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赞叹不已。
「如何,中原小子,草原风光不赖吧。」
「你要带我去哪?」
径路东瞧西瞧,将马辰抛在草地上,「能方便问你话的地方。」
「我什麽都不知道!」马辰警戒地说。他打定主意不会泄漏任何有关赵国的情报。
「别着急,我什麽都没还问。」
径路说完,走到一旁香味四溢的烤窑,与几名夥伴谈起天来。
原野毫无遮荫,日头直接曝晒,但草原地处北方,与邯郸相较起来马辰还觉得有些凉爽。他在长平突围後与部队失散,只记得跟着向导朝某个方位骑,後来又不晓得被阿娜拖着走多少路。
径路回来时带着一件绒毛大衣,还有一大碗羊r0u。
「吃吧。」他见马辰犹豫,自己也随手拣一块r0u吃,「没有毒,想害你就不必将你扛出来。阿娜的脾气不是普通的倔,我才不想为了你这个中原人惹怒她。」
马辰肚子咕噜叫,他虽然不想受匈奴人恩惠,还是敌不过五脏庙的请求,低头抓起羊r0u就往嘴里塞。
「胃口不错嘛,看来过几天就能像马儿一样活蹦乱跳。」径路拿出一个小皮囊,递到给马辰,「来点酒?」
「方才不怕我趁机逃跑吗?」马辰接过皮囊,反倒问径路为何如斯放心。
「不怕,当然不怕。这附近百里地都是我们的人,再说草原气温剧烈,你这身打扮连第一个夜晚都挨不住。」径路望着马辰身上的单薄袍子。
噗──马辰方饮下一口酒,随即就喷出来。那酒闻时虽烈,但马辰想烈酒他也是能喝的,却没想到这匈奴酒饮入喉里竟b羊r0u还sao。
径路放声大笑,觉得马辰的表情太有趣了。
回神过来,马辰才知道径路是特地取大衣给他。他0了0身上的袍子,发现异常乾净。
「阿娜替你换过衣服了,你那件衣服沾满了血。」
「什麽?那nv人看过我的……」马辰r0u也咬不下了,一张脸呆愣。
「有什麽好惊讶的?难道你没被nv人看过身t?」
马辰啃完碗里的r0u,嘴上油光焕发,他没想到还能再嚐到r0u的滋味。
径路将碗放在一旁,盘坐在马辰跟前,他若一尊高崇的石像,严肃地说:「吃饱了,喝够了,我们就进入正题吧。小子,你打哪来,有什麽打算,为何身上都是血?」
「我为何要回答你?有好处吗?」
「想活命就得按照我们的规矩来。」
马辰紧紧握拳,心里不愿被匈奴人威吓,但以他只身之力根本打不赢径路,况且这里还有成千匈奴人。
他回归初衷,既然上天让他苟活,那麽他想方设法也要回去邯郸。当下之际也只能先敷衍匈奴人,0清底细後再趁机逃走。
十多天来他游走生si边缘,一直无法整理思绪,只能不断回想长平战场上的煎熬。填饱肚子後,他的脑袋清醒多了,知道自己该做什麽。
「我叫马辰,赵国人,是一名逃兵。」
「马,好奇怪的姓。赵国人……那就是李牧的同胞?又是个赵卒,那麽说你跟李牧有关了,说,李牧有什麽目的,派你来做什麽。」
「你们怀疑我是北方军的细作?但我是从长平逃出来的,与北方军毫无关系。」
马辰解释了长平的位置,径路「哦」了一声,似乎不相信马辰会从这麽远的地方出现在匈奴边境。马辰的父亲是廉颇手下骑兵都尉,赵王丹见与秦军壁垒两年,便主张换上赵括,马辰跟着父亲领命出击,却在小东仓河中伏,秦将白起所到之处人头滚滚,队伍将灭之时,其父让马辰趁夜回邯郸,却被向导欺骗,才一路来到匈奴人营地。
马辰拍着x脯,厉声道:「若我真是细作,何必待在洞x等si,难不成我能事先知道阿娜姑娘会经过那里?」
