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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膳食皆由着谢衍哺入,太后和盛贵君期间来探看,都被谢衍以谢昭壁要好好休息为由挡了回去。
谢昭壁初醒时,见到胡渣子大汉,以为有刺客,而后才反应过来,这是他那貌比潘安的摄政王皇叔,谢衍。
“皇叔……”谢昭壁窝进谢衍的怀中,幼年的记忆模模糊糊印在他眼前。
旧时他体弱多病,母妃料定他不可能继承皇位,对他不大上心,唯有谢衍待他极好,他爱骑马,谢衍便去寻温顺的马匹,他喜糕点,谢衍便去找遍天下糕点送到他面前,唯有一点,谢衍不像是把他当人,更像是把他当成自己养的小宠物——
与自己稍微亲近的内侍,全都被谢衍杀了。
他永远忘不了谢衍托住他的下巴,让他看着内侍在他面前服毒,一遍遍地说:“殿下饶命……殿下救我——”
可是他不得不承认,谢衍于他而言,是特别的。
他也恨,他恨皇叔废养他多年,还夺走了本该属于他的权力。
谢衍苦笑,二人的情分还不如放权来得亲密,他拢住谢昭壁,“醒了……醒了就好,本王去叫李子安煎安胎药。”
莫邵得了密线消息,谢昭壁被雷惊得心悸发作,急急忙忙处理了手头的事儿,朝山庄赶了过去,抵达时已是七日后的事情。
按照规矩,没有命令,他是不能随意见谢昭壁的,但他实在忧心,他寻了个隐蔽的树,跳在上面,暗暗窥视窗内。
他日思夜想的陛下此刻窝在谢衍的怀中,有说有笑,被谢衍哺药入口……谢衍……谢衍怎么会突然和陛下这么亲近了?
谢衍在陛下心中地位一直不低,谢衍和陛下和好如初了?他与陛下每次都要偷偷摸摸,凭什么……凭什么谢衍就可以和陛下光明正大地亲密……
“杀了谢衍,谢衍不能留,别伤着陛下。”莫邵朝身后的亲信道。
“是。”
是夜,黑衣隐蔽在漆夜之下,咻得在树间跳跃,受湿潮的雨天影响,地面一片泥泞,黑靴险些从树干滑掉,幸而黑衣人身手敏捷地用手抓住了主干。
他手持着匕首,窥见房内的谢衍把下侍挥退,仅留下二人。
谢衍亲密地揽着孕夫,仿佛要把这几年没抱的时间都给弥补回来,大雨冲刷过一次地面后一直下着小雨,滴滴答答,他捂住谢昭壁的耳朵道:“睡吧,皇叔替你捂着。”
谢昭壁似狸奴般乖巧地点头,锦被盖在膨腹之上,正当有了睡意,要阖眼之时。
谢衍猛地定住,手离开了谢昭壁的耳朵,咬住他的耳垂,让他别动,嘘,外面有人。
黑影破窗而入,持着匕首迅捷朝谢衍挥去,谢衍一把推开谢昭壁,空手架招防守,他的目光如炬,招招都未曾伤到他,谢衍反手抄起燃着香柱的香炉,朝黑衣砸去。
黑衣向后一跳,眼见不妙,忽而将目标停留在床榻边处,手无缚鸡之力,大腹便便的谢昭壁,摄政王如此看重这个手无实权的陛下,何不以此相逼?
他持着匕首,闪开小巧的香炉,手臂被烫出一道红烙,从上用手肘套住谢昭壁的脖子,匕首抵到他的喉结处,“别过来!再过来,我杀了他。”
“你别动他。”谢衍举起双手作降。
谢昭壁哪里亲身被扼住脖子过,心脏跳得很快,这声音似乎在哪里听过,但又想不起来,他用双手护住肚子,咽了咽口水,“你要什么?”
