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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紧张,以后这就是您自己家了,”其实季袭明没说过这些话,是壮汉看韩默站在客房里手足无措,可怜他自己加的安抚的话,“上校去总务处开会了,他让我告诉您,要是饿了,可以点外卖,也可以去厨房自己做。”
安置好行李,喝了杯水,壮汉美美开溜。别墅里空荡荡的,没有人气,韩默孤零零地坐在沙发上,摸着抱枕发呆。
空气里充斥着极端的寂静,还有主人的特有的气息,很淡的某种皮革的味道,韩默耸耸鼻子,耳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他抬头看向天花板,又转向二楼的房间,鬼使神差地锁定了其中一个房门紧闭的房间——那个应该就是季袭明的卧室了。
好奇是肯定的,上校的房间是怎么样的呢?也许沿袭了部队的风格,被子叠成豆腐块,衣柜里塞满了迷彩服,每个角落都藏着枪。
对哈,枪!韩默被自己的脑补吓得一激灵,忙低头环顾四周,伸手摁了摁沙发,又在茶几底下摸来摸去,确定应该没有危险物品后终于放松下来,重新把目光看向那个房间。
没准和刻板印象大相径庭,地板上都是穿过的衣服,被子皱成一坨,床头柜上还丢了用过的纸巾……
—能生孩子吗?
死去的记忆突然攻击韩默,快奔三的半老男人捂住脸,决定还是出去走走为妙。
小区应该是按照高档社区的标准配置的,参天的棕榈树营造出绝佳热带风情,人工瀑布景山上喷泄而下,物业的工作人员正在修剪灌木丛,看见独自晃悠的韩默点点头致意以微笑。
“叔叔您也对高尔夫感兴趣吗?”韩默刚踏上绿茵草地,背后就响起了男孩儿的声音。
韩默转过身,看见一身运动打扮的男孩儿额头上全是细密的汗水,手里拎着根球杆笑意盈盈地看着他。
“没有没有,”韩默还以为是高尔夫球场的推销人员,急忙连连摆手,露怯地后退好几步,“我对这个……”
男孩儿知道韩默误解了他,也不生气,笑着解释道:“那您能让一下吗?因为您……踩到球洞了。”
原来是打扰到别人了!韩默尬得差点把手塞进嘴里,他梗着脖子道了歉,挺直身板转身慢慢离开,试图掩饰自己的窘迫,然而身体控制不住地越走越快,越走越快,最后在男孩儿的目光下落荒而逃。
不愧是皇室安排的住处,和棚户区没得比,韩默把小区当公园逛了个遍,回到别墅,心情雀跃地打开门,就看见季袭明坐在沙发上看平板。
“你回来了?”韩默背抵在门上,自觉低着头,像个犯错的孩子,没来由地心虚,“吃饭了吗?要不……我给你煮碗面吧…”
“去洗个澡,一会儿来我房间。”季袭明头都没抬。
没有感情的婚姻是需要约法三章的,韩默完全能够理解,首先是不能干涉对方私生活,其次是经济上的绝对独立,然后呢?韩默想不出来了。
从浴室里出来的韩默还在纠结的内容,恍恍惚惚地站在季袭明的卧室门口,糊里糊涂地敲响了对方的门。
“进去。”还在楼下的季袭明的声音低沉有力。
房门被慢慢推开,季袭明的卧室逐渐印入韩默眼帘,和他想象中完全不同,没有豆腐块的被子,也没有满地的凌乱,厚窗帘把窗户遮得死死的,灰色印花的被子平铺在床上,书桌上放着全家福的照片,哦,床头柜上确实有包纸巾……
不知道什么时候,季袭明已经站在了韩默身后,“你在看什么?”
“没有,”男人灼热的鼻息烫得韩默想逃,却逃不掉,“我什么也没看见。”
“进去。”
季袭明下达了指令,韩默只好僵硬着身体往里走。膝盖靠近床的瞬间,背后的男人倏地一推,韩默一个踉跄摔到床上,还没缓过神,又被季袭明翻过来死死压住,“我真的什么都没看见!”韩默闭着眼睛,为自己辩解,“我也没有进过你房间,是真的,我没有说谎!”
