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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
一道强横的剑气震动结界,只听“嘭嘭”声响,那剑气带着颇为诛天的阵势向玄袍赤带的修士攻来,而面对波涛汹涌的剑意,修士一脚后退半步,凌风接御住,余下的气波却将周遭的事物都碾碎荡平。
亓官玦提着柳苍术予它的剑满脸兴奋,不过它更为柳苍术抵挡剑意时后退那半步感到心荡神移,天道异数,果然不可同日而语,居然能以元婴撼动大乘。
此番虽不能胜,甚至可以说是毫无胜率,但对此亓官玦已然很是满意。它收了剑之后近身至柳苍术身侧,内里大悦,抓着修士的手,恭维道:“近来这些时日,当真是多谢师兄照拂!”
这只异鬼的容貌当真是一等一的好,色如桃花,睁眼英冷,垂闭风流,齿白唇红。尤其是有意谄媚人时候,一双眼眸看谁都情深义重。
眼下便是如此了。
柳苍术低头看向抓握他的手,这些年来床笫间的事都做尽……他原先也未觉着这容色极盛,到底是个男子。
如今越看却越……
柳苍术拂开这只鬼,明明是温凉的触碰,他反倒觉得热的很。
鬼修被拂开又重新拽回,它将身子往修士身上靠,兴至而低声言问:“师兄今晚想用个什么姿势?”“还是我自个儿来?”这浮峰上只一人一鬼,多年被困肏,它几乎习以为常,且愈发口无遮拦。
青天白日,这话入耳犹显淫乱,柳苍术听了不言,打量了鬼修两眼,再度拂开。
他便不是个话多之人。
这回被拂开亓官玦便不拽他,一味跟着柳苍术走,跟到院子里,见柳苍术修炼打坐,它便独自在院子周围,对着几只未开智的野兽说话。
捏玩地上的玄驹,不时啧啧称奇又并喃喃自语,这便是多少有些对牛弹琴的憨痴迹象。
可这也无怪乎它如此,亓官玦曾试图挑几只兽类开灵解闷,可尽管这圣极峰灵气浓郁,又加之它助力,竟也达不成!这圣极峰可谓是怪异至极。
“小小蝼蚁!”鬼修曲着身躯对地念叨,神色像个顽童,透着几分傻气。它原也不是有许多话之人,是能够一入化坐道几十载的修士,可做鬼后它便不成了,那“师兄”也不成。
待双修的时辰又至,柳苍术传唤它,它才收敛那股子傻气,回木屋内上与人缠绵,被人肏得一塌糊涂,它抱着“师兄”乱语,从前讨要着人间俗物,柳苍术皆应了。
它如今又讨要,还欲跟着出去,修士便沉思起来。
放眼望去,如今这木屋寝居,玉屏锦床,珊瑚珠子金箔遍地,极像人间富贵谷,哪里还像个清修的地儿?自柳苍术抖落他母亲在他幼时损去,亓官玦便也与他说起过往,指求更加无度。
“师兄……”交媾后鬼修喘息着同躺身侧,它长长的叫唤。柳苍术终归是同意了,他修炼入坐时亦能探听到鬼修不时的喃喃自语,但他自幼不喜与人交往,这浮峰上渐也无人,更没得那开智兽类。
几日过后亓官玦再返俗间,车水马龙,观觉幻梦。它是从闹往僻静去的,不能摆脱那一丝俗性,辟谷不知多年,在长街上仍就叫嚣着要用热汤食。
一只鬼有什么可食的?
还好筑体后它并不怕日,没得薄魂时那般苍白。
圣衍宗脚下的小镇不比皇国繁华,亓官玦挑了个最敞亮的酒楼,待小二上菜后,还却挑剔着那些酒肉。
它当真是许多时不与人言了,自然,柳苍术不算。亓官玦指着一碟拽着那小二掰扯,“你当我是瞎了眼,你们管这狗食叫珍珠玉白?什么狗屁亓国名肴!若在亓国非得拿厨子杀头不可!”
