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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得爱不释手,手指戳来戳去,颇有开疆拓土之意。景元转身冲洗满头的泡沫,问:“想上我?”

彦卿只是戳着玩,景元臀肌放松时软软弹弹的,摸起来颇为舒服。但这样一问,他不禁恶作剧心起,故意一手包住景元一边屁股,将两人身体拉近,肌肤相贴,亲密无间。

景元身上热且光滑,彦卿舒服得几乎要呻吟,他竭力忍住,抬头用鼻尖蹭景元的下巴:“我长这么大,还不知道上面那个是怎么个滋味呢,您教我嘛……好不好?”

景元深深看了彦卿一眼,说:“好。”

彦卿一震:“……!”

他讪讪松了手,有点无措地观察景元表情:生气了?好像也没生气……但景元脾气一向很好,是只笑里藏刀的大狐狸精。

景元转过身去,大大方方地将后背展示给爱人,他向后递了一块毛巾,示意彦卿帮他搓背。

彦卿将景元的长发拨到一侧,手指划过脊背上的斑驳疤痕,又听见他男人说:“今晚就试试。”

两人洗完又抱着腻歪了一会儿才出来,念在是公共场所,浴场又不隔音,只能这般点到即止。

浴场外树荫下,景行捧着脸蹲着等父母,起身时腿都麻了,一个趔趄歪在景元身上,嘟囔着抱怨:“你们俩好慢……”

彦卿弯腰给儿子按腿,顶着一头湿发扭头朝景元偷偷作了个鬼脸,景元用手指了指彦卿,又指了指自己,无声地作了个口型,意思是下次要抱回去再抱别拖拖拉拉的,彦卿看懂了,正要打手势反驳,这边景行却有所察觉,只得收了动作。

景行一扭头,瞥见彦卿动作后半段,狐疑道:“你们俩背着我打什么哑谜呢?不会又是十王司的事情吧?”

和冲虚商谈的内容,自然是天机不可泄的,景行这几天缠着两人问了许久,都没问出点头绪来,于是对父母关起门来商量事的模样格外敏感,几乎成了条件反射。彦卿有时看着景行,心里想起很多年前的他自己,那时景元也是这样,总是什么事情都不告诉他,使他几乎有些恨景元了,但此时此景恰如彼时彼景,只是他从被蒙蔽真相的小孩,摇身一变成为了和景元一起隐瞒事实的大人。这使他心里一面可怜起哀求的儿子,一面又可怜起孤独的爱人来,不被信任的感受很酸楚,但欺瞒所爱之人同样苦涩,他有些心力交瘁,几乎有些害怕和儿子独处了。

景行的学籍已暂时调来了罗浮,用了公务必需的理由,白日里常常去丹鼎司里实习,晚上回到住处时却说在医馆食堂吃过了,一次两次还好,连续一周皆是如此,两位家长都明白:这是半大小孩耍脾气呢。

——所幸,景元及时填补了彦卿的缺位,他太习惯这样一个不被理解的高位者的身份了——或是扮演一个不善表达爱意的父辈。彦卿和景行产生隔阂后,他自然地成为了家庭内的润滑剂。

景元捧着一碟餐后点心去景行房里找儿子聊天,头两次是还没待上一分钟、便被赶回彦卿身边了,他倒也不气馁,更不端长辈架子,每日雷打不动端着一碟甜品去敲门。所谓诚心所至、金石为开,更别说景行心里还存了几分亲近他的心思,很快景元便获得了儿子给予的豁免,以及每日饭后的甜点时间的畅聊权。

但景行对真相的执着又极其像彦卿,父母不说实话,他心里始终横亘着一条沟,一家三口晚上散步时,他和彦卿几乎像互斥的两极,一旦并肩行走,景行便自动向外弹开两丈去。

小行就是因为太亲你,所以才更不能接受你不说实话——景元这样安慰过彦卿过好几次,但彦卿还是很沮丧。他和儿子向来都是最要好的,因为他既是景行的父亲,又是景行的母亲,自己还是少年,却又成了家长,自然观念上不像那些四五百岁才生儿育女的仙舟人一般老顽固,又受了景元育儿方式的影响,在物质上也从不委屈儿子。以前彦卿最喜欢景行带黉学里要好的同学来家里作客,他会竖起耳朵偷听儿子向同龄人们炫耀他有一个多么开明的爸爸,并独自坐在书房里傻笑。

更何况,他当初可是连景行的出身都隐瞒了,事到如今,他只是不能透露一些政治上的伎俩,这孩子怎么就这么犟呢?

