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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己是觉着,头疼是因为预知的能力,老天爷在罚她。
喝了汤药后嘴里发苦,且愈来愈苦,焉谷语便拿了腰包里的糖粒出来。她静静含着,单手支起下巴,任由思绪在清晨的喧闹声中翻飞。
“斗奴场”,那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
光是看那两字便知道少年在里头过着非人的生活。他血洗皇城是为复仇,有因有果,她评判不了对错,可他后来的所作所为便不对了,残忍暴虐,下地狱也不为过。
不过有件事倒是稀奇,他只革了父亲的官职,没做其他恶事。
“小姐今日为何要去斗奴场,您之前从来都不去的。”说起斗奴场,揽月面上写满了嫌弃,“那可不是好地方,脏得很。”
焉谷语伸手点了点揽月的额头,红唇轻启,狡黠道:“秘密,不告诉你。”
“行吧。”揽月吐吐舌,兴奋道:“小姐,您今年又得了美人排行榜的第一名。听街坊邻居说,您的票数比排名第二的长晋公主还多上两万呢。”
“这虚名头要来何用,又不能当饭吃。”焉谷语抬手摸上面纱,轻轻叹息一声。
她也不晓得自己的命是好还是坏,十岁那年,父亲特地请算命先生给她算了一卦,算命先生说她福泽深厚,近者延年益寿。后来不知谁将这话传了出去,被当今圣上听着了,圣上信其有,便认了她做义女,也因这话,每回她上街都会被人围堵,弄得她出门极为费事。
后来,哥哥战死,“近者延年益寿”的批语就没人在意了,她上街也方便了些。
结果好景不长,她十四岁那年入选美人排行榜,还是第一的名头。名头是不值几个钱,却叫她出行又难了,总要戴面纱斗笠,同行还得焉一焉二跟着。
“是不能当饭吃,但它好听啊。”揽月不解焉谷语的冷淡,继续道:“倘若奴婢有这名头做梦都能笑醒。三小姐今年排第五,比去年还降了一名。”
“是么。”焉谷语被勾起了好奇心,念起自己的手帕交便问:“谢姐姐呢,她排第几?”
“谢小姐今年排第三。”揽月想了想,面上神色古怪,“去年她明明才排十二名,今年竟然一飞冲天,坊间说,是逍遥侯砸钱给她买票了。”
“噗嗤”,焉谷语忍俊不禁,“什么砸钱买票,别胡说。”
“虽说奴婢喜欢她,可要讲姿色,谢小姐确实比不过三小姐和辛小姐。得亏侯爷只买到第三名,没买第二名第一名……”
揽月叽里呱啦说了一大通,焉谷语好笑地听着。
“吱呀”,约莫半个时候后,马车缓缓停下。
“小姐,到了。”
一听斗奴场到了,焉谷语心底便生出些无来由的慌张,手脚也跟着紧了几分。
作者有话说:
《和离后驸马对我追悔莫及》文案
裴子渠是皇宫里唯一一位公主,自小皇上宠哥哥疼,什么委屈都没受过。
公堂审案那日,她见着出尘清冷的新科探花郎,一眼便动了心。而后,她想尽法子接近薛浥,奈何薛浥就是不喜她。
后来皇上看不下去了,主动给两人赐了婚。
婚后,裴子渠收敛性子,努力扮演好妻子的角色,然而薛浥始终冷情冷脸。
没多久,一个年轻俏丽的女子来了薛府,裴子渠这才知道,原来薛浥有个白月光。终于,她悟了,也忍不了了,直接写下休书扔在薛浥脸上,当晚便搬回了公主府。
薛浥心气高,被强逼着做了驸马,性子更冷了。人前,他恭恭敬敬地喊裴子渠公主,人后,他还是恭恭敬敬地喊裴子渠公主,仿佛两人只是君臣。
直到那张休书扔在面上,他的心一下子慌了。
裴子渠走后,薛浥只觉薛府有点空荡。第二日,第三日……他越过心越空,空得想发疯。
几日后,街坊邻居都说裴子渠广招男宠,报名的青年才俊数不胜数,足足绕城十三圈。
听得这消息,薛浥差点从台阶上摔下来。
他赶到公主府时,裴子渠身旁围了一堆俊俏的男人,有太傅家的公子,有侯爷家的世子,还有新科武状元,他们端茶倒水,抚琴吟诗,场面十分热闹。
裴子渠:“前驸马,你来这儿做什么?”
