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出双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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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斯科特在确认了希尔斯已经睡熟了之后，他悄悄出门了。

“呜哎？这可真是吓了我一跳呢。”兰迪下了班正在酒吧里消遣，对坐在自己身边的斯科特露出意外的表情“你一个人来找我肯定有事要问我吧？是关于希尔斯的吧。”

“嗯，我想了解一下主人的过去。”

“你叫他主人啊。”兰迪趴在吧台上，漫不经心地摇着酒杯“对了，你要不要来一杯？”

“我不喝酒，果汁就好。”

“呼呼～你这家伙的习惯可真是和外表不符呢。”兰迪笑着看着他“怎么？他做了什么事让你这么在意？”

“当我说了我可以为主人去死的时候，主人的反应既生气又悲伤……”

“唔……那家伙还能生气啊……”兰迪喝着酒，脑子里放大了那句‘我可以为他去死’“我说……你别看那家伙平时都是一副要死不活的鬼样子，他还是有点小心思会去关心身边的人的，你与其说什么为他去死，为什么不试试和他一起活下去呢？”

“一起活下去吗？”斯科特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以前有人对主人这么说过吗？”

“唔呣…或许有吧？”兰迪似乎有点醉了，说话咪咪呣呣的“怎么～你还想吃醋啊～？”

这时一个打扮妖艳的女人凑到了斯科特身边“哟～帅哥们，要不要跟我去玩啊～”

“……”

“咿……！”斯科特只是回头看了她一眼，那种直入骨髓的恐惧一下就给那女人酒都吓醒了几分，忙不迭地就跑开了。

“哎呦，对女孩子温柔一点嘛，你都有那家伙了，但是我还是单身呢……”

“或许你应该找更正经一点的人来当对象。”

“哎呦～就只是玩一晚上也好啊。”

毕竟希尔斯也有过强暴妄想，斯科特只是翻了翻眼皮没有多说什么。

“啊～对了，想死一些那家伙过去的事情了呢……”兰迪扬起嘴角“你请我喝一杯，我就给你讲一讲……他以前搭档的事。”

以前的搭档？斯科特眼前一亮“酒保，他刚才喝的给他再来一杯。”

“哎～动作好快，我还想来杯别的呢……”

“那就请你两杯。”

“嘿嘿，真大方啊。”兰迪拿到了他要的第二杯酒，品了一小口“嗯……那就，让我想想从哪里说起……啊，对了，希尔斯那家伙刚加入组织时，有点呆呆的，性格和现在也差不多冷淡，但人很单纯，然后上面就给他安排了一个前辈给他当搭档，”兰迪就像讲故事一样“他俩在一起搭档了两年多，那家伙成长的很快，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也就是那个时候发生了那件事……”

“前辈？”希尔斯看见那个他最亲近的人正在暗处和别人商量着什么。那人看见他来了，就在他的前辈克莱奥耳边耳语了两句便匆匆离开了。

希尔斯想要追上去，但是被克莱奥拦住了。

“前辈，那是谁？”

面对希尔斯的质问，克莱奥只是用沉默回应他。

“刚才那人很可疑，我需要知道你在做什么，不然我就把这视为重点事件报告上去。”然而继续得不到回答的希尔斯周了皱眉头转头就要走，但是克莱奥立马向前一步拉住了他的胳膊。

“等一下，别那么着急。”克莱奥突然笑了起来“我不记得有把你教的这么严肃。”

那是希尔斯熟悉的，和自己完全相反的，克莱奥总是挂在脸上的自信又开朗的笑容。但是又无法无视那如同铁钳般紧紧握住自己小臂的手。

这一次轮到希尔斯用沉默来回应他了，绿宝石一般的瞳孔里闪烁着有些不安的光芒。

“哈哈……本来想等到谈妥了之后再告诉你的。希尔斯你有想过，过不用拼命的平稳的普通人生活吗？”

希尔斯若有所思地眯起眼睛，一副警惕的样子。

“跟我走吧，只要放弃这次任务，他们就会承诺给你平稳的生活。”

“他们是谁？”

“是这次任务的目标，你知道的他背后的势力很大，这次任务必然是一场恶战，但是我们只要放过他，加入他的组织……”

“闭嘴……”希尔斯打断了他“你应该很清楚你在做的事，背叛。”

“嗯，所以你现在要来杀我了吗？”

希尔斯的目光颤抖着，他极力掩饰着心中的动摇。克莱奥他对自己没有任何隐藏，他总是以最坦诚的样子面对自己。这种时候就骗我一次吧，告诉我他是在开玩笑……

克莱奥脸上闪过一丝惊讶，希尔斯向来没什么表情，但是此时他脸上是惊讶、渴望、不可置信又难过的表情，看起来扭曲又不自然，克莱奥心里一阵刺痛。

“已经没什么可对我说的了吗？”克莱奥的微笑有些寂寞和凄凉“希尔斯，我真的很想带你一起走，看来是做不到了，再见。”

虽然手臂被松开，那个熟悉的身影没入了黑暗中，消失在了希尔斯眼前。这时希尔斯才缓过神来，我应该追过去杀了他的，亦或者我刚才就该动手的……手臂上还残留着触感，为什么要这么做……克莱奥……

入了这一行的都不会有好下场，背上背着人命，而且悉知各种见不得光的消息，没有了组织的庇护分分钟就人间蒸发。更何况这种不辞而别的，就相当于自己公开了自己的通缉令。希尔斯本来就不太正常，刚才听了克莱奥的话，他心里才第一次有了‘普通人的生活’这一概念。

希尔斯的大脑无法立刻处理当前的情况，他接受不了克莱奥的背叛，比起背叛组织，他感觉更像是自己被背叛了……

思考再三，他还是对克莱奥的去向如实上报了。处理结果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至少自己不用和他兵刃相向了。

过了一个月，希尔斯的状态稳定下来了，他接下了第一次的单人任务。

“我说你第一次单人任务要不要从容易一点的开始？”

希尔斯用没有感情的目光看着兰迪，没有说话。

“随便你吧，希望你不会死在任务中。”兰迪耸了耸肩，他在情报员这个位置上，各种性格奇怪的佣兵都见怪不怪了。不过他没想到的是，面前这个冷淡的家伙以后会成为组织里首屈一指的高级佣兵，而且会是自己能称得上是朋友的人。

……

希尔斯乔装打扮混入了目标所在的聚会里，正当他借着建筑物遮挡观察花园里的目标人物时，他的耳朵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个声音，他下意识地回过头去，果然是他……

这一回头，那人也看见了他，走了过来。希尔斯不动声色地握紧了口袋里的匕首。

“好久不见，放开你手里的东西吧，别那么紧张，我不会对你动手的，搭档。”

时隔一个月，再次看到那个熟悉的笑容，希尔斯虽然一瞬间因为他还活着而松了一口气，但是心中五味杂陈高兴不起来。

“你现在在这里工作吗？”

“是啊，做保镖和护卫的工作。”

“那你不会不知道我出现在这里意味着什么吧。”

“当然，虽然不知道目标是谁，但是我可不会让你这么容易得手啊。”那轻松熟悉的微笑此时充满了威胁。

希尔斯后退半步，握紧了手中的刀柄。

“唉……你不会觉得你能打过我吧？”克莱奥叹了口气，他依然轻松地笑着“给我点好处，我可以当做没见过你。”

“你要什么？”

“吻我，一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