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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含得脸孔都胀红了,坐着的男子却显得有些心不在焉,碧蓝se的眼眸流动着少见的脆弱,落在不远处,没有焦距,也不知在想些什麽……
自从那次解救了轩辕焕免受欺负之後,有好一阵子,曲流觞有机会便进g0ng—反正g0ng殿就像是他家後院似的,大家也都知道君上疼宠他,根本没有人会阻挠。他进了g0ng,也不像以前四处转悠,直接就杀到轩辕焕那儿去找他。教他武术,逗逗他说话,或者带着他在g0ng里的树林里探险……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好几年,一直到曲流觞十五岁,开始和父亲上战场,肩负固守边疆的任务之後,他和轩辕焕才分隔两地,没办法想见就见。
不过,倘若战事稍歇,曲流觞得以回g0ng,往往也总做出来的东西,但那发束有如神来之笔,即使一枚小石子也能发挥极大的速度和杀伤力,对他此刻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弱j状态是再合用不过。
殷殷望着他的圆亮眼睛立刻又蓄满泪水。「娘娘——」
有时候曲流觞真服了秋水这姑娘眼泪说来便来的功力。他叹了一口气。
「你忘了我上回出门一趟的惨况,我还是在这里转悠就好,是吧?」
这住所虽是偏僻,但有树有竹有石有花有鸟,他作作弹弓、试s个几回,便可耗去大半天,一点也不觉无聊。
秋水眨巴着眼,说:「可、可是……这毕竟是娘娘被下放冷g0ng以来,第一次收到的帖子啊……说不准……君上也念娘娘初犯,想要和您重修旧好呢!这麽好的机会,不去多可惜呀……」
重修旧好……
曲流觞回想起上次跪在轩辕焕脚边,他落下的冷冷视线,不自觉地抖了一下。
应该不可能是这原因。
那天他被那侍卫攻击,严驹尚不忘关心他,尚真却直接拂袖而去,对他受伤与否像是一丝好奇也无,发这帖子,绝对也不是他的授意。
曲流觞想着,正想纠正秋水这妮子,要她别过份天真了,一旁的小喜子便突然cha话:「可最近不是又是那个,成景将军要回g0ng大乱的时节了吗?选这时办赏花宴……要是他来捣乱怎办?」
曲流觞眼皮一跳,猛地扭头望向小喜子。
「成景……将军?他会来?」语调除了惊,还有抑不住的喜。
小喜子许久没见主子这麽兴高采烈的了,虽然原因有些不明,但还是乖巧应道:「是啊……每年曲将军祭日前後,如果前线无事,成景将军总会回g0ng,吵吵嚷嚷地要君上对曲将军的si因给他个交待。奇怪的是,君上任他每年这样闹,既未动怒,更未加以责罚,仅仅置若罔闻了事。」
曲流觞神se复杂。
成景……不愧是他忠心耿耿的好兄弟和好下属,他当时为了祝贺轩辕焕登基,自前线回g0ng,却不明不白地身殒,铁定对成景也是很大的打击,至今还无法释怀……
曲流觞握紧了手中的弹弓,凤眸闪亮,似心中已有所决定。
「好,我去。」他说。
繁花似锦,开满一整条康庄大道,放眼望去,neng粉的、yan紫的、娇红的……好不热闹。盛放的花树下,摆上两排小茶几和绣金软垫,嫔妃们并肩而坐,饮酒笑闹,美景美人,当真一派歌舞昇平的盛世光景。君王就坐在临时搭建的高台上,上有遮yan的棚子,旁有挥扇的太监与g0ngnv,左是严驹,右是江无波。他饮着江无波殷勤替他斟满的酒,蓝se的眼睛不落在花也不落在人,而像是在等待什麽,垂眼望着杯中自己的倒影。
