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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她感觉有些冷,不由缩了缩脖子,向顾平章看去。
“怎么,后悔了?”顾平章幽幽道,“可惜,王家现在可没有锦衣玉食。你跟着去,勉强能吃糠咽菜。”
“什么啊。”陶姜无语,瞪他一眼,瞪完又有些后悔。此人记仇,她可得小心点。抱大腿呢。
她又不自然地挤出个笑:“后悔什么,夫君你这么好看,我只喜欢你,放心好了。”
顾平章嗤笑一声:“出去。”
低下头看书了。
陶姜哼了一声,气呼呼跑走了。
没一会儿,她又大惊失色地抱着一块红布跑进来:“不好了!”
顾平章抬眸,视线掠过那块红布。
陶姜一脸气愤:“夫君,我们家进贼了!”
“我的十个银锭子,只剩五个了!”她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报官,必须报官!”
“我用了。”顾平章道。
“你?”
陶姜手指一阵颤抖,心痛得不能呼吸:“败家啊,你做什么啦?”
“送人。”
陶姜现在看他那张漂亮的脸,心里怒骂败家子。
她将红布包好,瞥他一眼,嘀嘀咕咕走了。
顾平章看见她一会儿在厨房捣鼓,一会儿又钻进顾薇房里。
他失笑。
陶姜将银子藏好后,警惕地看他一眼,见他在看书,这才放心。
她算了算,这点银子,供一家子开销,还要送顾平章科考,明显不够。
看来,她得想办法增加收入了。
她又嘀咕,顾平章真是个败家玩意儿。
要知道在这个时代,一个手艺人一年到头能攒下10两银子都算不错了,他倒好,一下子拿出50两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至于他说的送人,哼哼,她才不信呢,顾平章又不傻。
这厮肯定有秘密瞒着自己。
018
018
这晚,顾衷没等到天黑,就趴在南屋床上睡着了。
陶姜也不好刻意跑过去将孩子抱过来。
到睡觉的时候,西屋两个人。
顾平章仍在看书,灯火晃晃悠悠,墙上人影歪七扭八,随着火苗晃来晃去。
陶姜玩心上来,伸出手,一会儿给“顾平章”头顶比一个爱心,一会儿张牙舞爪,嗷呜向他脑袋啃去,一会儿又踢一脚,狠狠向“顾平章”踹去。
若是火苗配合她正好一晃,那画面便像是她将顾平章的影子踹得凹进去了一样。
“哈哈哈哈。”她嘴角疯狂上扬,摩拳擦掌,玩得不亦乐乎。
“玩够了没?”顾平章冷冷的声音响起。
陶姜吓了一跳。
她挠挠头,假装在屋里忙:“哎呀,这个灯芯该剪一下。”
她跑过去剪了下灯芯,火苗烧得更高。
“你看书,看书,要考状元的哦。”
顾平章懒得搭理她。
陶姜在屋子里转来转去,地上有一只虫子,她也要趴在那看半天。
屋檐上有只蜘蛛,她跑去外面拿来一根竹竿,一杆子捅下来,一脚就踩死了。
有一只蚂蚁搬了一粒食物残渣正顺着墙根走,她蹲旁边,一路跟随,要看它搬到哪里去。
她将原主的箱笼打开,将里边的衣服一件一件摆在床上,一件一件在自己身上试。
每试一件,便要跑到水缸里去看。
昏昏麻麻的,也不知道能看见什么。
整间屋子都是她的动静。
试了半天,她终于累了,一屁股坐椅子上,双手托腮,开始盯着顾平章看。
看他的眉毛,真好看。一看这双眉毛,就是个严肃的人。
恐怕顾平章自己都没发现,看书的时候,他的神情宁静,薄唇微抿,整个人都透露着世家大族才能养出来的温润气质。很难相信他居然是农家长大,从小干农活的。
再看他的眼睛。顾平章的眼睛很漂亮,瞳孔是琥珀色的,眼睫毛很长,但是一点也不卷翘,而是直直的,垂下眼睛看书的时候,睫毛就在眼下形成一片阴影。
眼睛形状是丹凤眼,很清冷。其实他也不常笑。
反正没有她爱笑。小古板一个。
再看鼻子,鼻梁可真挺啊。鼻如悬胆,用后世的说法,那就是女娲炫技之作。
嘴唇有些干燥,但是放在这张脸上,每一处都完美。真的非常好看!她一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
陶姜看得恍惚,以至于引起顾平章注意,皱眉看她,仿佛她有什么大病。
“啊哈哈,夫君喝水。”真想给他润唇。这么完美的脸,一点点不完美都让人觉得奇怪。
顾平章:“你看起来像个傻子。”
“……”
陶姜脸上一阵赤橙黄绿青蓝紫。
她睁大眼睛,表情里三分愤怒四分你放屁五分真想揍你。小拳头都捏得紧紧的。
顾平章合上书,揉了揉额头,看到床上那一堆衣裳,冷静道:“整理好。”
“哦。”陶姜心虚,她本来打算歇口气就整理的,怎么还看帅哥的脸看忘了呢。
这下也顾不上生气的事情,忙跑去,将衣服抱起来,一股脑扔箱子里。
扔完,她用脚一踢盖子,“砰”一声,箱笼合上。
顾平章深深看她一眼:“你能长这么大,真是不容易。”
“你这个人说话怎么阴阳怪气呢!”陶姜无语。
顾平章坐到床上,陶姜踢了鞋子,一个飞扑,扎到床上,“砰”地一声。
“嘶!疼疼疼!”她捂着肩膀,眼泪哗啦啦流。
“活该。”顾平章跟看傻子一样。
陶姜吸吸鼻子:“你!”
她拉开肩膀衣服,白天看起来可怕的青紫,这会好像更严重。青紫从肩膀延伸到前胸后背,又红又肿。
顾平章扫了一眼,立即移开视线,皱眉:“你没抹药?”
“抹了呜呜呜。”陶姜无语死了。
顾平章扭开头:“让顾薇再替你抹药。”
“算了,薇姐儿白天干活,这会都睡着了。”陶姜爬起来,将药膏拿过来,想也没想就将外面衣服脱了,只穿个肚兜。
顾平章面色冰冷:“衣服穿上。”
墙上看起来赤条条的影子晃来晃去,避无可避,他垂眸。
陶姜看了眼肚兜,不在乎道:“我还穿着一件呢。不脱了衣服我怎么抹药。”
她扭头,瞪着顾平章后脑勺:“你不许偷看!”
“你知不知道矜持?”
“是你老古董。”陶姜眼泪汪汪地给自己涂药,一边涂,还一边吹,“嘘,嘘,不疼不疼,吹一吹就不疼了。”
顾平章眼前闪过她在牢里给自己吹伤口的画面。
他垂眸,眼神平静。
陶姜泪流满面终于把能看到的地方涂完了。
见她半天没动静,顾平章淡淡道:“衣服穿好。”
陶姜鼻音很重:“晾一晾,不然沾衣服上了。”
于是顾平章只能继续跟她僵持。
晾了半天,陶姜窸窸窣窣又跑到地下,打开箱笼翻找。
顾平章额头跳动:“衣服穿好,若是有人进来,成什么体统。”
陶姜弯着腰找了件丝滑的里衣,不高兴:“这有什么,更少比基尼的我也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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