「嗯,确实有道理。你真是个倒楣的家伙,竟逃到我们这里来。」他沉默片刻,颔首道:「好吧,显然从你身上是问不出什麽了。不过,会问问题的人可不只我,希望你的话没有谎言,否则撑犁也救不了你。」
「径路先生──」马辰拗口的念着匈奴名字,「你方才说阿娜姑娘替我更衣?」
「怎麽,还为这件事过不去?」
「不,你误会了,我只是想跟她道歉……」
「对,你确实该道歉,她救了你的命,她就是你的天。」
一道身影突然盖住马辰,马辰向上一看,瞥见一个身材b径路还高大的匈奴男人,年纪看上去b径路年轻许多。那人像拎猫狗一样抓住他的脖子,只消一个眼光,马辰立刻感受到威压,他粗犷的嗓子吼道:「不懂知恩图报的中原狼,阿娜真不该救你回来,早该知道中原人都是这副样子。」
「放、手──」马辰捉住对方粗糙的手,却甩不开,那人跟径路一样浑身蛮力。
突袭马辰的匈奴人绑着一条长长的辫子头,其余部分全刮掉,嘴边胡须也剃得乾乾净净,露出晒如h蜡般的肤se。
「服匿,你b你的马还懂得找路了,不过你应该知道,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能动这个人。」径路笑道,语气带着威严。
服匿放下马辰,凶狠地瞪道:「我可以的,杀掉一个李牧的细作算得了什麽?」他瞧着径路,g起两侧横r0u笑问:「还是你的方法问不出任何事情?我很愿意效劳,看他哪只手动了阿娜,我就将它绑在马腿上拉断。」
服匿明显是来替阿娜出气,马辰倒诧异阿娜这麽倔强的姑娘也会去告状。
径路伸出手肘,制止服匿继续靠近马辰。
马辰喘着气,虚弱的身t碰上如此蛮横的匈奴人实在不吃消。
「闭上你的大嗓门,这个中原人的si活轮不到你过问,听话,回去。」
「哼,令人尊敬的百长帮你说话,我能不留住你的命吗?中原狼,草原很危险的,走路得小心,以免小命不保。」服匿重重双手压住马辰的肩,不怀好意地笑道:「中原狼,我的中原朋友,撑犁会替我盯着你。」
径路身为统率百骑的百长,还是颇有威望,在他保护下,服匿也得卖他面子。
「够了,服匿,你若有威吓别人的空闲,还不去练习角抵。」
「是,我尊敬的百长,反正今年也一样无人能胜过我。」服匿瞪了马辰一眼才缓缓离去。
等服匿走远了,径路搓着脖子,无奈道:「吓着你了吧,他叫服匿,是我部第一勇士。草原流言总是传的很快。」
「他是阿娜姑娘的丈夫吗?」马辰问。
「那倒不是。对了,你说你想要向阿娜道歉?这麽做b较好,否则不必等服匿攻击你,阿娜就会自己找机会下手。而且她不是好哄的姑娘,你该怎麽办呢?」
「我尽量想法子吧。」
一个时辰前他还想挟持她逃走,现在却思索要如何化解她的脾气。
「小子,你的眼睛很肿,回去休息吧,今天折腾的够多了。」
马辰这才感觉到一阵疲惫,身t本就还未康复,却一直逞强撑到现在。於是径路带他走回一开始醒来的毡房,阿娜正好从里头出来,见到马辰,一抹笑靥立刻垮掉。
「径路先生,眼下这情势,我还是住在你家为好。」
「可惜了,这里就是我家。」
「咦?」马辰惊讶地看着两人,原来他们是父nv吗?但长得一点也不相像。
「阿娜的家人在她十二岁那年便因战争去世,她父亲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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