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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中医在这宁县人民医院的中医科,已经工作了近三十年混到副主任医师的职称,也委实做得有点累了。宁县人民医院以西医为主,对中医,只是碍于有关规定,不得不设,但一直都不重视,所以前来看病的,也基本上是一些付不起昂贵医药费的老弱病残,毕竟中医的普通药材,在价钱上,还是比那些动辄打点滴、搞化疗、开刀等要低很多。
而医生们的收入,很多都要依赖于病人的数量和医药费的高低,所以姜中医在宁县人民医院,相比起那些热门科室,混得实在很惨淡。
所以,他一直都很希望,能有机会调到宁县中医院,或者更上一层的莞城市中医院去,只不过一直都苦于没有强劲的门路。
虽然,宁县人民医院是归卫生系统管辖,而罗翰在卫生系统并没有太大的靠山,但罗翰的靠山,却是连省内卫生系统一把手也要仰望的高官,现任省委书记啊!
也所以,姜中医完`有理由相信,如果这一回,他把辛大姥爷照顾好了,成功地搭上了辛家这条线,进一步地获得了罗翰的好感,说不定,罗翰一高兴,就会运用自己的关系,把他从宁县调去莞城市呢?
毕竟,他的资历是完全够了,医术水平也不算太差,只不过比不得吴教授这样的档次,但在人民医院中医科,他也是个挑大梁的人物。
而且姜中医记得清楚,罗翰一进来就说过,辛大姥爷的病,只是今晚至明天上午的治疗,由吴教授负责,但之后,还是得靠他姜中医。
辛大姥爷这口鼻歪斜算是慢性病,吴教授过来,只是进行了最初也最重要的紧急处理将这口鼻歪斜的症状从根本上抑制住了,但俗话说,病去如抽丝,这等病要彻底根治,却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够完全好而吴教授毕竟是深海市中医院的教授,要看的病人也很多,不可能在宁县停留太长的时间,所以,辛大姥爷接下来的调养,还是要靠他姜中医。
所以只要他好生照顾辛大姥爷,成功地搭上罗翰这条线,晋升就有了希望!
此刻,姜中医无比庆幸,庆幸自己刚才在豹哥面前,为了护住抢走仙灵脾酒的梁姨父而据理力劝,尽了自己作为一名医生的职责和心意,刚才亦是大胆地证明了罗翰的解释稍稍获得了罗翰的好感,为自己的靠近打下了前进的良好基础。
也所以,向罗翰打下了包票之后姜中医再无任何顾忌,转身后的脚步比起以往,那是格外的有力和轻快,一张老脸也由原来的平淡而变得生动、积极、自信起来。
果真,没有用到no分钟,才仅仅8分多钟,姜中医就领着两个高级病房配备的漂亮女护士,把吴教授嘱咐的那两碗黑乎乎仍冒着热气的药汁都端来了。
罗翰这时才敲响了里面的房门,告知梁姨父危险已去。
估计梁姨父已经在房间里听到了外面的动静,闻言便马上打开了这道并不算厚实的密度板门脸上泛起讪讪的笑:“小罗,小陈,这回真是麻烦你们俩了!”
然后,梁姨父的眼神往仍在呆站在门口一动不动的平头两年轻人一瞥,眼神顿时一亮:“哟,没想到小罗你还有这身绝技!”
罗翰觉得这个梁姨父行事和辛大堂舅、辛二堂舅有些不一样挺洒脱,不拘一格,当下谦虚地笑笑:“没啥,其实主要还是他们俩太大意。”他再看向房间里,正在不慌不忙地往那针包里收插金针的吴医生:“吴伯伯,药已经好了,是否现在喝下?”
