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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离,放我走吧。”她认真地说:“我说真的。”
封离有永无止境的寿命,而她却没有那么多岁月可以和他浪费,她深谙及时止损的道理。
她想回人间了。
姜真不想看他,于是闭上了眼,没有看到封离金色的竖瞳里那一闪而过的恐怖冷意,几乎要把她生吞活剥。
封离俊美面孔上没有任何表情,手指捏着姜真脸上的软肉,隐忍地低下头,在她纤长的脖子上轻轻地厮咬。
他恨得像是要把她嚼碎,触到姜真柔软的肌肤,又放轻力道,只留下几个红痕。
封离的气音从那啃咬中泄出来:“不可能,我已经让尊君把你的……”
封离还没说完,外面传来咋咋呼呼的声音。
“姜姑娘,你耳朵真灵啊,我看你有修仙的天赋。四二而儿无酒幺死启”垚英啪嗒一声推开大门,得意洋洋地说道:“我把言拙仙君带过来了,他太厉害了。”
垚英改不了做花时候的习性,说话总喜欢仰着头望天,不看路,言拙的脚步倏然停下,她也没发现,还在滔滔不绝地抒发自己的情绪。
“你不知道那个天后,脸气得五颜六色的,言拙仙君把有毒的糕点直接扔在她面前,她还不承认是她下的毒,可让她丢好大一个脸,总算解气了些。”
垚英说完,感觉屋内的气息不对,才低下头,发现她面前是怎样一副靡丽的景象。
身量高挑的男人修长的手指牢牢地掐住女人那一截纤细的腰肢,只露出一截落在床榻下的裙摆,女人衣领遮盖不住的肌肤上,都是密密的被吮出的红。
封离将姜真的衣领拢了拢,皱眉低声道:“滚。”
言拙一进门,只觉得脑子嗡了一声,几乎有些头晕目眩,不知是因为姜真那苍白到刺眼的皮肤,还是那些触目惊心的红痕。
他俯身告罪退出,不敢再看一眼。
可垚英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毫不掩饰自己威压的大人物,一下子僵在原地,动也不动了。
姜真伸手支在床边,温柔地对垚英笑了笑:“过来。”
她的声音真像温水一般,把垚英僵硬的身体化开了,垚英得了她的吩咐,唯唯诺诺地往前拱,却一个字不敢出声。
封离坐回床边,已经从刚刚垚英漏出来的那段话猜出了九分的情况:“你让言拙去找唐姝的麻烦了?”
唐姝正是封离明媒正娶的这位天后的俗名,也是姜真的老熟人之一。
“找麻烦?”姜真说道:“你怎么不猜猜,是谁在送我的糕点里下毒?”
封离淡金色的瞳孔动了动:“不会是她,她是个聪明人。”
姜真嗤笑了一声,看向外面长身玉立的言拙。
言拙是一个一根筋的人,他脑子里是与非、黑与白都那么清晰,清晰到不会去思考别的。
也只有他会耿直到拿着证物去找堂堂天后对峙,直接当场下她的面子。
她知道,所以才会让垚英去请言拙。
一只青鸟从窗外飞来,落在封离手上,青鸟扇动羽毛,口吐人言:“帝君,凤凰一族的代表来了,因为天后的事情,请求与你会见一谈。”
不用说,是因为今日言拙直接下了唐姝了面子。
又或者还有她这个存在太碍眼的原因,凤凰一族积怨已久,要在今天和封离好好扯个清楚。
总之,对封离来说是个难缠的麻烦。
仙界人间分割已久,他还需要借凤凰一族的力量支持来□□秩序,不能撕破脸皮。
封离好看的眉簇起,视线落在姜真依旧温柔恬淡的脸上,把她关在这样的地方,她照样能弄出些不得了的动静:“你到底想做什么?”
“你放我走,不就好了。”
姜真转头,笑得温柔:“你娶了凤凰一族唯一的公主,却还要留着我这个鸠占鹊巢的凡间未婚妻,你明明知道你与凤凰一族的矛盾在此,不是吗?”
“嘘。”还没等他开口,姜真伸出一根手指,放在唇边:“嘘。”
姜真的声音始终温和轻柔:“封离,人不能太贪婪,有的东西,拿一个就够了,这世界上没有既要又要。”
“你不放我走。”姜真坐在榻边,又倦倦地垂下眼睛:“尊君又没有教你,我就只好教教你这个道理。”
封离容色因为隐隐的怒意盛极,反倒笑起来:“姜真,离开,你想都别想。”
封离再次和姜真不欢而散。
可能因为凤凰一族的使者还在等着,封离并没有理会站在一旁的垚英。
在旁边看完了全程的垚英,此时双腿已经瑟瑟发抖,无力到站不起来。
姜真若无其事拍了拍她的肩膀,招呼她:“去沏茶吧,两杯。”
垚英看了眼屋外:“言拙仙君已经和封离帝君一起走了。”
姜真转过头,奇怪地说道:“给言拙上什么茶?”
垚英揣度着姜真的意思,另一杯难不成是给她喝的?
显然不可能是给她喝的。
很快,垚英就知道了这另一杯茶是给谁准备的了,一群仙童仙女围在了天命阁前,从中走出来一个气质雍雅的女人。
女人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嘴唇微微上扬,似乎能洞悉一切,修长的手指上戴着南海石英的护指,步履间都是优雅的气息。
她的气度浮在自身的傲慢上,让垚英觉得有些略微不爽,但不得不承认,这是个漂亮精致的女人,即使比不上姜真那样动人心弦,也超越了大多数仙娥的美丽。
这就是她之前和姜真说的“脸气得五颜六色的”天后。
事实证明,有夸张因素在。
垚英的视线在两人中徘徊,看到姜真在庭院里负手而立,看着仙草,不知在数些什么。
唐姝的目光从姜真脚下千年难培的摧心草,再移到她手里乌宝铁铸的剪子——乌宝铁是天兵的原料之一,竟然给她做了把修花剪草的剪子,真是荒谬。
她轻飘飘地收回视线,温声道:“许久不见了,姐姐。”
姐妹
唐姝这声“姐姐”实实在在把垚英惊得五雷轰顶。
凤凰一族金尊玉贵的公主,怎么会愿意叫姜真一个凡人姐姐,这天后怎么不按常理出牌?
姜真直起身子,拍了拍垚英的肩膀,用只有她们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道:“你刚刚不是听到帝君说了吗,她可是个聪明人。”
垚英的肩膀在姜真的安抚下愈发僵硬。
——姑奶奶,你知不知道妖族的耳朵有多好啊!
姜真虽然用着仿佛只有她们两能听见的声音,但其实跟在大庭广众之下直接喊没什么区别。
垚英不敢抬头,眼观鼻鼻观心,脚指头都快把鞋尖顶破了。
唐姝诚如姜真所说,面不改色,仿佛没听到姜真的话一般,上前几步,左手碰了碰自己头上的珠翠,那也是不得了的珍宝,但比起姜真住处的珍贵还是略逊一筹:“自临关一别,我们好像已经许久没见过了,之前大婚,本来想邀姐姐来观礼,毕竟你也是帝君的……但帝君说不必了。”
姜真笑了笑:“哦。”
垚英尴尬得脸都绿了。
唐姝一番机锋全都栽进了棉花里,脸上也没有一点恼怒,给身后的侍女使了个眼色,侍女忙不迭地走到俩人身边,拿出了一个眼熟的糕点盒。
唐姝没有接过,而是将自己的手拢了起来,示意侍女拿着,脸上仍是一副关怀挂记的表情:“我听闻你卧病在床,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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