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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真实应声而动，要将李恒吞噬。

而此时，李恒耳边就回响着疯狂的呓语，告知他世界的真相，歌颂着世界真实的伟大，与真实融合的美妙。

恍惚间，他甚至看到了幻象。

无尽漆黑蠕动的真实，浩瀚混沌迷雾的未知，这是何等高洁，何等伟岸的圣景？值得歌颂，值得与之融合，成为其中的一份子。

在这极致的真实当中，李恒发现自己的一切似乎都变成了虚假之物，脆弱不堪。修为消失，境界跌落，血肉破碎，魂魄破碎，真灵泯灭。无数的声音告知他，这是好的，这是虚幻终将消散，一切必将回归真实的无上真理。

李恒轻笑起来，轻声开口。

“可惜，天地法相包含真实与虚幻。”

天地法相不是一个时空，世界，而是类似大虚空甚至超出大虚空，乃是客观实在的概念，包含一切乃至一切之外种种，立意高远。

既然如此，若是不能包含真实虚幻，谎言真理，又怎么能称得上包含一切，立意高远？更何况李恒讯如今可是境界碾压！

霎时间，展开的天地法相发动，直接反过来将这真实的漆黑，充满污染的真相包裹起来。这种包裹不是物理意义上的包裹，而是概念意义上，将其纳入天地法相的定义当中。一旦被准确定义，所谓的漆黑真相不再可怕。

这一刻，真实上帝变得有些疑惑了。

他感觉似乎有什么发生了变化，但又抓不住是什么变化，仿佛这个疑惑只是他多疑所至，实际上并没有发生什么。甚至动用全知全能的权柄，他也依旧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我说，这无尽的漆黑不过只是幻象。”

李恒此时淡然出声。然后话音一落，周围的无尽漆黑，恐怖真相直接消失，正如他刚才所言，不过只是幻相。

“不义之人，你做了什么？”

真实上帝疑惑出声，他明明能感知到自己所展开的漆黑真相依旧存在着，并没有被人为干扰或者关闭。

可是为什么现在消失了？

而且不义之人还好好的？

这种现象让他平静的心出现了些许波澜，让他回想起了以往，似乎能看到无尽岁月之前，那个妄图弑杀全知全能者的凡物……疯子！

“那自然是做了不义之举。”

不义之人李恒微微一笑，开始收割。

：全知全能者

达到了神圣层次是很难死的，在传言当中修行永恒之道的神圣甚至能在无数岁月之后归来，甚至可以称之为不死。

而这个真实上帝不只是达到了神圣层次中的大尊者境界，本身更是一个不讲理，本质诡异莫名的灾劫，本就是不死不灭。

虽然称之为双倍不死有些可笑。

但从客观事实上确实存在着这种不死性加强的事情，以至于李恒哪怕有源力加持都难以磨灭这个真实上帝。

李恒有自信打败这个真实上帝，但想要彻底磨灭，收割源力和黄金源点的话，那就必须做点准备，令天地法相完全包裹住这个真实上帝，让其无法逃脱如瓮中之鳖。

幸好现在一切都按照计划进行，初入大尊者境界的真实上帝并未意识到他的天地法相早已展开，已经将自己完全包裹围困住了。

在天地法相当中，一切事物都由他定义。

现在的真实上帝别说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了，就算能达到概念意义上的十方无影像，六界绝行踪，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超脱一切时空，但那也在天地法相之内。

真实上帝的脸上出现了微微的波澜。

他感觉到除了自己之外，周遭的一切都脱离了掌控，就连自己释放出去的黑暗真实，此时都失去了回应，不再受他控制。

“我现在给你这个上帝一个机会，说出你知道的一切，或许我还会饶你一命？”

李恒负手而立，轻笑出声。

“不义之人，我承认你让我很意外，但那也是因为我没有彻底归来，此身暂时还没有踏足真正全知全能的神座，否则不会如此。”

真实上帝依旧淡漠出声。

“这样啊，你知道吗，随着文明的发展，一位位至高无上的神，号称自己全知全能的上帝都会跌落神坛，进而被扫进历史的垃圾堆中。”

“说起来，在我记忆中也有一个上帝，你既然认为自己也是上帝，不如你们直接打一架？”

李恒笑道。

“文明？可笑之谈。”

“我及全知全能者，为所欲为之人，一切事物在我眼中不过是凡物，我之存在超越善恶，进步，时空，命运，强弱，一切的一切。因为这些概念本就是我用来丈量世界的工具罢了。”

“至于另一个上帝？果然还是凡物的观点。我超越逻辑，无论是否存在另一个上帝，无数个上帝，比我强的上帝，比我弱的上帝，这些都没有任何意义，我即全知全能。”

真实上帝出声，不屑一顾。

“在你眼中，我也是凡物？可为什么你现在会被我这个凡物弄成这样子，陷入窘境？”

李恒笑道。

吹得再厉害，但表现起来还是破格了。

“权柄未曾归来，我已未踏上神座。”

真实上帝说道，意思算是又复读了一遍，显得嘴硬。

但从其眼眸中略显得阴沉，似乎有些被说破防了。他也不由回想起了无数岁月以前，那个疯子对他已说过这番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