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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干脆盘膝而坐,想要运行真气,运行时候发现身体里根本没有经脉,只有一团人形的灵魂——也就是说,他现在就是灵魂。
“这是灵魂出窍?”
他摇摇头。天鉴在他脑海里,他的灵魂就还在身体里。那现在的情况是
,他魂魄进入了大脑?那身体岂不是变成了一具行尸走肉?
傅希言越发着急起来,死马当作活马医,嘴巴里乱七八糟地念着:“天鉴天鉴,让我出去,急急如律令!”
“阿弥陀佛,无量天尊,放我出去!”
……
“啊,芝麻开门!”
话音刚落,图书馆猛然一变,在原本的书架上面又加高了一层,傅希言站在地上仰望,觉得自己像是误入巨人国的小人国居民。
不过突然高出的这一截,还是给他带来了灵感。比如原来的图书馆,柜子都是蓝色的,而新加高的一层却是红色。
蓝色是天鉴,红色自然是地鉴了。
他脚轻轻一点,身体就轻飘飘地飞了起来。地鉴的藏书没有天鉴那么多,也枯燥了许多,如果非要分类,倒像是……修真入门学。
除了傅希言之前知道的筑基、金丹、元婴等知识外,还有辟谷修炼法门,修真门派介绍等。
门派介绍?
傅希言想着反正也出不去,强自忍住焦急,将这本书打开。这本书极厚,每个门派按照内容多少,占据的页面数也不一样,有的一整面,有的仅仅两三行。
傅希言翻了两页,就没兴趣了,随口说了句:“又没有认识的。”
说完,书突然自动翻到了中间位置。
傅希言扫了一眼,然后“咦”了一声。他刚刚说没有认识的门派,书就给他指了一个出来——无回门。
新兴魔门,因阴险狠毒著称,曾铲平天青山、万毒教、渴血堂……后面是一连串的门派名字。大飞升时期,遭正邪两道联手狙击,门中无一人飞升。
傅希言震惊。
如果他没有会错意,这本书的意思是说,无回门曾经是修真门派?大飞升时期留下来的修真门派,那在最高只有筑基期的现在,还不是呼风唤雨,无所不能?
不对,要是这样,无回门当年也不会消失匿迹了。
他继续看下去。
大飞升时期末,飞升者略,杀绝无回门,焚毁天下典籍无数,有贤者惜,搜集书魂,为天地收之。
傅希言恍然,原来这就是天地鉴的来源。
而那个飞升者说了杀绝无回门,可能并没有完全杀绝,或是留下了典籍,使得无回门后来又死灰复燃了。
再往下看,却是另外的门派了。
傅希言问:“还有其他我认识的门派吗?”
书直接合拢了。
傅希言想了想:“还有其他关于无回门的消息吗?”
手里的书飞回了书架上,傅希言等了等,没有等到新的书出来,便知道应该是没有了。他问:“有没有适合我的功法,立竿见影的。”
话音刚落,一堆书朝着他冲过来,那速度,那威力,丝毫不比他之前才用的那招“长河”要差。
傅希言脸色一变:“最厉害最快的一本。”
众书悬于半空,似乎在进行无形的比拼,傅希言又加了一句:“还有,练完马上就能离开这里的!”
终于,众书进行了一番你争我夺的推举之后,一本书矜持地落到了他面前。
校场的雪还没有积起来,而流出来的血却越来越厚。
裴元瑾依旧抱着傅希言,盘膝坐在地上,赤龙王就在他的手边,看起来很无害的样子,但谁都不敢在忽略它的存在。
站在裴元瑾这边的江湖人士聚拢在周围——云老也在其中,朝廷的人马就在他们对面,中间没有河,双方却分出了一条楚河汉界。
祝守信已经派人去皇宫请示了,才刚走,大概还有煎熬很久。他脸色很冷,心也很冷。
就在此时——
一个撑着伞的曼妙身影,带着一顶黑色轿子,出现在了校场门口。
决战和预谋(中)
这场大雪, 从开始到现在,并没有下很久,可是对于站在这场雪中的人而言, 已经很久很久,久到他们已经茫茫然不知大雪的尽头在何处,也不知今晚还来不来得及回家吃饭。
直到那个撑伞的佳人走入校场——
灵教教主名扬天下,真正见过的, 为数不多,可是当那顶伞微微抬起,零落的雪花从那张美丽绝俗的面容前飘过,被风掀起的衣袂伸出伞外,雪花未及沾湿衣衫,就消散于无形时, 他们便有种预感,南虞近日的纷纷扰扰,似乎就要终结于这场雪落的纷纷扬扬。
“楚河”两岸的江湖人在小范围地骚动着。
祝守信已经快步朝着佳人走去。
天塌下来, 由高个子顶着。当两个高个子没撑住, 死于天塌后,他由衷希望能找到第三个大高个, 如果, 这人不是他未来的女主人就更好了。
他此时心情十分复杂,一方面希望乌玄音能够杀了裴元瑾和傅希言,间接地为自己报仇, 一方面又担心乌玄音会步桃山兄弟的后尘, 变成“桃山妹”, 若是如此, 即便他侥幸离开校场, 气数也到头了。
祝守信向乌玄音行礼,正想汇报此间情形,乌玄音已越过他,走向那一排到被祝守信搬到边上的尸体。
桃山兄弟,南岭掌门……失去血色的脸在冰雪中发青发硬。
她垂下眼睑,目光从他们脸上一一扫过,温柔又悲伤,轻声道:“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如果傅希言现在醒着,听到这句话,大概会发出一声诸葛亮式的感叹:“天下竟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可他不在,其余人的吐槽都默默放在心里,场面便十分平静。
祝守信站在她的身后,低声道:“他们都是裴元瑾所杀。”
以武王之身,杀死两位武王巅峰,可见裴元瑾的战斗力。在他这里,武王决战,一死一伤的规律似乎很少实现过。今天差一点点就实现了,却因为地鉴作弊般的介入,又让他全身而退。
祝守信将裴元瑾如何杀死桃山弟,又如何与桃山兄互攻后全身而退的经过简明扼要地描述了一遍。
“承天之祐。”
似乎有人低声呢喃了那么一句,可细究起来,又不知是何人所言。
只有乌玄音知道,这句话是轿子里的人说的。
她道:“事不过三。”
轿中人便不再说话了。
乌玄音缓缓走到楚河之界,眼睛仔仔细细地打量着裴元瑾怀中傅希言的脸,轻叹道:“我当初就知道,他长得很好看。”
裴元瑾微微抬头,眼神犀利地回望过去。
乌玄音说:“你的战帖我收到了,不过你没写时间地点,既然这样,择日不如撞日。”
裴元瑾冷冷地说:“若是桃山兄弟未死,你与他们联手,或有胜算。”
乌玄音反问:“你怎知我此时胜算不大呢?”
裴元瑾看向了那顶黑轿子,以及站在轿子前的僧人。僧人虽然没有头发,但观其面相,能看出老态,应当已知天命。
僧人合掌回礼。
裴元瑾收回目光道:“你们四个一起上?”
乌玄音还没回答,与他行礼的僧人按捺不住好奇问:“你怎么知道是四个?”
在后面抬轿子的僧人闻言,也走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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