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程（无车纯剧情攻受初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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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我叫绯涅尔。”

“………”

电梯里，两个人并肩而立，一个是克林学院的特派生，另一个是高塔执行专员。

“你代表高塔来接我，我总不能连你的名字都不知道吧？那多失礼。”

“瑞内拉。”

绯涅尔点点头，冰冷的金属门映照出他过分乖顺的笑容和没有丝毫温度的玄色瞳孔，很多人见到他的第一眼都会愣一下，进而想起那种摆放在漂亮橱窗里最上层架子的洋娃娃——精致可人，但看向他人的眼神永远都透出一种露骨的冷漠，像某种散烁着耀眼光彩的黑宝石，美丽，危险——谁让他打量谁都像是在打量垫脚石和盘中餐呢。

电梯像一只野兽在a区3号楼里横冲直撞，几乎跨了一个对角线把两人送到顶层的测试区。

原本克林学院的特派生在半个月前就被送进高塔了，但绯涅尔因为个人原因不得不延期，所以今天只有他一个人来报到。

“体质c，力量c，敏捷c＋，耐力c……”

测试人员看着这一串连b都不到的指标，开始怀疑这个人到底是不是高塔指定的重点关照对象。

“我是个魔法师。”绯涅尔声音不大，却能让坐在一旁摆弄终端的瑞内拉听得清楚，对此他只是换了个姿势继续刷任务栏。

“不过你这个魔力类……”测试人员翻到下一页倒吸一口冷气，“魔力储存上限s＋，魔力恢复速度s＋，智力s。”

“你甚至还有5点预言天赋！”

感受到某个人终于放下终端对这边提起兴趣，绯涅尔兴致盎然地笑了。

瑞内拉对外界不甚在意，但这个偏科极严重的魔法师却很对他的胃口：无他，只是想找一个能力上互补的队友，更何况绯涅尔还有非常高的智力。

“不如看看我的实战？”

这个提议很得瑞内拉的心。他主动走过来，人们看到他不自觉往后退硬生生让出来一条路。

绯涅尔无需回头就知道他在钓的那个人来了。虽然他很现实、很乖戾、很恶劣，扮猪吃老虎一向是他乐此不疲的戏码，用体质差的一面来伪装才是自己一贯的操作。但今天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因为那5点预言在隐隐作祟，他看到瑞内拉的第一眼就有种怪异的冲动，如今更是忍不住耍点小手段让这个人的目光始终为自己停留。

将测试报告拍在瑞内拉胸口，绯涅尔丝毫没有体质c对上体质s＋应有的恐惧，反而是心里抑制不住地兴奋。

“我的实战只会比这些废纸更精彩。”

瑞内拉没有发怒，他甚至连表情都没变也懒得去接这堆废纸——他不在乎所谓嚣张跋扈，只希望绯涅尔的实战能配得上他的态度。以及，在实战面前，数据全是空谈。

“那就由我给你的实战打分，s级？”

“当然。”

瑞内拉依然走在前面，一群人浩浩荡荡跟着去到s级测试场地。

随着尖锐的警报声响起，沉重的铁门缓缓打开，一个巨大的钢铁怪物从地上坐起来，头上的独眼伴随机械运转特有的声响而亮起令人胆寒的猩红色。几乎是它抬起炮膛瞄准的一瞬间，绯涅尔抽出一张画满了晦涩符文的羊皮纸。

羊皮纸燃烧的灰烬纷纷落下，像一场黑色的雨，猩红映衬灰暗，场地里弥漫着一股浓浓的危险气息。在灰烬构成的虚无门扉中，一只脚踩烈焰、浑身漆黑的梦魇兽嘶吼着冲出，刚和机器人撞上烈焰就焚毁了大量机械零件。

测试人员又是为梦魇兽的威力吓了一跳，随即有点忐忑地问道：“他用召唤兽来测试，即使通过了那也是梦魇兽的强大……”

“如果召唤梦魇兽的羊皮卷是他做的，那也是他的本事。”瑞内拉一下子抓住了重点：召唤兽本就属于召唤师能力的一部分，虽然绯涅尔在报告上填的是魔法师，但召唤师也属于其中一个魔法分支，按理来说是算的。

随着金属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这台测试用机器轰然倒塌、宣告报废。梦魇兽仰起头嘶叫一声，在场地中肆虐的火焰被收回，它又顺着来时的通道回去了。

绯涅尔一直站在角落里好整以暇地欣赏战局，场地的保护罩一撤销他就往人群走去，目标直指瑞内拉。

当他站定，瑞内拉指向场地示意他看——刚才还瘫在地上的报废机械一边分解成无数极细小的金属颗粒，一边重新组合成各个部件——众目睽睽下，不到两分钟一个完整的机器人就出现了，还在瑞内拉的操控下缓缓走回金属门后。

“太厉害了，像魔法一样。”绯涅尔毫不掩饰自己的赞美。

瑞内拉对上绯涅尔惊叹的目光，并没有怎么激动：“这是我的灵感，械元重组。”

“我的灵感是魔法——召唤术、魔药制作、空间魔法、占卜术……”绯涅尔微微一笑，在介绍自己最骄傲的灵感时流露出几分自得，“只要是和魔法相关的，我都会。”

瑞内拉直接为他的实战打了个s＋，递还报告时邀请他一起去世界探索，绯涅尔答应了。

一个月后，世界。

靠着绯涅尔占卜寻路的能力，两人顺利从森林里出来，在魔骷泉尽头找到了看守火莲的火龙。

这一路过来都是瑞内拉杀怪物，鉴于两人都不擅长烹饪，吃的是绯涅尔用储存空间带出来的食物。面对瑞内拉的好奇，他大大方方地说储存空间里不仅有食物，还有魔药、各种材料和一些当货币用的金银，还表示等回去了给瑞内拉的储存空间扩大一下容量。

当看到盘踞山谷休憩的火龙时，绯涅尔手里还拿着吃了一半的巧克力冰淇淋，对此瑞内拉直接提着一把刚组装好的枪冲了上去。他索性找个不会被波及到的地方，掏出一沓画好咒文的羊皮纸等待时机。

却见瑞内拉抵挡过一轮火焰后，直接猛冲到火龙面前把枪塞进它的嘴巴，扳机一扣打空了半个弹匣。伴随着火龙可怖的哀嚎，瑞内拉手起剑落，龙血在半空中纷纷洒下染红了泉水，没了头的龙身直挺挺倒下。

绯涅尔后知后觉眯起眼，品出一丝怪异：虽然之前瑞内拉杀敌也很利落，但此刻更有一种肆意发泄的感觉。

瑞内拉站在龙的尸体上，手里的长剑还在往下滴血。绯涅尔隔着一片血海望向他，眼里的震颤不是代表畏惧，而是一种跃跃欲试的兴奋。

察觉到他的视线，瑞内拉随手把剑一扔，金属还没接触到地面就已经被械元重组所分解：“你害怕了？”

绯涅尔眨眨眼，故意露出个犹豫的表情：“我没有害怕，只是……”

迎着瑞内拉探究的目光，绯涅尔眼底的见猎心喜几乎要抑制不住了：“……你不像是以杀戮为乐的人，所以你是在释放压力吗？”

瑞内拉没接话，但默认就是最好的肯定。

“那不如——”绯涅尔有些渴望地开口，笑容甜腻又惑人，伸向瑞内拉的手既像是邀请他一起在地狱共舞、又像递出来一颗包着毒药的蜜糖，“我帮你换一种方式释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