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中雀【上】(监/蒙眼/道具/尿道玩弄/制/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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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的兄长索取一个温暖的怀抱。
温柔的呢喃于耳畔轻响,温热的吐息舔舐着敏感细腻的肌肤,激起战栗。
“承泽,我们要永远在一起喔。”
然而蛰伏深渊中的疯狂爱恋,病态执念,却凝炼成诅咒的枷锁,将李承泽残忍禁锢,永生永世,无法挣脱。
李承泽的意识终是绷到了极限,随着凋亡的白光逐渐消散。
他想,都是报应。
……
我死死摀住嘴,不敢发出任何一丝声音。一心乞求着陛下赶紧熄灯就寝。这时陛下却倏地抬起了头,视线直直向我刺来,将我钉死在地上。恐惧令我动弹不得,一股寒意猛然窜上我的背脊,就像是被一条毒蛇绞紧了心脏,教人窒息。
陛下就这么注视着我,然后绽出了一抹微笑。他抬起手,在唇瓣之间竖起食指,摆出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咦?我愣了下。
胸口蓦地传来剧痛,我猛地吐出一口血,浑身脱力,失了支撑似的跪坐在地。
视线下移,便见一把淌着血的剑横在我的胸前。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我被捅了个对穿。
那名三年前屠杀了别院所有人的少女──似乎是叫李承恩来者──正站在我身边,面表情地注视着前方。
顺着李承恩的视线,我吃力地抬起头,看见陛下仍然在笑。
就和三年前京郊别院初见那日,陛下踏过被鲜血染得和枫叶一样红的长廊,来到我面前,对我露出的笑容如出一辙。
当时的我读不懂陛下的笑容究竟隐藏着什么含义,但事到如今我全都明白了。
当年的我为陛下那一抹微笑勾去了魂魄,本是芸芸众生里一只不起眼的麻雀,却动了飞上枝头变凤凰的绮念。
所以知晓先生他们的的计划时,我毫不犹豫地加入,并由我负责将李承泽带出宫。
对于李承泽,虽然侍奉了他一、二年,但我始终对他又妒又恨。我恨他间接害死京郊别院的所有人,妒他独享陛下雨露之恩。
为何整座皇城的人都想杀他。
因为对陛下而言,在这世上除了李承泽,我们都和路边的花,草,蝼蚁没什么不同,都是平等的渺小,是随手就能捏死的存在。
所以他的存在对先生以及后宫的娘娘们而言,是极其危险的隐患。若是他让陛下杀人,陛下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因此,为了庆国,为了所有人的利益,他必须死。
但如今先生他们输得一塌糊涂,想必黄泉路上定是热闹至极,有他们作伴,我不孤单。
我凝视着被陛下紧紧抱在怀中的李承泽,视线逐渐发黑。
我想我是幸运的,虽飞不上那枝头成为凤凰,但我这辈子至少能像只麻雀自由活着,自由死去。
而李承泽,本应是只涅盘重生,翱于九天的凤凰,却被陛下打落凡尘,折断翅膀,沦为一只笼中雀,再也飞不上那梧桐树。
【上】
京都之内流言纷纷,甚嚣尘上。
坊间百姓素有耳闻,新帝登基三年,立后纳妃,博揽世间群芳艳泽,却是独独怜爱豢养在长生殿里那名脔宠。
不知那人究竟生得何等绝代风华之姿,竟将新帝迷得神魂颠倒。
听闻那人身子纤弱多病,雨打海棠似地不胜摧折。
新帝垂怜,平日同吃同寝,就连去御书房也要将人带在身边好生照顾。
当真忙上,没得闲,亦是差宫人将那人看得死紧,束之以玄铁枷锁,缚之用白金细炼,不让其踏出寝宫半步,唯恐寒风一吹,就将人给吹散了。
在这高朋满座的茶楼之中,说书先生讲起故事声情并茂,口若悬河。
