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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车之隔的赵铠扬盯着时间慢慢流逝。
一个半小时的时间,军方拿来了匪徒们要的2百万美元。
交接时,萧润亲自提着两个箱子过来。
他用英语和匪徒交流,“我想对他说两句话。”
这个他自然是赵铠扬。
匪徒睨了眼赵铠扬,目光不善,眼睛暗含警告打发萧润道:“speakgenglish”
“我们一定会派人交涉你放心。”
萧润给了赵铠扬一个坚定的眼神。
赵铠扬撑着虚弱的身体点了头。
紧接着匪徒夺过装钱的手提箱,检查里面的金额。
检查好了后,赵铠扬被匪徒包围推搡着朝货车的方向走去。
萧润看向赵铠扬走向的货车,眉头中间起了一道曲折的皱痕。
狙击手和他汇报说,货车方向还有一个人质。
匪徒们押着赵铠扬走到货车侧面时,被坐在地上的陆允章吓了一大跳,对着陆允章就是一枪。
陆允章反应及时,但子弹仍是擦着他的大腿飞过去的。
转瞬间,陆允章就被两个匪徒从地上拖了起来,猛地砸到了赵铠扬身上。
陆允章和赵铠扬疼的龇牙咧嘴,形势危险两人都没有说话。
匪徒很生气,抬起腿又朝着陆允章肚子踹了一脚,陆允章人砸到了货车的车厢上,弄出了很大动静。
萧润立刻制止道:“他们是华国的公民,你们还在华国的地盘上,到时候我们会派人交涉,以和平的方式交换人质,别忘了你们暂时的安全是靠着什么得来的。”
匪徒们瞪着萧润,咬着牙腮部鼓囊着,一副恨不得剁了萧润的姿态。
匪徒们把陆允章和赵铠扬捆得紧紧的,像扔两个蚕蛹一样把他们扔进了面包车的后备箱。
五个人高马大肌肉偾张的匪徒挤在面包车的座椅上,陆允章和赵铠扬两个浑身是伤的人质被撇在了后面,和一堆抢劫来的物资挤在一处。
匪徒把陆允章的外套撕了,用布条蒙上两人的眼睛。
和警方撕破脸皮后,匪徒们一不做二不休走了大路。
出境前,好几辆全副武装的警车跟在他们后面。
萧润看着离开华国地界的面包车,眼中的担心不减。
置身在黑暗中的陆允章和赵铠扬渐渐失去了对时间的感知,面包车行驶过的路由平坦变得颠簸。
陆允章倒还能忍受和坚持,即便身上酸痛麻木,中弹的伤口隐隐作痛,但他的精气神还在。
反观赵铠扬,刚开始的时候,他还能感受到赵铠扬均匀的呼吸。
直到后来,赵铠扬倒在了他身上。
陆允章在一片噪音中听见赵铠扬微弱痛苦的呻吟,立刻用身体抵住那人软成一滩烂泥的身体。
“赵铠扬,你怎么了!”
陆允章双手失去自由,再加车辆来回颠簸,赵铠扬的脑袋顿时跌落到了陆允章的腿上。
陆允章挣着绳子,想用手探查赵铠扬的情况。
他的手指费劲地穿过赵铠扬微硬的发丝,终于碰到了赵铠扬的皮肤。
湿漉漉的,皮肤被汗浸得黏糊糊的。
陆允章大喊,“过来人!他昏过去了!”
可是根本没人搭理陆允章。
“妈的。”
那群人不搭理他,陆允章垂下眸就和绳子较劲,紧实粗粝的绳子把陆允章的手腕勒得黢紫,陆允章还不停手,仍不死心的挣着。
最后无法,这绳子捆的实在结实。
陆允章咽下嗓子里的猩甜味儿,用手拍赵铠扬的脸,想让赵铠扬保持住一点意识,别就这样彻底晕死过去。
“赵铠扬!赵铠扬!”