吴医生收完所有的金针之后,这才镇定地回转身来,很满意地颔首:“病人的身体状况不错,所以,最危险的时刻已经渡过。”
罗翰下意识地往床上的辛大佬爷看了去,果然,那苍老的脸上歪向一边的嘴巴和鼻子、眼睛,都已经正常地回复了原位,脸上并透出一股安详的红色,呼吸相当平稳,没有初见的急促和困难感。
罗翰上一回给胡百房的岳父送药时,并没有在吴医生施救之后,再去病房里察看,所以也无法比较,不过,单是从这脸上的安详和呼吸的平稳,罗翰就感觉,应该效果不错。
吴医生却是赞许地看向梁姨父:“你这手倒是挺快。这样,先让病人喝了那碗药汁之后,隔一刻钟,等病人体内的药性发作时,你们再用三钱的小瓷酒杯倒满满一杯的‘仙灵脾酒,,给他喂下,然后每隔六小时,照这法子喝一次,如无意外,一周可出院。”
一听此话,不管是梁姨父,还是辛大堂舅、辛二堂舅,脸上都现出几分喜色。
辛大堂舅妈忍不住叫了起来:“唉呀,这可真神了!我听说,以前我们乡里也有人得这症,至少几天才能有明显好转,两周才能完全出院呢!刚才姜医生也说,大概要一个月才能好。”
姜中医在一旁陪笑:“其实,普通的口鼻歪斜,如果药对症,几天就有明显好转,基本上两周出院,不过令尊年龄稍大了点,又受了些刺激,体内还有其他的隐患,所以我刚才又多说了几天。不过,吴教授的医术高超,提前治好,也是正常。”
陈啸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我明白姜医生您的意思。按理说,一个月调养,其实也不算太长,只不过,我这位大姥爷在医院里呆不惯,能够有更好的法子,自然大家都高兴。”
陈啸自然是知道,姜中医那个一个月的时间,肯定是虚报了的。只不过,刚才姜中医在面对平头两个年轻人时,还是尽了一份医者的责任,所以,陈啸也只是隐晦地点了他一下。
辛家并非大户人家,经济状况哪怕在村里,也只是一般般,又是勤俭惯了的人,而宁县人民医院一个月的住院治疗费用,少说也要几万,辛大姥爷就算是真出得起,又哪里舍得出这么多?
姜中医只是讪讪地笑。清晨,余舒坐在余小修床边,端着碗喂他喝药,余小修在床躺了三天,脸上总算有了血色,除了偶尔头晕不能乱动之外,并不打紧。
“姐,你今天还去看娘吗?”余小修问,他昨天才听余舒说起了解救翠姨娘的经过,知道她把人接到城东一所房子里暂住。
“嗯,今天出门看看,得买个做饭的婆子给娘送去,香穗干不了粗活,她们一天到晚吃饭都是个事。”
“哦,那你见到娘就告诉她,我最近功课忙,过阵子再去瞧她,可别说我摔破了头。”
“知道了。”
喂他喝完药,余舒回到房里换了外出的衣服,刚收拾好,就听见沈妈有些匆促的声音在门外面响起:“姑、姑娘,景公子上门来了。”
“哦?”余舒抚着衣领转过身,有些意外地走出去,到前院去见人,心想着景尘来的也刚好,她正要找他求教一些易学方面的知识。
来到客厅门前,余舒朝里一望,见到坐在厅内的人,眉毛轻抖了一下,景尘并不是一个人来的,还带了个同行。
“小鱼。”景尘一看到余舒便从椅上站起来,正在打量客厅环境的水筠转过头,同他一起冲余舒笑了笑:“余姑娘。”
“水姑娘,”余舒朝那水筠小师妹点了点头,对景尘道:“怎么今天想到来找我,有什么事?”
景尘道:“我来告诉你,我明日就要搬到公主府去住,后天晚上在公主府有酒宴,请你去参加。”
他说着话,一旁的水筠从袖子里掏出一封金展展的笺本,上前递给余舒,“这是那天入府的帖子,余姑娘一定要到场。”
余舒看了眼递到她面前的邀帖嘴角动了动,不知怎么的,有点儿不是滋味,总觉得她和景尘之间忽然成了外人。
罢,该是如此,余舒心中自嘲,她和景尘再大的交情,又怎么比得过他这从小一起长大的师妹,这么一比较,她可不就是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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