聘猫【中】(窒息、训诫SP、药、发情的猫主动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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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颓然垂下脑袋,流着泪。喜庆洋洋的婚房中回荡着他绝望的啜泣声。
──真可怜,连自杀都成了奢望。千万别做傻事喔,范闲虽然离开了,但他的嗯那些看不见的东西可是无所不在的,如果你想咬舌或是撞墙,都会被它们阻止,这点你再清楚不过,毕竟你之前都尝试了那麽多次,但哪次成功过?你应该早就察觉到了,范闲从北齐回来後,就彻底疯了,如今激将法已毫无用处,你跟他扯再多道理都是白搭,他对你的执念太深,死都不可能放过你。
那个甜美的声音轻声道。
──为什麽不放弃挣扎,乖乖当一只宠物猫呢?范闲那麽宠爱你,你想要的东西开个口,转头就给你送来了,再不济就向他撒个娇,什麽东西还得不到?你的吃穿用度,待遇规格也不比你之前在王府时要来得次,而且你再也不用去烦恼朝廷上的那些权势斗争尔虞我诈了,无须如履薄冰地在天子脚下挣扎求生,也不用继续当一颗砥砺太子的磨刀石,这样的日子难道不好吗?
“不好。”李承泽浑身一震,止住哭泣,余光瞥见一个白色物体,遂缓缓抬起眸子,视线落在置於床头柜上的瓷瓶,“我是庆国的皇子,不是权贵的脔宠。”
那个瓷瓶之中装着范闲刚才予他嗅闻的烈性药物。范闲回京後就忙着处理鉴察院与朝堂的政务,有一次范闲走得临时,将写到一半的纸张匆匆收进抽屉後便大步流星地离去,忘了上锁,也因此让他逮到了机会查探长久以来被喂食的药物究竟是何种作用。
那药虽对身体无害,但会逐渐使人精神质变,若是用量过多,服药者有朝一日终会完全失去自我,变得跟初生婴儿一样懵懂无知。照他长期被范闲喂食的剂量来看现在再将那一整瓶药灌下去,人也差不多废了。
李承泽压抑住浑身的酸痛爬向床头,一把将那白净的瓷瓶纳入手中,死死握着它,彷佛在握着仅存的一丝希望。
──你知道喝下去,会发生什麽事情吧?或许你这辈子都再也无法恢复了,这样也无所谓?
“他既然会喂我喝这种东西,不就表示他想将我调教成那副模样?”李承泽扭开盖子,在将那瓶药仰首饮尽的同时阖上湿润的眼,呵地笑出声来,“我欠他的,现在我全部还给他。”
随着药效的发挥,他脱力地倒卧在床上,身体彷佛有团烈焰在燃烧。李承泽痛苦地蜷起身子,骇人的情欲化作浪潮层层涌上,可他依然在笑,那断断续续的沉闷笑声中盈满了释然般的悲怆,更多的是对於如戏人生的嘲讽嗤笑。
“这具身体,他想要就拿去我不要了。”
在意识完全崩塌的前一刻,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传入耳畔。
李承泽是被脸上的痒意给弄醒的。方一睁眼,就看见少年一副做亏心事被当场抓个正着的心虚表情,连那戳他脸颊的手指都忘了藏起。
“你在干嘛呢,安之?”李承泽有些好笑地坐起身,环视四周,发现一望无际的黑暗中只有他们两人。然而李承泽的内心却没有丝毫诧异、不安,甚至是茫然困惑,彷佛这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你睡好久,我等你醒来等到花都快谢了。”少年嘿咻一声站起身,随後向李承泽伸出手,将李承泽一把拉起,“承泽,走吧。”
李承泽牵住少年的手,慢条斯理地起身,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走?你要带我去哪?”
“你忘记啦?我去北齐前和你约定过的啊。我答应过你的,待我平安归来,我就要向陛下退了我与婉儿的亲事,请旨娶你。”少年微羞地挠挠脸颊,笑得天真烂漫,“其实我还有准备一个惊喜给你,我都想好了,就是等咱们成亲,我就带你去各地旅行,你之前说过有些美景你很想亲眼看一看,我一直都记在心里。”
李承泽愣了下,唇瓣歙动,想说些什麽,却发现他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承泽,你为什麽哭了?”