陆允章着急得一遍又一遍叫地赵铠扬的名字,手不断地挣着绳子,想要碰到赵铠扬的脸。
几次陆允章的手碰到了赵铠扬的皮肤,滚烫的温度烫得陆允章下意识收回了手指。
陆允章压着心头的躁怒,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暗影,幽冷、刺耳又惹火的话一字不落地传进了每个匪徒的耳朵里。
“你们想杀了他,惹怒华国警方。你们这些杂碎。”
陆允章连威胁带骂,终于让默不作声的外国人有了动作,而且是立刻的。
陆允章话音刚落,挨着后备箱坐的外国人就愤怒地转过了身。
“死人质,嘴巴放干净点,是不是想死了!”
陆允章抬头,下意识用身体护着赵铠扬,用沉郁的眼看向对他说话的人。
“终于有反应了?”
陆允章就那样浑身被绳子绑着,身体还得狼狈地靠着车壁。
可就跟谈判似的,陆允章脸上的表情和身上哪一处的气势都没被对方落了下风。
“你把他身上的绳子解开。他发烧了,再这样下去他的病情会恶化。”
那人扫了眼昏迷的赵铠扬,眼神里没半分怜悯,随口道:“我们没药。”
陆允章捏着拳头,咬着牙冷声反问,“难道你们不知道附近的医院吗?”
“几个小时后,会有沙尘暴,我们不会冒险,做浪费精力的事儿。”
说完男人就势就要坐回去。
“我要水。”陆允章冷不丁地抛出一句话。
不一会一个装着水的塑料瓶被扔到了陆允章身旁。
陆允章沉默着脸,看不出情绪如何,也没觉得他被对方施舍的动作所侮辱。
他扶着赵铠扬,用力、使劲地去够那个装着水的塑料瓶。
紧绷的绳子把陆允章的胸膛勒的快要爆炸,陆允章颤抖着手指,直起腰,暂时放弃了捡瓶子的想法,他深吸了一口气道:“给我们松绑,我要照顾他。”
前面的人不满道:“嘶,你们是人质!难道你失忆了?”
陆允章接着固执,“他病了,我要照顾他。”
陆允章平静的让男人的脑袋产生一股没由来的恼怒,他真觉得后面的是个傻子,是个脑袋有问题的疯子。
男人刚要再次出口教训,就被副驾驶上的男人拍了下。
“给他松,别再让他叫了。咱们有枪怕什么,他们俩其中的任何一个死了就都没意思了,别忘了阿尔是怎么死的。”
提到阿尔车内的气压顿时变低了,他们一同并肩作战的兄弟,就这样没了,因为后面的那两个人。
他们怎么会轻易让他们死掉,就应该好好折磨他们,把他们丢给那群畜生一样的alpha,看着他们的身体、血肉、皮肤被撕裂,看着他们逐渐由人变成一坨死肉。
外国男人用刀割开麻绳,回去时冷冷瞪了眼浑身狼藉的两人。
陆允章掀开蒙在脸上的布,眼里含着担心扶起躺在他腿上的赵铠扬。
他抓起躺在地上塑料瓶,轻缓小心地抬起赵铠扬的头,慢慢将水灌到赵铠扬嘴里。
赵铠扬人已经完全昏迷了,水淅淅沥沥地从赵铠扬的嘴角流了出来。
陆允章眉头拧着,脸色凝重。
他捏住赵铠扬的下巴,朝自己嘴里灌了口塑料瓶里的水,对着赵铠扬干燥起皮的嘴唇贴了上去。
灌了几次,陆允章打算放下塑料瓶的时候,发现给他扔瓶子松绑的男人,不怀好意的、恶劣的、还带着赤裸裸的嫌恶盯着他和赵铠扬。
陆允章别开眼,不去理他。
外国人恶心道:“恶心,你是不是上过他,动作做得怎么那么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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