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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愤之下,他骂了一声元弛。
“这毒蛇一样的东西,偏偏没有证据还不能告发他,舅舅宠爱他们母子,无凭无据地过去,反倒成了诬告!”
宁姝疑惑道:“那日的刺客,难道没有留活口,回去审问一下?”
秦琅更烦躁了,沉声道:“留了,但那群刺客是死士,死也不张口,在牢狱中趁人不注意咬舌自尽了。”
宁姝默然,深觉此事棘手。
秦琅看着人愁眉不展的模样,刚想开口安慰一下,余光感应到屋门口似乎蹿出来一个银白色的东西,圆滚滚地,跑得鬼鬼祟祟地。
“哎?你屋里有老鼠跑出来!”
秦琅指着那银白色的小团子,惊愕道。
宁姝一时没想起来什么老鼠,矢口否认道:“什么老鼠,我屋里哪有老鼠?”
然刚说完,宁姝意识到了什么,双眸瞪大了。
目光赶忙顺着秦琅所指的方向,果然看见阿弟交托给她养的银团蹿了出来,正沿着墙跑,眼看着就要没影了。
“这个小玩意!”
宁姝气得骂了一句,秋千一阵晃荡,宁姝奔了出去。
这鼠太小,若是钻到那个犄角旮旯便很难找到了,若是再跑到外面,被猫猫狗狗给叼走了,阿弟回来不得哭个三天三夜。
八岁时便有一次,阿弟养了个兔子被野狗叼走了,生生哭了好几天,差点没哄好。
如今银团在她这,若是出事了,怕是得对着她哭个三天三夜,宁姝可受不了。
拔腿就去追,甚至不忘拉上秦琅道:“还愣着干什么,快帮我一起抓……”
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宁姝自己可堵不住银团。
“哎……”
听到宁姝喊他过去帮忙,秦琅也不发愣了,连忙跟了上去。
然事出紧急,宁姝慌乱之下踩上了自己的裙边,眼看着就要往前扑去。
“小心!”
好在秦琅跟在后面跟得及时,从后面攥住了腰一把捞起了宁姝。
眼看着自己离地面越来越近,本以为自己要摔个结结实实,腰间蓦地袭上一只有力的臂弯,将自己生生圈了起来,后背也忽地撞上了一具坚硬又滚烫的躯体,激得宁姝全身都颤了一下。
“放……”
颤着声音,宁姝才说出一个字,就被听到动静匆匆跑来的两个丫头打断了。
“姑娘……”
莺声和燕语像是傻了一般站在那,看着自家姑娘被素来最不喜的秦家二郎圈着腰搂在怀里,前胸贴着后背,再亲密不过。
心中的震惊难以言表,在心里堆积成了山,然出口只有这两个字。
像是受惊的鸟雀,宁姝几乎是从秦琅怀中弹出来的,两只手都不晓得往哪放了。
秦琅也是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两人就好像是被人捉奸了一般。
“刚刚我差点摔倒,秦二郎扶了我一把,就、就这样……”
拢了拢头发,宁姝佯装若无其事地解释道。
莺声和燕语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神色可谓是十分精彩。
“姑娘管那叫扶啊?”
心直口快的燕语忍不住问了出来,让本来就没底气的宁姝愈发羞窘了。
莺声看出自家姑娘扛不住了,推搡了一把燕语道:“少说两句!”
推搡间,又偷偷在其背后掐了一下,燕语这才领会到什么,整个人都陷入一种不可置信中。
“姑娘先前在做什么呢?”
莺声体贴地岔开了话题,出声道。
“我们先前……糟了!”
宁姝被这么一提醒,随即想到了银团,连忙跑到墙根处找。
“银团跑出来了,快将它逮回来……”
两个丫头一听,也是脸色一变去追了。
那可是他她家公子的宝贝,可不能丢了。
正是需要自己表现的时候,秦琅自然不会在旁边冷眼看着,也跟着去了。
好在银团不是个疯的,没有真的跑出去,一直猫在墙角,被秦琅给捏了起来。
宁姝将其捏了过来,装出凶神恶煞的模样,本想吓吓银团,但秦琅却是第一个笑了。
“再笑你就滚。”
凶巴巴地瞪了秦琅一眼,宁姝骂了一句。
莺声回屋看了鼠笼子,一脸了然地提着竹笼出来了。
“怨不得被它逃出来了,竹条被咬断了一根,可怎么是好……”
宁姝将笼子接过来左右看了看,也泛起了愁绪。
这笼子算是坏了,不能在将银团放进去了,但眼下想找匠人再做一个也要时间,这段时间该把这小东西安放在何处是个问题。
“可有小匣子,在上面掏个洞,或许能凑合着用用。”
察觉到有个自己表现的机会,秦琅忙攥住了,言语矜持道。
宁姝一听是这个理,主仆三人就冲进了屋里找匣子,将秦琅晾在了屋外。
女儿家的闺房,秦琅自是不敢大摇大摆地跟进去,只老实在外,一圈又一圈的徘徊。
少顷,主仆三人拎着一个红木匣子出来了,主仆三人脸上皆是无奈,宁姝只好开口道:“那匣子太硬,我们都弄不开口子,你能搭把手吗?”
面对心上人的请求,秦琅哪能拒绝,一脸傻乐地接了过来,连声应着。
掏出自己随身的利刃,秦琅三两下在匣子顶多凿了个容银团进出的洞,将之递给宁姝。
接过匣子,宁姝将银团和匣子给了两个丫头道:“你们两个先进去吧,我有些话要跟秦二郎交代。”
莺声和燕语自是不会多问,带着银团和简陋版鼠笼子进了屋子。
院子里又剩下秦琅和宁姝两人了。
目光落在少年热切的脸上,宁姝语气平和。
“你回去吧。”
很是简单直接的逐客令,秦琅虽理解,但还是有些落寞的。
“哦,就回了……”
乖乖转身,才走了两步,就听到身后少女状似无意地说着什么。
“后日还要去国子监接阿弟,可真烦……”
秦琅耳朵一动,忍不住回头看宁姝,眸中带着几许异样的光彩。
“你……”
才说了个你字,人家就飞快进了屋子,一个眼神都没留给他,好似一切都只是他的臆断。
但秦琅的直觉告诉他,对方是故意的。
可她为何要这般?
想到某种可能,秦琅心脏狂跳,连翻墙都没有先前利索了。
波谲云诡
皇宫, 乾元殿。
当今天子正有气无力地躺在榻上,面色泛着缠绵病榻才有的青黑,还不时因着头疾哼哼,看起来很是糟糕。
医官在再次进行了一番诊断, 脸上皆是一派愁容, 让守在一旁的皇后与贺兰贵妃看得心烦。
“怎么, 还是没法子?”
郑皇后还没开口,贺兰贵妃便抢在了前面, 让郑皇后身边的侍女听得眉头一皱, 但主子都没说什么,作为侍女, 她更不能肆意开口。
医官惭愧地拱了拱手告罪道:“回皇后与贵妃娘娘,陛下体虚, 气血亏损, 加上过于悲恸, 心绪起伏过大, 诱了老毛病, 不是一时一刻能好的, 臣下等无能,也只能暂缓病情, 后续还要看陛下自己。”
贺兰贵妃闻此,刚要发作几句,就见郑皇后抢在她前头将医官遣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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