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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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奚逐一合拢左手的五个指头，默默记下，又念道：“还没完，金针菇、四季豆、土豆片、大青椒、花菜香菇茄子豆腐，您要哪几种，还是每种都来一样？”龙瑄瞥了一眼阳台的三个灶，怕她妈妈忙活不过来，说：“我要花菜和香菇。”“好嘞，您坐一会儿，晚餐马上来。”小龙崽完成了任务，又回到了玻璃门边上，用尾巴在门上推一推，门就开了。她和主厨汇报道：“尊贵客户说，每种都来一样。”沈再青用怀疑的目光盯着龙奚，她虽然没听见客厅里姐妹俩的对话，但她知道迷迷的性格可不是什么都要的。但她忘了，迷迷不是，贴贴是。小龙崽双手高举，大声宣布道：“我姐不吃的我吃！”沈再青把小龙崽拎到板凳上坐着，给她手里塞了几根串，让她自给自足。龙奚倒也乐于自给自足，胡椒粉，孜然粉抓了一大把在手里，心情好就撒一下。不知是风太大还是火没烧起来的缘故，沈再青抬手的瞬间，烧烤炉的里炭火突然灭了。龙奚那边的也是。一大一小两个并排坐着，对着灭了的炉子轻轻吹气，企图将未完成使命的炭火重新吹起来。可越吹火越小，最后一点火星子都没有了，沈再青只得抬头看龙奚：“点个火吧。”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这是养小龙崽最有用的时候。沈再青满眼期待地看着龙奚，脸上的神情都柔和了不少。龙奚第一反应是婉言谢绝，她指着厨房道：“我那火哪有什么威力，效果很不好的，点半天还不一定能点的起来，我还是去厨房拿打火机吧。”沈再青按着她，不让她走，她就不明白了，“不对啊，对于龙来说，点个火这样的事情小菜一碟啊。你们随便一喷，玉米都能烤熟，这小小的炭火怎么就点不起来了？”龙奚挣扎着要跳下板凳，但沈再青按着她的肩膀，她动不了。她那双小短腿在空中白费气力地扑腾着，叫道：“妈，我最近牙不好，划不动啊，你看，喷不了火。”龙奚给沈再青做了下示范，上下两排牙齿反方向摩擦了几下，刚有要冒火花劲儿了，又歇下去。确实划不出火来。沈再青还不知道她吗。多数偷吃冰西瓜的小龙崽都像她这样划不出火来。沈再青眯着眼睛说：“老实交代，冰箱的冰西瓜你偷吃了几个。”龙奚顾左右而言他：“那个，那个妈，你那个串鱿鱼烤得挺好的，我口水都要流下来了，不，不是，我还是去厨房拿打火机吧，您坐那稍等我一会！”小龙崽找准时机，看到松懈的空挡赶紧溜。

最后是龙瑄把打火机送进来的，她坐在沈再青边上，隔在她妈妈和妹妹位置中间，准备和她们一起烤串。其实不用烤好了特意送进房间里吃，她们在阳台上摆一张桌子，一边烤一边吃就很好。龙奚去了就没回来，沈再青见烤好的茄子没人吃，问道：“贴贴呢？畏罪潜逃了？”龙瑄用小刀子划开沉糖红薯的外皮，淡定地回答道：“她说吃烧烤怎么能不喝酒呢，她要下去买两打啤酒回来。”沈再青差点气得昏过去，这小崽子胆子也忒大了。不知道龙不能喝酒吗？身为一条龙，一点自觉性都没有，等她回来，她一定要把她脸上的龙须拔了，让她知道不过问家里的最高决策者就擅自做决定是什么后果。龙奚当真买了酒回来，她知道她妈妈百分百会说她，所以进阳台的时候是贴着墙边走的，然后将自己的身子牢牢地隐藏在她姐姐的身影之后。因为两手空空，沈再青的怒火没有刚才盛，她一个眼刀甩过去，问：“你买的酒呢？”龙奚努力将自己不足40公分的身子缩了缩，老实道：“我放冰箱了，冰一下更好喝。”“反了是吧，忘记你妈妈喝完酒什么样了？”她妈妈喝完酒什么样，龙奚还真没见过，但这个典型案例，龙奚听过太多回了，她就是倒着也能把这个故事叙述出来。但，年代不一样了对吧。三十年前怎么能跟现在比。龙奚耐心地安抚她妈咪的情绪：“妈，小酌而已，你不要太担心。你知道我准备了什么吗？”龙奚将自己早早就准备好的蓝色药片展示了出来，“我新研究出来的解酒药，纯中药制成，对龙的身体一点害处都没有。吃下去之后，喝再多的酒都不会醉。”沈再青就听她吹吧。龙奚转向龙瑄，认真而恳切地推荐道：“姐，你想喝酒吗？我真心建议你试试。”“喝了之后你就会发现，这酒也没什么可怕的，没妈妈说的那么恐怖。”沈再青听这话就不对，放下手里的串，问龙奚：“你背着我偷偷喝过几次酒了？”小龙崽头摇得像拨浪鼓，“没有，一次也没有。”她赶紧用手肘推龙瑄，让她姐快些做决定。她姐答应了，她就相当于获得了一块免死金牌。不论她想做什么事，只要她拉上她姐姐，她妈妈就会纵容她。龙瑄本来想拒绝，但想到那天晚上穆亦嫣在她车上和她说的话，又改变了主意，说：“我想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