“我”李承泽好不容易挤出一个字,眼泪却落得更凶。
“乖呀,不哭了。”少年伸手拭去李承泽面上流淌的泪水,温柔地将他拥入怀中,轻轻摩娑着他的背脊,“有我陪着你呢,谁欺负你我替你揍他。”
这句话犹若一个开关,终於让李承泽的泪水决堤。他颤抖着手回拥住少年,将脸埋在少年的颈边,像个小孩子一样嚎啕大哭。
就在李承泽哭泣的时候,一道道纯白的裂痕在黑暗中蔓延开来,冰层碎裂般的轻脆声音不断回响,愈发清晰。
少年拍拍李承泽的脑袋,示意他抬起头来,又在李承泽照做时恶作剧般地用手指戳上李承泽的脸颊。他看着李承泽泪流满面的呆萌表情,爽朗地笑着说,“你看你,堂堂二皇子都哭成一只小花猫了。”
而後他柔下嗓音,郑重地问:“承泽,你愿意与我成亲,跟我一起去旅行吗?”
李承泽注视着少年良久,破涕为笑:“好。”
刹那间,黑暗轰然崩塌,纯粹的白色宛若撕裂长夜的黎明曙光,将世界完全笼罩。
李承泽紧紧拥住少年,露出幸福的笑靥,和他一同在炫目而耀眼的白光中化作碎片,灰飞烟灭。
──听说,范闲养了一只猫。
那是一个再平凡不过的日常。
要和范闲进一步商讨澹泊书局事宜的范思辙来到了范闲的住处,但他门都还没敲,便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而近地朝向门扉逼近。
不对啊范闲啥时变得这麽热情了?
范思辙脑海中刚浮现这抹疑惑没多久,就被里头传来的一声巨响给吓得烟消云散。
唉呦我的妈耶吓死本少爷。
范思辙捂着噗通狂跳的小心脏,待呼吸缓过来後,这才不放心地敲了敲门:“范闲,你还好吗?”
良久之後,范闲从容不迫地开了门:“呦,你找我?”
一副云淡风轻,无事发生的样子。
“你屋里刚刚发生什麽事了?”范思辙边说边用余光探向范闲屋内,“怎麽闹出那麽大动静?”
“没什麽。”范闲有意无意地用身体挡住范思辙的视线,“就是我的猫不想洗澡,跑给我追呢。”
范思辙狐疑地收回目光。怪哉,范闲啥时养猫了?
“找我有事?没事的话我就回去继续抓猫了?”
“啊、这倒也不是什麽急事,既然你在忙,那我就下次再来呗。”
范思辙和范闲道完别,回程越想越奇怪,这也不对啊,就算范闲养了猫,但怎麽刚刚他就没听见半声猫叫?
途中他遇见了正要往范闲那里送饭的小莲,他记得小莲也是跟着范闲一起前往京郊的其中一个仆从,也许她知道些什麽。
於是范思辙叫住了小莲,拉着她到一旁,小声问道:“小莲,我问你,范闲是不是有养猫?”
“思辙少爷,奴婢现在就是要去给范闲少爷的那只猫送饭呢。”
小莲这丫头性子直爽,天真单纯,喜怒哀乐全写在了脸上,范思辙瞧着小莲的表情也不像是说谎,也就不疑有他,摆摆手後便让小莲离开。
原来还真是猫呀。
害他还有一瞬间以为范闲金屋藏娇来者。
但范思辙不知道的是,这名单纯的少女所以为的事实,不过是范闲编撰出来的谎言。
从小莲手中接过盒饭,范闲关上门,在转过身的同时歛去那漫不经心的笑容,面无表情地瞥了眼缩在墙角瑟瑟发抖的家猫。
那只原名为李承泽的家猫长得极其标致,一头长发松松地挽了个发髻坠在身後,身上衣装正凌乱地敞开着,裸露出的肌肤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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