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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天短,太阳腻乎着一层暖黄的光,像糕点浸润过的油纸,照不进北方透骨的冷。寒霜浸石,马蹄踏过的石阶留下浅浅白印。

江道蘅倚在山道上,灌了口烧酒:“几时了?”

沈骧抬头望了下日头,淡声道:“与其问我,不如赶路。”

江道蘅闷咳两声,煞白脸色浮现病态的红晕:“在下身体抱恙,一时半会儿赶不了路,烦劳沈公子宽限片刻。”

斜倚靠在山路上的青年人身着黑色劲装,身姿如风中墨竹,眉目秀雅清俊,一张白净面皮任谁也要赞叹一声,只是眼下面色浮红,看起来确有几分病弱。

沈骧待他咳够,语气淡淡:“没料想,江少侠这么不经用,断刀门的传承怕是不由你费心了。”

江道蘅听他此番阴阳,笑了笑,眉眼更加温和:“有沈公子劳神本门传承,在下当然不用费心。”

沈骧又抬头看了看太阳,讽刺更甚:“还有闲心打这种言语官司,看来是不累。”

话音刚落,江道蘅闷闷地咳了好几声,叹气:“放着阳关大道不走,偏走这崎岖山路。”

此时正值寒冬腊月,天气本就酷寒,山风猎猎,冻彻肺腑,习武之人内力深厚尚且能够抵挡一二,但江道蘅身负重伤,内力本就难以为继,如何能在这山路上一路奔驰?

沈骧却道:“早三刻钟到平城,江少侠也能少受蛊虫之苦。沈某一番好心,只是没想到,江少侠如此不堪大用。”

江道蘅也不跟他争,顺着他说道:“是啊,残躯败柳,拖累沈公子了,还请海涵。”

说着,江道蘅往山道边又靠了靠,呼出淡薄的气息,轻淡如烟。

沈骧没再回他,却也没催他赶路,只是负手而立,极目远眺。

深冬时刻,林木落尽,只剩下枯败枝干。寒气毫无遮拦,一路溯流,所到之处,灰败萧条,唯有山林深处,偶有几声啁啾鸟鸣。

“冷落清秋后,聊以寄平生。”

不知何时,江道蘅站到了沈骧身侧,目视前方,眉眼寂寥,语气萧索。

沈骧没有看他,片刻后回神,轻声嘲弄:“江少侠好诗兴。”

“算不上,只是比草莽之人多认识些字。”

沈骧不接他的揶揄,站立片刻,便翻身上马,居高临下地望着江道蘅:“江少侠,有兴致作诗,想必是能赶路了。”

“想错了。”

沈骧眼神冷厉,说出的话却有几分温热:“不如我即刻封你周身大穴,你我共乘一骑,江少侠意下如何?”

“不如何。”

说罢,江道蘅翻身上马,不再耽搁。

山风猎猎,沈骧一身白衣,奔驰极快,江道蘅在他身后,跟得吃力,倒也跟了下来。

与沈骧掐算无异,午时一刻,两个人便看到了那座巍然矗立在平原上的城。

黑铁一样的城墙在灰白的天际格外惹眼,两人凑近了,才看见城门上书“平城”二字。江道蘅忍不住眯起眼:“好个关外地救他。

总不能是真好龙阳

片刻后,江道蘅推开了沈骧:“你有菀洛子的下落了吗?”

沈骧俯身,撑在江道蘅身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江少侠,你确信要在此时问沈某这种事吗?”

说着,沈骧刻意往下扫了一眼。他身下,一具成年武者的躯体赤裸着,筋骨流畅,肩宽腰窄,皮肉冰凉,唯有胯下那物抬起了头。

沈骧输送的内力缓解了江道蘅体内的寒痛,却也让他体内的蛊虫更加躁动,心脉处的痛痒变作了销魂蚀骨的痒,是另一种被刻意压下去的欲念勃发。

沈骧不看这一眼还好,江道蘅还能装一下,但他现在被人赤裸着压在身下,怎么会瞒得过去?

