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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接受我的歉意还是不接受,总有话要说吧。比如那天晚上我是哪里惹你生气了,不要总是让别人猜你的意思,经商人最在意效率了,猜来猜去浪费时间。”
他没应声。
她的哪句话里有道歉之意,傲娇大小姐的道歉?
游星又说:“你不说话就代表还生气!”
周砚均沉吟不语,“我如果生气,就不会过来了。”中午听到电话那头的哭声,他忍不住担心,思绪就被侵扰,即便抱着保温壶,他也一直踯躅。
到了医院停车场,他静坐了很久,在车里抽了两支烟,忽而轻笑,意识到自己怎么也像她的小孩子脾性,和对方怄气。
游星重复问真假,他笃定答。
她这才轻松些许,“那就好。”这两日她的愧疚之意像无形的绳索,总在她晃神之际勒她一下。
她放松后倚靠着,也敢与他玩笑,“昨天宥宥姐说你们是表兄妹,真的没看出来啊,周砚均你们长得没有一点相似度!”
“我跟她相似了,那李宥珍怎么办?”氛围松动,周砚均也应和她的玩笑话。
游星笑道:“那你们就是三胞胎啊。对了,昨天苏奶奶来了你知道吗?”苏奶奶说是瞒着他来的,但游星认为他是个心思缜密到恐怖的人,怎么可能瞒得住。
周砚均的反应很平静,“知道。”昨夜他回家在厨房见到这个保温桶,瞬间就知道怎么回事。平日都在家吃饭,根本用不上这类东西。苏奶奶一开始不承认,但挣扎半晌后就妥协全招了。
周砚均只说让她尽量别去,医院人多易推搡,苏玉的身子骨脆,经不得差错。所以今儿苏玉将保温桶交于他时,就拿不让她去,那他须得转交的话来逼他。
她的头靠着墙,垂眸看他:“奶奶也好,特意给我炖汤送来。周砚均,跟你商量个事。”她一本正经起来。
“?”
“奶奶能不能给我啊,我比你需要苏奶奶的爱。”她戏谑一笑。
周砚均斩钉截铁:“别想。”他起身将饭盒盖上,小桌板收回去。游星早已习惯被他照顾,非常自然地看他动作。
“你太残忍了,你这句话的杀伤力好比将吃奶的婴儿强行和母亲分离。这样,我忍痛把包包都给你,你把奶奶给我嘛。都是爱马仕,一个就一套房,划算得很!”
“做梦。”
“过分!说吧,要怎么样才能把让你的奶奶成为我的奶奶。要多少银子才够?给个数!”
“上我家户口。”
“”
此时此刻,病房瞬间鸦雀无声。彼此尴尬对视,又迅速移开。
周砚均面上镇定,话语却鲜少的错乱,“我的意思是,让你改姓周也不是姓周,做我的家人,亲人,亲妹妹。我和奶奶一个户口,然后上我家户口做我妹妹开玩笑别误会,不是那个意思。”
游星像发现了一个纯情少男般新奇,逗他,“哪个意思?误会什么了?”
周砚均的纯情少男形象仅维持两秒就被他迅速抹去,“你以为的那个意思。”
游星对男女情感之间的事一向摆在台面上说,从不忸怩,“我以为的意思?我以为你下一秒要跟我告白说喜欢我,要拉着我上户口,是这个意思?”
女孩子都大大方方,周砚均也坦荡得很,“没有,口误。”下次有歧义的话,还是不能再说。
她故作失望地抚住心口,“害我白期待了。”
周砚均见她浮夸的演技,浅显勾了勾嘴角。
护士打断二人,在门口敲了敲,要给她量血压。夜里护士一脸疲惫,进病房后没说什么话直接开始上测压器。游星看着血压计,想起还未搞清的事,待护士关上房门后她问:“你还没说我是为什么得罪你了,惹得你冷漠无情将我抛掷山头。”
她不愿将问题当作黑色垃圾抛撒,垃圾落在土壤里不会消失腐烂,更没有开花结果的可能,人的感情也是。有问题要解决,不是忍耐或是沉默就可以随它去。
周砚均与她恰恰相反,轻描淡写:“过去了,不重要。”他忍不住反驳:“还有,怎么是冷漠无情?齐佐去接你了。”他把齐佐留在后头就是为了她,最后她也安全到家了。
“很重要,你不说,我怎么知道我是哪里做错了?再说了,齐佐是接了我,但站在雨中的我面前是绝情呼啸而过的你,给我幼小的心灵造成了伤害!”
“我的问题。”
她不打算让他糊弄过去,“所以为什么?”
周砚均懒散道:“自己悟!”
“”
她又恢复成平日那个劲儿,咬紧后槽牙:“你别落我手里了,届时我也叫你悟,悟不透七情六欲不算数!”
周砚均轻笑一下,想起先前的事又消失“上周末。”
上周末柳悦琪过生日那天。他陪她接的人去种植园,走之前两人还好好的,所以应该是在此之后。
那便只能是说了什么话让他不中意听。游星那天也就提了他两次,跟夏知桐提了他,在咖啡馆时她特意确定四周无人后才开口。
再然后友人的调侃对!那日店员雷蕾鬼打墙地从她身后绕过,给她吓一跳!
那日她说了什么?游星已然不记得,随口说的话,需努力回忆才想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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