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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荀他们呢?”打了个哈欠,他问。
操碎心的魏佑左瞧瞧右看看,没发现程谭半个影子:“还没换好衣服吗……”
不过不出半分钟,某个反派便提着手里的道具剑边神气挥舞便喊:“嘿!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
然后就被沈青提溜着出门了。
魏佑:“……他好适合这个角色。”
余岁:“……”
就在十分钟前,程谭发现自己可能又长胖了,因此他刚把衣服套上,脖子就被卡得死死的,手也伸不直,只得在换衣间里嗷嗷求助,那画面又好笑又凄凉。
由于里面的衣服实在是紧绷,无奈之下老师们只得当场缝缝补补,给他在衣服背面又多增加了一块布。
不仔细看绝对看不出。
程谭面上十分不乐意,但在余岁面前表现得非常大气,还夸老师的手艺好。
可没多久到了舞台上,小胖肢体摆动的幅度一大,就有些不对劲了。
坐在台下的程母兴致勃勃地举着相机,发现自家儿子突然站在道具楼梯的台阶上,整个人像是被点了穴位似的,一动不动,不免忧心地问一旁的程父:“……该不会是忘词了吧?”
此时,伴随着轻微的“刺啦”一声,台上四肢僵硬的小胖暗道不妙。
……他感觉到了。
背后的衣服又裂开了!
正好到了话剧的高-潮转折点,余岁站在道具楼梯上,等程谭的下一步动作,然而数十秒过去,他看见程谭以一种近乎诡异的姿势一点一点地抬脚、往上一个阶梯走去……
下一瞬,正对程母镜头的小胖……成功把自己绊倒了。
余岁:“……?”
程谭自己摔了倒没事,毕竟道具楼梯底下有垫子,本身就是为了防止演出时出现各种意外而增加的。然而余岁就站在他边上,以至于……
程谭第一时间踩到了余岁的拖地裙摆。
让所有人倒吸一口气的是,大约是连锁反应,防不胜防,舞台上的小朋友们接二连三地全倒了。
而余岁,迎面和黎荀撞了个满怀。
嘴唇上软乎乎的触感传来,余岁愣住了。
魏佑惊呆:!
坏了!嘴巴!
余岁觉得委屈极了,哇得一声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黎荀难得皱起眉头,以为他牙齿磕到自己脸上磕痛了,头一回手足无措。
看着黎荀神色严肃地掰开余岁的嘴巴,仔细检查有没有掉落的牙齿,结果惹得已经是泪人的余岁哭得更凶了。
余父默默放下了相机,看向余母:“这……应该不是他们演戏中的一环吧?”
黎父:“……”
另一边。
又社死又搞砸演出,集体照也没有跟余岁站在一块,程谭崩溃:“我马上、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孤独的人了……”他肯定会被
讨厌的!
一众人:“……”
程谭的忧心不是没有道理的。
他不仅在余岁的毕业同学录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在余岁爸妈以及学校的录影带上也刻下了辉煌的一段历史。
俗称黑历史。
以至于幼稚园毕业典礼结束后,余岁回去就把自己手表上的联系人拉进黑名单,单方面地表示要跟他绝交。
两人和好的契机还是因为“和事佬”魏佑,生日派对邀请了他的好朋友们参加。
虽然最后是程谭死缠烂打,用新买的乐高和七十二色的彩铅换来余岁的同学录……但他依旧很高兴,甚至在自己的幼稚园园服上留了好大一块空地,让余岁签名,以此证明他们是最铁的关系。
为了扭转自己的形象,当天,程谭特意从他爸妈那偷来了相机,和余岁拍了只有他们两人的合照就,过后炫耀:“看到没,我们才是最铁的哥们!”
小胖恨不能把这张照片钉在自己脑门上。
黎荀算个球!
魏佑不太理解:“可是他们住对门,每天都能在一起玩呀,应该有拍很多照片吧?”
“……”
其实不光是每天一起玩,魏佑不知道的是,黎父工作繁忙的这段日子里,黎荀都住在余岁家,两人同吃同睡,信守承诺的余岁真正做到了什么叫做形影不离,就差把人栓裤腰带上了。
魏佑持续输出:“而且他们还有结婚证,是分不开的。不过小学里我们还能在一个班级吗?听说上了小学会认识很多其他幼稚园的人……”
“……?!”有什么?!
只听进去前半段的小胖惊得下巴都合不拢,嘴凹成一个o型,脸色黑了不止一个度。
在他的认知范畴里,结婚是一件特别重要的事情,比能不能和余岁拍合照还要重要!如今,他们中间要是插进来一个黎荀,那岂不是之后都会变成一根顽固的刺扎在他俩中间?!
程谭倍感危机四伏,看向黎荀的眼神甚至都多了两分咬牙切齿。
黎荀不是毫无察觉,但他并不关心,只轻飘飘扫了眼。
这一举动在程谭眼里就是纯纯寻衅挑事,他怒目而视:这冰块脸在得意什么?看他那样就来气!
魏佑:……他只是单纯地朝这边看了一眼而已。
傍晚,家长们准时来接孩子。
只有程谭抓着门框不肯回家,嚷嚷着:“不行!我不走!他们还没离婚,我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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