“这个简单,王爷,只要用匕首自己刺穿胸口,我就放了他。”黑衣人丢出一把匕首到地上,用脚踹了过去。
谢衍拿起匕首,看着谢昭壁,又看了看周围,约是在寻觅什么可乘之机,他的迟疑让黑衣人十分不耐。
“王爷若是不愿——”黑衣人将谢昭壁往地上一推,多日来护得宝贝的孕肚垂直地压到地面,谢昭壁发出一声弱弱的痛哼,手背摔出大片的淤青,嘴唇被他咬出血珠,面色绞白,妊身剧烈地痉挛。
胸口闷着的气儿不进也不出,呃——呼呼……嗬嗬……嗬呃——肚子……他的肚子……不……这是他仅存不多的筹码……呃——
“他有哮喘,别踢他肚子!”谢衍喝道,往前踏进一步。
“别过来!”黑衣人将黑靴踩在谢昭壁的后背上,“你再过来,我就踢破他的肚子。”
“呃……呼嗬……嗬……呃啊——”谢昭壁一副喘不过气的模样紧紧揪住谢衍的心,他心口痛到不行仍是费力地用手护着肚子,心脏像是被人牢牢捏在手中,嗬嗬……好难受……有没有人……有没有人来救救他……
忽见一支剑不知从何处飞来,直直刺穿黑衣人,黑衣人的眼睛充斥着不可置信,瞬时咬破了嘴中舌下的毒包,黑紫色的血沫从他嘴里浮涌而出,哐当,人和匕首都倒在了地上。
谢衍抱起伤痕累累的谢昭壁,下令齐齐射穿黑衣人,上百只剑插进黑衣人的身体。莫邵背着长弓,手中还持着箭,跪在地上与谢昭壁请罪:“奴才护驾来迟,请陛下和王爷赎罪。”
谢衍冷冷地看了莫邵一眼,横抱着谢昭壁,孕体甸甸沉,却浑身冰凉,他的心一下如同坠入冰河,“点平喘香,传太医。”
侍人们和李子安看着战神的手不过是经了一场刺杀,竟然在发抖。
“喏。”
尸体被拖了出去,莫邵负责盯梢,看是否有残党,他蹲下身,用指腹抹地上的血,这处是谢昭壁被踹肚的地方,他放鼻前嗅了嗅,随后放进舌头舔了一舔,有点儿咸,有点儿腥。
这个没用的废物,让他刺杀谢衍,刺杀谢衍不成,竟然对子玦下手,让他死得还是太轻快了些。
太医哆嗦着在谢衍的目光下施针,“嗬嗬……呼呃……嗬嗬……”谢昭壁的嘴张得越来越小,虚虚搭护着肚子,对方才之事心有余悸,痛……好痛……
“保……保住……嗬呃——嗬……”谢昭壁挺了挺腰,顷刻无力地垂下,嘴唇变得绀紫,腹上蒙了一层的尘,是黑衣人的足靴留下的,喘息愈发的急促,肚子一震一震,“嗬……嗬……嗬啊……嗯嗬……咳……呃——”
他倒吸了口气,忽然竭力地抓住自己胸前的衣襟,听见刺耳的哮鸣音,肚子……肚子好痛……呃……喘不上……喘不上……嗬嗬……他不要死……他不要死……嗬呃——
“你怎么施的针,为何一点效果都没有!”谢衍急顺着谢昭壁的胸口,把平喘的香包凑到他的鼻子前,“阿壁,慢着些喘……慢着些喘……”
“来人,给我把这个没用的庸医拖出去!”谢衍喝道,怀中人的气息越来越羸弱,大肚子顶到他的胸口,他掀开谢昭壁的内衫,大片青紫出现在饱实的肚子上,乱箭杀了黑衣人,还是太轻了!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陛下是气促攻心,动胎气受了大刺激,一下子喘不过气来,心肺又不好,气血供应不上,才会吸不进一点儿平喘香。臣的施针是有效的……只是见效较慢……”
“幸而陛下胎水丰厚,虽被践踏多下,但陛下腹中的龙胎没有大碍。”太医专程挑了或许谢衍会想听的来说,岂料遭到谢衍狠狠地一踹,“王爷饶命,王爷饶命。”
“随行的太医里,就只有这个庸医医术最高明?”谢衍问道。
盛贵君破门而入,额上尽是细汗,匆匆行至谢衍前,噗地跪在地上抚摸谢昭壁的胎腹道:“王爷,您不想再让陛下做傀儡也就罢了,为何,为何要对陛下下死手!”
谢衍不屑与盛贵君解释,“贵君哪儿得的消息,本王要谋害陛下?”
谢昭壁一直喊着腹痛,龙胎怎么可能没有大碍,谢衍一把掐住太医的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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