模一样,一点都没有变?”
那柄闺责板子虽是沉水木的,却并没有做得很沉,高湛就着她的手把板子翻了个面,指着背面雕刻上去的“阿李”两个汉字。李祖娥盯着那两个字看了很久,慢慢地把闺责放在一边的小几上。
高湛扬眉一笑,正欲说话,李祖娥紧攥右手,一拳打在了他的脸上。
高湛全无防备,整个人被震得向后一仰,只觉鼻梁剧痛,登时有一道热流从中滚下,连眼前也模糊起来。他震惊太过,一时间还没有反应,就听锵然一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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