楚君惜要他什麽都不用做,只要照往常一般,办一场赏花宴,务必邀集所有的嫔妃,一个都不能漏……然後,静心等待即可。
要他静心等待,谈何容易……已经等了五年,永远都是收到再等等、时机未成熟的回覆,现在好像有了一线曙光,他连执着酒杯的手都像要颤抖起来—那是期待、狂热、与兴奋。
尽欢……终於要回到自己身边……这次,他绝对会好好守牢他,不让他再用任何手段、任何藉口逃开。
轩辕焕的酒杯才正要就口,就听得高台下起了一阵sao动,严驹的手掌按向腰间的刀柄,轩辕焕低声令道:「别轻举妄动。」
自高台前被撂倒的侍卫群中冲出一人,高大魁梧,足足高出普通男子一个头有余;身着武将装束,挥舞着一把长刀,声若洪钟地喝道:
「轩辕焕!今天是曲将军的忌日,曲将军究竟因何而亡,你若不给成某一个交待,成某就拿你的血,祭曲将军在天之灵!」
他自人群中拔地而起,竟轻松一跃就上了高台,手臂高举,长刀挥下,虽未瞄准轩辕焕致命之处,但也铁定不会毫发无伤。
高台上一团混乱—江无波尖叫着闪躲,侍卫们吆喝着冲上台,严驹握着刀柄的手掌用力到泛白,心焦着为何君上还不下令他还击。
嘈杂的人声中,轩辕焕依旧握着酒杯,静坐不动,耳边听得一细小破空声传来,然後—
当——一声金属相击的长鸣,成景挥下的长刀y生生偏了几寸,轩辕焕喝道:「严驹!」
严驹得令,立刻ch0u出腰间佩刀,将那长刀一掠—成景只觉虎口一痛,长刀脱手,转瞬间严驹的佩刀便架在他脖子上。
成景看似行刺失败,脸上却不见挫败之se,而是愣愣地望着地上—在他脱手飞出长刀旁,静静躺着一只酒杯。
他神se复杂,有惊有疑有喜。「真是……曲将军?」他低喃的音量虽轻,严驹和轩辕焕却足以听得分明。
严驹脸上还有未褪去的惊骇之se,目光同样落在地上的酒杯。
以一只酒杯,打偏成景的长刀,此人……
轩辕焕站起身,走至两人目光集中处,弯身拾起那酒杯,手指收拢,紧紧地握着,不管不顾那酒杯的裂口划破了他的掌心。冰蓝se的眼眸像是融化了一样,满漾着化不开的柔情。他轻声说:
「这招式,朕曾经见过一次。」
那是他小时候,被轩辕庆架着,差点被画花了脸时,尽欢也是仅凭一颗小石子,便击断了轩辕庆的匕首。
真正令他欣喜若狂的是,尽欢终究还是见不得他受到伤害,在紧急时刻,出手相救……所以……是原谅他了……?是的吧……!!
成景和严驹互望一眼,後者收了刀,前者则是急急问道:「所以呢?曲将军在哪?」
他昨晚就回g0ng了,跟往年一样,向君上要一个真相,但君上昨晚却告诉他:曲将军回来了,要想得见,便得配合他的计画。他原本不信神鬼之说,半信半疑,没想到……这酒杯飞来的角度、位置,全都抓得恰到好处,若不是曲将军还魂,谁人得此能耐!
严驹迟疑地说:「君上,虽说此人准度确实了得,但若以曲将军的功力,应当不仅打偏成将军的刀锋,刀刃必断啊!」
轩辕焕摊开了手掌,注视着掌中的酒杯,道:「所以,尽欢此时的身躯,内力不足,气力衰弱,他空有准度,却少了劲道。而且……他手中无弓……」他眯起眼,扭头望向台下。
方才一阵混乱之後,嫔妃们散的散、逃的逃,还有的被吓晕了倒在当场,酒杯为何人所发,从何处来,完全失了依据。
一点线索也无……吗……?
轩辕焕握紧手中的酒杯,朗声道:「传朕旨意,搜索今日参与赏花宴者住所。住所内太监g0ngnv、身躯暗柜,都得搜!」蓝se的眼眸中跳跃着势在必得的火焰。「找身上带着弹弓之人。」
好险好险,好可怕好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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