“你们俩到底在说什么悄悄话呢……!”景行又问了一遍,语气有些上火。

景元单手撑着儿子肩膀、眺望远方回答:“没什么。”他感受到儿子的炯炯视线,开始跑火车,“我没和你们一起长期生活过,所以你大概还不知道……我头发太多了,洗澡向来慢,你爸爸刚刚在骂我,让我干脆夏天剃个寸头,又清凉又方便,还不用担心长痱子。”

什么乱七八糟的……彦卿想笑,又想跳起来亲景元一口。

景行甩了甩腿,高兴道:“我好了!去吃饭吧!”

三人在云骑食堂用午饭。军队饭分量都大,景行吃得直打嗝,摇摇晃晃去隔壁丹鼎司上班了。景元和彦卿饭后则开始犯懒劲儿,头挨着头,屈膝坐在校场边看士兵训练体能。

碧空灿阳,青草芬芳,景元有些睡意,头一点一点的,彦卿便抱着他的头到自己怀里,示意景元眯一会儿。

景元挣扎睁开双眼,努嘴朝场中央乌泱泱一群人:“没关系?”

两人举止亲密,毕竟,爱意难以自控、更难以掩藏。

彦卿心知景元担心外人看出点什么,乱说闲话。景元退休了不要紧,但彦卿还有着一官半职,之后在军队里怕是难做。

彦卿用手将景元双眼一遮,在他胸口一抹,从怀里口袋抄出一条手帕,盖在景元眉眼前挡太阳,道:“您就睡吧!我想开了。”

——说是想开,不过是他某夜在房里等景元和儿子谈心回来和他睡觉等得无聊,又忍不住跑去阳台偷听,却听见景元一本正经地给景行开情感小课堂。

儿子和那在罗浮当兵的曜青小姑娘互相有好感,却又担心异地恋、年龄差等现实问题,踟蹰不前,迟迟没有下一步。

那时景元在给儿子上助攻:“所谓‘人生得意须尽欢’——你才二十不到,年轻人就该多折腾,别怕,只要你与她是你情我愿,妈妈就支持你。”

这句子彦卿自然也读过,只是那时正是景元离开他的岁月,他沉湎于悲伤中,只能被“人生长恨水长东”这般慨叹命途多舛的诗句打动些许。

但如今再听,彦卿终于听出另一层意思来——这诗本该传达的意思来。

景元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而他又是常在死生之境出入的人,他连生死都无所畏惧,为何要那样畏惧世人的眼光?

更别说,景元与他们回曜青后总归是要住在一起的,一家门迈不出两家人,景行与景元又生得那样像,明眼人一看就知是怎么回事——只是大约不会想到这孩子不仅仅是景元的亲骨肉,更是他与彦卿爱情的产物之一。旁人大概只会觉得神策一家贵府真乱,将军风流又无情,捡来的徒弟又当继子又当小情人,养大了娶过门给亲儿子当小妈,真是方便。

景元闭着眼睛问:“真没事?”

彦卿恼道:“您再不睡我就要亲您了啊!”

景元这才闭嘴,动了动脑袋,耳朵枕在彦卿柔软的大腿上,鼻尖蹭来蹭去,深深呼吸,侧过身睡了。

一阵斜风吹过,吹来天边几朵淡云,霎时晴转多云再转阴,彦卿被吹得很舒服。那日头被云一挡,也不狠毒了;他低头看了看怀中酣眠的爱人的侧脸,心中有点莫名的悸动,就好像他青春期那会儿一样。那时他每天早上推开房门前都要耳听八方,以免在走廊上撞见晨起的师父,只披着一条长袍半醒的景元慵懒又性感,对情窦初开的他来说简直是行走的芳心收割机,看见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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