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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那您赶紧教我吧。教会了我好帮您找东西去。”余舒催促道,她没错看这老头眼里的得意,心中窃笑,不就是头一回在她这里吃了瘪么,值当这么计较吗,比她还小心眼呢。

“好。”

青铮将两只棋碗向下一扣,哗啦啦棋子混成一团,指着这一堆黑白,道:“挤着眼睛自己抓。”

“啊?”余舒没能理解。

青铮做了示范,闭着眼睛伸手捞了一把,“三黑五白。”

摊手,三黑五白。

“自己抓,自己猜黑白,时候不早了,莫误了老道睡觉。”

余舒:“……”

“怎么,你不想学啦?”

“师父,您逗我玩呢吧?”

青铮瞪她:“我像是在逗你玩吗?你到底学不学?”

余舒咬咬牙,认命地闭起眼睛,伸手一抓。

“学!”

青铮见她乖乖去抓子,才弯腰捡起了身后一只油纸包,起身道:“为师到外头走走。你老老实实地抓,不许偷懒。”余舒闭着眼睛摆摆手:“师父去吧。”

青铮走了,出门带上锁,一跃飞上了屋顶,脚步轻松,踩过瓦片,不带声响地在景伤堂屋顶的天井边上坐下,拆开了油纸包,摸出一只油汪汪的鸡爪,塞进嘴里,歪头看了一眼下头。

月光下,小姑娘坐在地上一把一把地抓着棋子,身下的阵法,泛起一丝丝微弱的荧光,从头顶往下看,正好是北方星阵的模样。

“唉,若非你灵性太差,感悟不了玄机,我就不必废这么多工夫,罢、罢,该有这一段缘法。”

青铮嘀咕两句,咂咂啃完了两只鸡爪,在衣服上抹了抹手,盘膝腿,无心向上,吐纳,要把先前画阵时耗费的真气补回来。“姐、姐,qi来了,吃罢fàn再shui。”

余舒guo着bèi子fān了个shēn。瓮声道:“……一边儿…去。”

“你快起来,饭等下就凉了,没人给你热去,qi来、qi来。”余小修伸手去扯余舒的被子,余舒拿tui压着,两个人夺了一会儿,余小修先恼了,出去扯了手巾用凉飕飕的井水一拧,回屋劈头盖在余舒脸上——

“啊!你干什么!”

余舒扯下脸上毛巾,肿着两个眼泡怒视余小修,余小修冷眼看她。

两个人互瞪了一会儿,余舒先败下阵来,一拨拉头发,颓丧地从床上爬起来,余小修转身去盛饭,今早上喝鸡蛋汤,热乎乎的最香了。

吃罢fàn,余舒打了个饱嗝,把碗一推,生气道:“余小修,你不能这样,我是你姐姐,你早上叫我起床就不能温柔点吗?”

“谁让你大晚上跑出去玩,你早点睡觉就不会起不来了。”余小修把碗筷一收,拿出去洗,不想承认他是生气她昨晚一个人跑出去玩,不带他。

余舒郁闷地晃了晃桌子,有苦难言,她哪里是去玩,昨晚上在景伤堂抓了一夜的棋子,指甲都断了两片,偏那清蒸老头不许她说出去,她只好连余小修都一起瞒着。

从西大院偷偷摸回来。她倒床就睡了,不知道为什么抓个棋子都那么累,夜里连个梦都没做上。

余小修把桌子擦好,背上书包就走人,“我去私塾了。”

余小修走了,余舒原本打算睡个回笼觉,但想起来今天计划要去找景尘,不得不打起精神出去打水洗脸。“呼噜呼噜呼噜——噗!”

刷过牙,把漱口水吐掉,余舒不动声色地瞥着杂院门口鬼鬼祟祟的人影,看清楚后,心中奇怪,这小子来干什么?

她回屋去换了余小修的袍子,打了个髻包上巾子,清清爽爽地出门,出了院子,四下一望,就瞅见不远处要落跑的小胖子,犹豫了一下,大着嗓门喊道:“表少爷,你干嘛去啊!”