“我当然知道你没有说谎,”季袭明全程目睹了韩默今天的举动,在客厅自言自语,去厨房煮面条找不到天然气灶的开关,抱怨外卖配送费太贵,感叹浴室里那口浴缸超大,然后出门熟悉环境,朴实无华的男人,连监控都不知道排查,没有半点威胁的皇室婚配,“洗澡了吗?”
韩默抿抿嘴,点了点头。
“我们明天去办手续,”季袭明指的是去婚姻生育局领证,婚礼已经没有了,那张纸他还是不吝啬给的。更重要的是,皇室也在静观他的态度,想要成事可冀,需得躬身入局,“在此之前,我得验验货。”
随着腹部一凉,韩默的衣服被撩开了,男人粗粝的手掌摩挲过他棕粉的乳头,然后停在了肚皮上。韩默胆子小,脑子转得慢,还在消化那句“验验货”的具体含义,直到对方的手伸进自己裤裆。
“不!”韩默挣扎着想阻止季袭明的动作。
可惜他忘了对方是军人,话音未落,他的手还没碰到季袭明,季袭明已经率先做出了反应。男人猛地钳住韩默的手,将其压过头顶,脸也跟着凑到韩默面前:“你想反抗吗?”
得益于情急之下睁开的眼睛,韩默首次看清了季袭明的模样,无限放大的五官依然精致立体,黧黑的瞳孔仿佛是黑洞,能把韩默吸进去。近得太超过了,韩默恨不得自己是鸵鸟,能把头埋进沙子里。
“睁开眼睛,”季袭明目光冷冽,“看清你的丈夫是谁。”
“我知道的,我会安分守己……”韩默整个人笼罩在季袭明的阴影中,极具压迫感的气场震慑住了韩默,他宛如落入狮口的羚羊,瘫软在床上,完全放弃了反抗,只能瞪大双眸,眼睁睁地看着季袭明朝他俯身,最后用嘴堵住了他没说完的投名状。
首次开荤的韩默没想到的是这个,韩默都佩服自己,不愧是在职场浸淫多年的社畜,竟然无师自通,对季袭明的暗示心领神会。他攥紧双手,抠着手心,试探性地提议:“以后我给你做早餐吧,你看怎么样?虽然听起来像自夸,但其实我还挺会做饭的,是真的,我没骗你!”
季袭明闻言,抬起头看向韩默,许久以后,他不置可否地站起身,拿着外套走了出去。
“来,两位新人,看镜头。”随着工作人员的指导,韩默和季袭明的合照被婚姻生育局正式收录,电子系统加载完毕。韩默偷偷打开自己的信息页,看见家属栏里已经出现“季袭明”三个字。都是白衬衣西装裤,坐在他身旁的季袭明就是有别于他,是对方衬衣更白,自己发型太乱了,还是表情管理有问题?明明努力挺直背了,怎么感觉上还是矮人一截,韩默叹了口气,坐在副驾驶上闷闷不乐。
要是季袭明能普通点就好了,哪怕缺胳膊少腿呢,他都不会那么难受。小王子的玫瑰漫山遍野都是,好歹还是玫瑰,而他只是丛车前草。不能干涉对方私生活;经济上绝对独立;照顾对方基本饮食起居。好像也就这么点用处,他这株车前草沾了身上那点稀薄得可怜的血统的光,被皇室贴在季袭明家墙壁上做了壁花。想来季袭明也觉得可恨吧。平白被塞了个平凡乃至畸形的配偶,失去婚恋自由,还要和他朝夕相处。
真是可怜啊,韩默侧过头瞄了眼季袭明,男人正专心开车,丝毫没注意到韩默同情的眼神。
黑色轿车行驶到一座庄园外,季袭明按了两声喇叭,片刻后有人取下锁门的铁链,铸铜大门缓缓打开,巨大的欧式庄园展现在韩默面前。绿荫下盛开的无尽夏*,修剪规整的黄金庆典*花墙,宽阔的大路尽头是大理石雕铸的维纳斯雕塑,她静静矗立在巍峨的城堡前方,肩头的水罐不断涌出清泉。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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