俯身在他身上的男人伸出手指,指尖刻意在江道蘅受伤的腰腹处流连,从他的腰、腹一直往下,温热的指腹刺激着敏感的伤口,丝丝缕缕的痒意从江道蘅的腰腹处蔓延到他全身,他胯下阳物抬得更高了,几乎是不受控地弹起。

江道蘅胸膛起伏,呼吸乱了一瞬,很快闭上了眼调息。

沈骧的手距离他那阳具不过半寸,怎么会不知他受用?恶劣的男人刻意地低头在江道蘅耳畔低语:“江少侠,有被人服侍过吗?”

他靠得太近,低沉的耳语伴着暖湿的气流,让人错觉被他含了耳朵。江道蘅不适地往后靠,却被沈骧抱在了怀里,男人搂着他的肩,死死制住他,低头咬住他耳骨,黏热的话往江道蘅耳朵里钻:“有没有?”

江道蘅不答,沈骧出其不意咬了他一口。

“唔——”

江道蘅疼得一闷哼,精瘦的腰猛地绷紧,又因为牵动了伤口,忍不住抽气。

沈骧像是不知道给他弄疼了一样,温声责备:“伤口要裂开,少不得你要疼。”

江道蘅粗喘着气,闭着眼忍耐,只当沈骧不存在。但身上那只放肆的手已经从腰腹游移到他完全勃起的阳具上

温热的手掌还没覆上,江道蘅就忍不住颤抖了一下。他这一动作惹得沈骧胸腔震动,江道蘅被人嘲笑,恼羞成怒,刚想挣扎,就被沈骧压在了身下。

沈骧身上独属于高阶武者的霸道蛮横展露无遗,没给身下人太多反应时间,他低下头,准确无误地亲在了江道蘅薄冷的唇上。

“嗯——”

江道蘅皱眉躲避,沈骧却用膝盖顶住他下半身勃起那物处,吐气如兰,声如鬼魅:“不要动。”

江道蘅毫不怀疑,他再动一下,沈骧会废了他。

喉结无声滑动,江道蘅不动了,沈骧却不轻不重地在江道蘅胯下那活儿上顶了一下,惹得江道蘅闷哼了一声。

他闷哼声还没完,柔软的唇就贴到了他唇上,不由分说地闯进了他口中。江道蘅身体凉,唇瓣也凉,沈骧火热的舌头在他口中肆虐点火,把他的唇吮成嫣红色,又去勾缠他的舌头。

江道蘅从没被人这么轻薄过,挣又挣不脱,身处床榻,又像在砧板,任人玩弄鱼肉。

习武之人气息深厚,这一吻直吻得江道蘅喘息困难才结束。江道蘅的手脚渐渐热了,一股股热流在他筋脉中流窜,胯下阳具已然灼热发痛,他不受控地挺腰,想要蹭些什么来疏解。

沈骧脱了自己的衣服,跟他赤身抱在一起。江道蘅能毫无遮拦地感受到他身上那人不加掩饰的、跟他一样的勃起这还是两人,定不会让我轻易死了。”

沈骧语含笑意:“你说得对。”言罢,他语气笃定:“你说得对。想不到二江不仅心性强韧,心思还如此灵敏,得君一言,犹如醍醐灌顶,实在不知如何答谢。”

“炭盆给我。”

沈骧不动,江道蘅冷哼:“虚伪之人。”

沈骧悠悠哉哉:“谬赞了。”

江道蘅气闷:他们断刀门中人行事光明磊落,有话直说惯了,鲜少有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憋屈感,认识沈骧这短短月余,他倒是彻彻底底领教到了什么叫小人行径。

二人一直从正午时分等到日落西山,仆人才来通报:“两位贵客,老爷有请。”

穿过长长的回廊,又过了两道石拱门,二人才在正厅见到此行的正主。

正厅黄花梨木椅上端坐一位中年男子,身量不高,有些富态,穿一身锦衣,未着皮裘,面色和善,看起来更像是个家大业大的生意人。

沈、江二人跟他行礼:“见过谭庄主。”

“二位不必客气,既是道喜而来,就是我谭家庄的客人。来,给二位贵客看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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