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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多了很多座坟墓。

坟墓主人的照片都年轻得过分，云霄在每一座坟墓前都摆放了她采摘的新鲜花束，她闭上眼睛，垂首在坟墓前站了一会儿。

“云霄？”

云霄睁开眼睛，是娜塔莉，她怀里抱着花束和拇指人偶，显然也是来扫墓的。

云霄让开了一点位置。

娜塔莉放下花束，把和坟墓主人一模一样的拇指人偶放在墓前，她说：“我以前听过一个说法，人偶可以让死者忘记生前的痛苦，不知道我这样做有没有用……”

那些死去的学生都是被浊兽撕成了碎片，娜塔莉根本不敢去细想他们死前该有多么痛苦。

她不停地抹泪。

一块手帕递到了她的面前。

娜塔莉接过手帕，她擦干净了眼泪，拿着剩下的花和拇指人偶走向另一座坟墓。

走到坟墓前，她愣住。

这本该是温宛的坟墓，现在却没了照片和人名，怎么回事？

“温宛没死，我让人把她的坟墓撤了。”云霄淡淡地说道。

可是，那种情况下，温宛怎么可能能够活下来呢？

娜塔莉从其他人那里听说温宛是云霄的好友，她怀疑云霄是不想接受温宛已经离开人世的事实，才会……

云霄收到了娜塔莉安慰的眼神，她有几分无奈，大家似乎都不相信温宛没死的事。

只是……

她只知道温宛没死，并不知道她现在的情况如何，她很担心她。

扫完墓，云霄回到和平餐馆，夏兰他们还在雷闪菇训练基地没有回来。

乌撒笑着说：“老板，你回来了。”

云霄朝她笑了笑，走上二楼。

乌撒怔愣片刻，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云霄的笑竟让她觉得有些浑身发凉。

走进炼金实验室，锁上房门。

小左自己游到了桌子上，它看着云霄从炼金手提箱里取出了一具保存完好的尸体。

尸体的死状很诡异，他的胸口被自己的双手撕开，浑身插满了至少十几把金色长剑，失去的生机的枯萎心脏悬空吊在胸前，他的动作好似在向什么人表明自己的忠心。

这是冷然的尸体。

云霄被卷入时间流前，眼疾手快地收走了他的尸体。

当时检查得匆忙，除了寻踪觅迹三尾猫回溯出的景象外，她没有从这具尸体上获取到有用的线索。

现在，她有足够的时间可以研究这具尸体。

信仰是路32

小左趴在炼金实验台上, 它身上绑着云端送给它的挂坠，它盯着云霄的动作, 有些不解地举牌问道：

“我看你在这具尸体上折腾半天了，你折腾出名堂了吗？”

云霄瞥了一眼小左的举牌，她一声不吭地继续在冷然的尸体上鼓捣着小左看不懂的举动。

小左再次举牌：“有空折腾尸体不如把我重新炼制一遍，我觉得不能说话太不方便了。”

云霄说：“过段时间。”

小左知道云霄说的过段时间不是推辞，而是真的过段时间就会把它重新炼制一遍，得到云霄的承诺，它心满意足地重新趴下。

它看见云霄绘制出熔炉阵, 歘地一声，火焰点燃, 屋里气温立即升高不少，暖和得让它昏昏欲睡。

云霄把熔炉之火捏成细丝, 细丝如针尖的头部刺入冷然尸体的额头。

小左有些惊讶, 云霄这是要探查一具尸体的记忆吗？

江林静教导云霄如何剥离记忆的时候, 连同如何读取记忆、删除记忆、创造记忆的方法一起告诉给了云霄。

这些方法和炼制炼金生物时注入炼金公式的过程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只不过一个的载体是炼金术阵, 另一个的载体是人类的大脑罢了。

云霄闭上眼睛, 让自己能够更加专注地读取记忆。

残留在冷然大脑里的记忆并不算多，都是些零碎的片段，其中最为清晰的记忆片段就是他临死前的那一幕——

他双膝跪地, 身前是一个佩戴了灰色面具的斗篷人，斗篷人将兽牙匕首扔在了他的腿边, 他褪下衣物, 光着胸膛, 拿起兽牙匕首刺入胸膛, 挖出了自己的心脏。

读取记忆的时候，读取者会共同经历这段记忆, 也就是说，冷然挖心之痛，云霄也会有着同样的痛苦。

斗篷人用金色长剑刺穿了冷然的身体，随后时空开始波动。

挖心剑穿之痛，云霄都经历了一遍，她没有痛呼过一下，继续挖掘着冷然的记忆。

“这是首领的命令吗？”

冷然正在用通讯器和某人对话。

“自然是首领的命令，你如果不信我，可以亲自去问首领。”

是个语调优雅的女性声音，声音经过了一定的变声，但她尾音的特殊处理方式让云霄觉得有些熟悉，她似乎在哪里听到过这种说话方式，但她想不起来了。

一个记忆片段结束，下一个记忆片段开始。

“请您宽恕我所犯下的罪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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