皇帝陛下捧在心尖上疼惜的那人,就似《红楼》里美若天仙的林妹妹,两弯似蹙非蹙罥烟眉,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态生两靥之愁,娇袭一身之病。泪光点点,娇喘微微。闲静时如姣花照水,行动处似弱柳扶风。心较比干多一窍,病如西子胜三分。
说书先生见人流聚盛,台下听众各个聚精会神,说得更加起劲,他的声音抑扬顿挫,剧情急转直下,直言《红楼》里那林黛玉虽与贾宝玉两情相悦,但那林妹妹却是焚稿断痴情,魂归离恨天。
皇帝陛下自是知晓他与那脔宠的命运就如宝黛的木石前盟,所以才会作《长恨歌》一诗,咏尽他与那娇儿的铭心爱情,并于诗歌末尾四句以“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作结。
纵然那人回眸一笑百媚生,集三千宠爱于一身,却仍难逃红颜胜人多薄命,莫怨春风当自嗟的凄楚命运。
茶汤饮毕,饭菜食尽,故事迎来尾声。
说书先生赚得金钵满盆,在回家路上笑得合不拢嘴,于心中暗自替自己拍手叫好,八卦之心人皆有之,皇室秘辛更是教人趋之若鹜,也不枉他为编排这故事煞费苦心,熬得白发都多了几根出来。
然而说书先生未曾料到的是,这出凄美的爱情悲剧确实妙极,竟能轻而易举就触碰到龙之逆麟。
坊间百姓听这说书也只是图个一时乐喝,故事听完,茶凉了,人潮也就散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妈,该干什么干啥去,也不会有人在乎那川流不息的河道中是否又多沉了具无名尸。
茶楼之中,娉婷袅娜的歌女抱着琵琶,纤纤玉指轻抚琴弦,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她开口吟唱,声若黄莺出谷,余音绕梁。
三楼的雅间内,一名银冠束发,身穿墨黑银丝流云袍的俊美青年肘撑扶手,掌托脸颊。他的脑袋微偏,双目轻阖,似是听得如痴如醉,展露的神情享受而惬意。
在青年身旁,另一名身穿银白金丝盘纹袍,双手被细绳束缚于身前的俊秀青年悄然起身,猫一般地,一步一步踮着脚,小心翼翼向后退。
距离身后的门扉仅十步之遥。
李承泽见对方依旧沉浸于歌声之中,恰似未觉周遭动静,心跳不由得加快,难以言喻的希望死灰复燃。
只要逃出这里,遁至热闹的街道,饶是范闲再神通广大,一时半刻也无法从络绎不绝的人潮中揪出他。
届时,再趁机找到协助者……
然而,一道突兀响起的轻渺声线却犹若沉重枷锁,将他的双足束缚在地。
“承泽,曲才听到一半,何须急着离开。”新帝睁开眸子,朝脸色骤然刷白的李承泽漾开微笑,声音含着慵懒的缱绻,“乖乖回来坐下,别让朕过去抓你。”
李承泽稳住气息,果断转身拔腿狂奔。
雅间之外,一名白蟒箭袖袍的少女持剑而立,沉默候着。哪怕从扉扇之中隐隐传来一连串急促的步伐,甚至是求救般的哭喊,剧烈的拍门声响,她也依然无动于衷,眼中一潭死水映不出光,雕像般地守在门外。
少女李承恩阖上眼,转过身子面向扉扇,于此刻将听觉无限放大,令其凌驾于其余感官之上。
另一个微不可闻的脚步声慢慢靠近门扉,宛若一只优雅的猎豹,踏着悠悠步伐,来到猎物身后,一口咬住那纤细雪白的脖颈,将拚死反抗的猎物叼起,扛在肩上。
一声轻蔑嗤笑,伴随呢喃似的细语一并消散。
──杀了他。
李承恩听见新帝扛着李承泽回到椅榻上坐下。
李承泽双足方一落地就欲挣扎着再次逃离,却被新帝搂住腰肢,一把拽入怀中,只能发出破碎的悲鸣。
紧接着,一道阴戾刺骨的目光,穿透门扉,与她冷冷相望。
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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