听到这不算陌生的声音,马伟博僵硬地站住脚,磨蹭半晌,才转过身,冲余舒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我、我没干什么。”

看见余舒那身打扮,奇怪写在脸上。

余舒嘴一咧,招招手:“你过来。”马伟博吓得后退两步,眼看掉头要跑,余舒脸一黑,喝道:“过来!”

马伟博战战兢兢地朝她走过去,离她还有一丈远时,停下来,怎么也不肯往前走了。

看他一副受气包的模样,余舒觉得好笑,她怎么了,不就是那天揍了他一顿,怎么再见她跟老鼠见猫似的。以前不是挺猖狂的嘛。

“这么一大早,你是来找我还是找小修?”

马伟博立马摆手:“我、我,我不是要找你。”

原来是找她,余舒自行把他的话反过来理解了,问道:“找我干什么?”

马伟博低头,搓着脚尖细声道:“…我…你”

“什么?”余舒掏掏耳朵。

“不是…我…你…”

余舒发现这小胖子特能来气:“你蚊子啊,大点声!”

“不是我把你打我的事告诉外婆的,你别跟人乱说我尿裤的事!”

余舒捂了下耳朵,差点被吼聋了,斜眼看他,别说,表少爷马小胖红着脸,两眼冒水泡,肥嘟嘟的模样,看起来真是太好欺负了,可恶啊,就这受气包,还欺负过她家小修。

“哦——”余舒拖了个长音,在马伟博紧张的目光中,冷哼一声,没好气道:“我怎么知道不是你说的,你害我挨了好一顿打知道吗?瞧瞧,这印子现在还没下呢。”

余舒把袖子捋起来,往前一伸,小臂上是黑青黑青的一大片,是遭纪老太君毒打后留下的证据,比上那一截细白的手腕,黑白分明,看着忒是吓人。

马伟博触目惊心,那天余舒挨抽时他也在场,没听她喊一句疼。谁晓得竟然给打成这样了,比他挨余舒那一顿还狠呐。

“我、我…真不是我说的。”他哭丧着脸,小声辩驳。

“哼,反正我是挨打了,你说怎么办吧。”余舒表面生气,心中好玩,这小胖子原来这么单蠢,真是白长了一身横肉。

“那、那你说怎么办啊?”

余舒提议道:“要不你让我打回来?”

“啊、啊?”马伟博傻眼,要、要挨打?

“你站着别动,我只打你一下,打完我就不跟你计较了。”余舒抬起手,作势要打。

马伟博打了个哆嗦,眼中露出恐惧来,是想起那一天余舒拿扁担抽他的疼,他害怕余舒,比怕他老子都怕,他知道。她不怵他告状,也不怵挨大人罚,她是真个地敢下手揍他。

“说话啊,给不给打,不给我可把你被吓得尿裤子的事说出去了啊。”余舒阴阳怪气地威胁道。

马伟博愣愣地看着她抬起来的巴掌,两腿直打哆嗦,快要哭出来,就是说不上半个不字。

“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嘿,看我不揍你。”

余舒两只巴掌抬起来,做了个怪样子,挥手落下去,吓得马伟博挤上眼睛,但下一瞬就又疼地睁开了——

“嗷!”

落在脸上的疼痛不是挨了耳巴子,他嚎了一声,惊慌地抬头看着余舒,却见她脸上全无了方才的阴狠,只有戏谑的目光。

余舒捏着小胖子的两边肉脸蛋,来回晃了晃他的脸,看他一脸呆样,忍不住哈哈大笑,松开了手,轻轻拍了拍他脑袋,道:“以后不许再欺负小修了,他是没爹,是不姓纪,也不是你家亲戚,可他还有亲人,还有我这个姐姐,你再欺负他,我肯定还要揍你,至于你尿裤子的事嘛,放心吧,我不会乱说。”

逗完了小胖子,余舒挥一挥衣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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