“哎哎你这客官……你你!”那少年模样的小二胀红脸,不知是气恼的还是怎地。
“松开。”柳苍术沉言,鬼修不服气撒开。
“此地距亓国千百里远,这道菜传过来有所不同也算寻常……莫非客官去过亓国?如此还望这位客官见谅海涵。”这时又来一年长的小二过来赔罪圆场,亓官玦这才作罢,叫那二人下去,给柳苍术斟酒。
才用两口它便又叫上了,不过没惊扰那小二,只对柳苍术言:“这酒不香不醇师兄……一点也不如亓国的一品香,师兄你记得寻我回来那府邸么……”
“他只怕已至暮年将死。”修士突然冷述。
“啊?!谁?”鬼修不解。
“陈蕴。”柳苍术注视它。
“啊……好像是有这么个人?”亓官玦一想还真有。
柳苍术见它神情迷惑不作假,便也没再提及,他记得还有修明峰的弟子,唤作秦什么……
他便晓得这鬼修是个没心没肝的,亓官玦一脸无畏,继续吃吃喝喝,柳苍术内里静淡,生不出高兴之绪。
原只是下山采买便回,它央着又待半月,在俗间日日闹得鸡飞狗跳,极像百八十年没见过人。
再待得更久一些,亓官玦便不想回去了,但俗间灵气稀薄杂糅,最不利修炼。
一日在客栈它刺探“师兄我当年劫死,你真损了修为?”它见柳苍术如今异常强横,便觉着这人是不是唬它。
话至被修士冷剑厉眼,它笑笑转换:“师兄没得法子解了那老不正经的东西么……毕竟师兄造诣已能丹至九品,万一那日我又被劫雷劈死,岂不是又连累师兄。”
这倒不是假说恐吓,做鬼修炼来的雷云比它从前做人来的凶猛多了,何况,它很快又将步入当年没渡过的大乘雷劫。
柳苍术听了不与它废口舌,将鬼装了便带回圣极峰。
亓官玦却不肯,说着什么大乘雷云波动过大,定然会引来宗门众人。
“我如今这模样他们不除我已是顾念旧情,那还有脸面在宗门招摇过市……”它倒也心知,念旧情是一回事,到底是它没祸过旁人,不然圣衍宗也定然不会顾念那玩意儿。
“师兄,我欲至亓国国境渡劫。”万一此番凶险得连残魂也不剩,那便泯灭在旧土中,倒也算有始有终。
柳苍术听着不为所动,到底还是应它一同前往。
“糖葫芦……”
“卖烧饼,烧饼!”
集市上熙熙攘攘,有人粗布麻衣不减风流容色,盖因那粗布麻衣与姿容很不相配,破布缠白玉,鬼修走动间引来路人侧目,它却若无其事的上酒楼带了几盅琼浆,辗转又到了吃茶说书的地方。
里面蹲地的坐的倚的热闹,亓官玦占一开阔处。
堂内安静,只得一人语。
“那小郡王一向欺男霸女惯了,竟抬腿一窝心脚,将那丈夫踹的登时断了气!”一窝子人围着个老朽,男女老少皆有,个个听的聚精会神。
“吁……”
“早晚要遭天谴嘞……”有人感而愤言,有人听着听着砸吧嘴。
半大小子布衣布裤吐了一嘴瓜子皮,懒懒出声:“这老头儿甚么恶霸强人的事,也值得来遍的说,听的我耳朵都起茧子……”这浑声不大不小,传的在场的人都能听见,那说书的老胡子听了话蛮瞪一眼,好不尴尬。
“你这小子,忒不懂礼!且看你有什么新鲜事来说。”老胡子瞪眼不悦,谁家小子没事跑来拆台。
“这不是李浑儿?能有什么新鲜事?去去去,别来打岔。”
“边去儿!”听书的被人扰乱,不高兴的挤蹭。少年被人推搡,急急嚷嚷:“怎的就没有新鲜事儿,我偏知道,推我干什么?让我讲就讲……”
没人理会他,老胡子趁此档口吃了一口茶润嘴,正待开口,那叫李浑儿的的少年已经自顾自的,有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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