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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庄菱好听戏,便想着利用庄菱的名气和财力,让自己更上一层楼,谁知庄菱竟是直接瞧上他的人,半诱半逼地将人纳入府中。
至此,他才发现自己入了贼窝,但庄菱非他这等蚍蜉所能撼动的。
见到苏珞浅时,他应是起了另攀高枝的想法,但苏珞浅对他毫无兴趣。
至于他为何短短数日便疯癫至此,这其中或许有庄菱的手笔,但如今只能死无对证。
听完陆璟肆的话,苏珞浅不由感慨一声,“善恶到头终有报,他手上沾满鲜血,当真是天道好轮回。”
陆璟肆见她情绪已经平复下来。这才稍稍放心了些。
两人回到润园时已至酉时。
外头天寒,但苏珞浅一路被他抱在怀里,倒是察觉不到半点寒意。不过入了主院,陆璟肆第一时间还是吩咐下人给她备水沐浴,洗去一身寒气。
待到沐浴完用过晚膳,赤霄已经在书房内候着。
书房里燃了银霜炭,倒是并不冷。
陆璟肆确认过她的小手暖和,这才看向赤霄,“可有结果?”
在扬州待了这么久,赤霄对于王爷王妃之间的琴瑟和鸣已经习惯了。
他低声道,“禀王爷,查出来了。”
幕后之人
裕京城的侯爵世勋不少,之前陆璟肆也曾怀疑过那些来路不明的金银珠宝与这些世家有关,但这样查犹如大海捞针,因此他最后决定先从扬州这边的官员下手。
而曹栋直接道出文昌伯名讳,相当于是指明了个方向,有了具体的对象,调查起来便容易简单多了。
赤霄躬身道,“庄炜和庄菱兄妹俩,是文昌伯府老夫人的本家远亲,之前文昌伯同一进京传道的道士走得很近,后应是听信那道士谗言,打算在郊外密建一座道观,用以修炼不死之身。”
裕京城的人都知道,文昌伯段博文的发妻于前年病逝,今岁春后,他起了续弦的意思。
当时孔翠怜还私底下让人给他递过苏珞浅的画像,苏家腹背受敌,其中便有文昌伯的手笔。
苏珞浅和陆璟肆的赐婚圣旨下来之后,文昌伯便彻底歇了续弦的意思,想来应是那时候开始与妖道走得很近。
陆璟肆之前猜测的没错,大批量的财物进裕京,守城将士不可能没有察觉。
但段博文是直接命人将东西运往裕京城郊,不进城,便神不知鬼不觉。
听到这儿,苏珞浅下意识握紧陆璟肆的手,“之前…之前在盈果铺时,段茂彬曾提到过,说他父亲近来沉迷于修仙之道。”
陆璟肆眸色微沉,“修建道观需要大量钱财,这些从扬州搜刮的民脂民膏,便是被他用去建造道观。”
为了虚无缥缈的劳什子长生不老,劳民伤财,简直是痴心妄想。
佛与道自有所修之事,但万事逃不开天下苍生社稷,如此行径,势为天下所不容。
思及此,陆璟肆在桌案前执笔,快速落笔写下一封密信,递给赤霄。
“这封密信,加急送至裕京,交给太子殿下。”
只要太子看了,便一切都清楚明白。
现在当务之急,是要在不知不觉中将段博文监控起来。
“是,属下领命。”
几日之后,除夕夜来到。
这一夜,扬州城街道之上,灯盏错落,火树银花,戏曲歌舞,咿咿呀呀的曲声和着欢声笑语。
这是一年中的最后一天,辞旧迎新,万物焕然,无论过去的这一年是如愿亦或艰辛,都会祈愿来年美好。
平湖四周更是歌舞升平,锦绮金玉,罗裙轻摆,纵是寒冬腊月,众娇娘也是挽珠翠,描秀眉,在华灯之下,映衬出群芳侧影。
平湖酒楼三楼最大的包厢内,庄炜和庄菱两家人其乐融融,觥筹交错,好不热闹。
庄炜四十有五,眼底精明,但因席上自家小公子妙语连连,逗得大家乐呵呵,他面上一派熙和自得的模样。
而在颐和路的润园之内,同样也是一片喜气洋洋。
虽这是在扬州,虽如今他们仍不敢有半分松懈,但毕竟是辞旧迎新的大日子,苏珞浅白日便已经命泽兰和银朱带着下人,将府里打扫了一片。
大红灯笼,以及喜气洋洋的窗花,无一不在预示着新的一年即将到来。
蓝朵也来了,与他们夫妻二人共进晚膳。
戌时初,外头爆竹声渐响,还夹着街巷之间的欢声笑语,热闹非常。
陆璟肆一身黑色夜行衣,衬得他宽肩窄腰,肌理勃发。
他要夜探知府府邸,苏珞浅少不得担心,絮絮叨叨来回说了好几次让他行事小心。
陆璟肆不免觉得好笑。
他俯身在她唇上落下一吻,指腹在她眼底蹭了蹭,“四哥还要同你守岁的,很快就会回来,放心。”
苏珞浅幽幽点头头,目送他施展轻功飞檐走壁。
直至人都望不到身影了,她仍旧保持着这个姿势。
坐在主厅的蓝朵见到她这副模样,轻笑出声,“浅浅,你快成`望夫石&039;了。”
闻言,苏珞浅才回过神来,耳根子一红,终是收回目光,进了主厅。
主厅里的燎炉里燃着银霜炭,旁边桌案上备了瓜果点心,还有蜜饯干果,蓝朵悠哉悠哉地撑着手臂,正一点点剥干果。
她生长于西南大山的民族,行为举止并无拘束,是以干果剥得分外熟练起劲,不多时,面前的小碟子便堆满了果肉。
她将碟子往苏珞浅那边推了推,“浅浅,快过来吃。”
今日陆璟肆派人去接她时,曾叮嘱过她。
他知道他出门,苏珞浅免不了担忧,若是自己一个人待在房间内,只怕是会越想越多,越想越乱,所以他希望蓝朵可以多陪陪苏珞浅。
蓝朵大大方方应下。
苏珞浅在桌边坐下,但目光仍旧盯着刚才陆璟肆离去的方向。
蓝朵抬手给她倒了杯茶,说道,“我跟你讲讲你哥哥在西南大山时发生的事吧?”
“嗯?”
苏珞浅思绪未集中,一开始并未听清她在说什么,待反应过来时,眉心稍稍松了些。
“好啊。”
于是蓝朵便向苏珞浅分享了几个月前,她在西南与苏珞允发生的一些趣事。
苗巫族的苗医世间有名,在苏珞允之前,也有不少带着重金来求药材的人。
或是为了救人,或是为了做生意,但绝大部分的人,都不像苏珞允那样有毅力。
换言之,苏珞允实在固执。
他想要做成的事,便是八匹马也拉不回来。
蓝朵是她师父最重视的弟子,便是她被安排去接待苏珞允的。
她见过太多那种一身铜臭味,对苗巫族没有半点尊重却仍想要从他们手中获得珍稀药材的人。
因此一开始,出手大方的苏珞允在她心里也是这类人。
不过苏珞允连吃闭门羹之后,半点不恼,而是继续向蓝朵套近乎。
一次蓝朵上山采药,苏珞允跟着她进山。
一路上他也不怎么说话,就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跟着她。
还是蓝朵实在憋不住了先开口,“你跟着我做什么!”
苏珞允答得理所当然,“山间猛兽多,蓝朵姑娘多一人同行,便多一分照料。”
蓝朵勾着唇笑他,“我就在这大山里长大,何用得着你保护?”
“你还是多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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