薛浥咬牙,“应聘男宠,自荐枕席。公主,臣错了。”
裴子渠冷笑,他还是喊她公主,喊自己臣子,“你瞧瞧,本宫缺你一个男人么?来人,将前驸马乱棍打出去。”
至此,薛浥天天来公主府,什么面子里子都不要了,上赶着当男宠,奈何裴子渠像是彻底变了心。
薛浥没法子,一日夜里,他翻墙进了裴子渠的卧室,直接上榻,红着眼道:“娘子,我知错了。我把心给你践踏,只求你别再招他们。”
裴子渠:滚!
斗奴场
斗奴场,顾名思义,斗奴的地儿,位于都城最南边,占地广,地势高,共有九幢不同形状的楼阁。
四周守卫皆是壮汉,一个能顶普通人两个,长相也是凶神恶煞的。
“小姐,您真要进这地方啊?”揽月被吓得咽了口口水,使劲拉扯焉谷语的衣裳。
毕竟是头一回来斗奴场,焉谷语自己也怕,可她来都来了,总不能只在外头瞧瞧。“你若是怕的话待在马车上头吧,我与焉一焉二进去。”
焉一焉二并非丞相府的家丁,而是焉问津买来的武林高手,一男一女,只负责保护焉谷语。
揽月重重点头,认真道:“小姐千万小心,奴婢便不进去了,万一有什么事他们也好全力保护小姐。”
“嗯。”
焉谷语摸向耳边的面纱,确保系带没松才走向斗奴场。
守卫见着来人,纷纷瞪大双眼,无一不露惊艳之色,然而他们并未作出逾矩的行为,只恭恭敬敬地拿了个面具递给焉谷语。
“客人,这是您的出入面具,可戴可不戴,随您喜欢。”
焉谷语接过面具瞧了瞧,白底金面,只有模糊的五官,材质跟一般面具没什么两样。
待她戴上面具,侍者才过来引路。
进门便是前厅,这会儿没什么人,里头空荡荡的。出了前厅后有条走道,走道连着几十格台阶,行至最上格台阶便是竞场外圈的看台,看台呈圆状,共四层,每半丈一个小隔间。
竞场最内圈是泥地,也是斗奴的地,直径十几丈,整个都在看台下头。
“客人是来坐局还是遛弯?”
忽然,迎面走来一人,是个三十来岁的男子,长相平平,面上挂着讨好人的笑。
焉谷语被问住了,男人说的话,她听不懂。
“看样子客人是头一回来我们斗奴场,那便让我先为您介绍介绍。”男人一眼看出她的迷惑,伸手做了个“请”字,“客人,这边请。鄙人张落,是这斗奴场的二管事。”
“张管事。”焉谷语收回落在竞场的目光,跟着张落往前走。
“我们斗奴场通常只做两种生意,一是斗奴,二是营乐。”张落指着旁边的竞场,一句句道:“这下头便是竞场,每十日进行一次角斗,人斗人,兽斗兽,人斗兽,大致分为这三类。在角斗胜负出来之前,每人都可下注赌其中一方赢,规则与赌场里头的差不多。除了角斗,我们这儿还有营乐,倘若您看上了哪个斗奴,便可点他在斗奴场为您做任何事,这叫坐局,每人每个时辰三十两银子,若是您觉得我们这儿的环境不合心意,也可将斗奴带出斗奴场,这叫遛弯,每人每个时辰六十两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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