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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烤架上的小串依次翻面,突然没头没尾问了句:“还疼么?”
虽然没有指明是哪里,可二人都心知肚明。昨天被烟烫过的地方已经结痂成了一块小小的疤,嘉言摇头:“没那么疼了。”
“晚上再去找你换一次药。”
嘉言对晚上去找这几个字很抵触,拒绝道:“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弄。”
“随你。”夏珩之一反常态,没有咄咄相逼。反正嘉言的房门钥匙在他手上。
沈懿行抱着木棍回来了,用剩下的碳火熬了一锅粥,顺便捡了几棵小蘑菇丢进了锅里,香味瞬间飘出去老远。
形色各异的小串烤好了,蘑菇汤也准备就绪,沈懿行拿了几只小碗分别倒满,给他们递过去,蘑菇汤很鲜,可嘉言只是捧着一小截玉米啃。
“你为什么不喝汤?”沈懿行问。
嘉言:“你采的蘑菇有毒。”
沈懿行:“啊?”
嘉言平静地咬了一口玉米,说道:“汤里那个白蘑菇叫裸盖菇,食用后会出现恶心呕吐、幻听幻视等精神状况。”
“什么?不早说!”
沈懿行赶忙把嘴里的那口吐了出来,夏珩之就没这么幸运了,举着喝空的碗看向二人。
“啧。”
夏珩之放下碗,抬手扶额:“嘉言,你毒死我也没用。”
嘉言:“没那么严重。”
最多头顶冒点小人。嘉言虽然是故意的,但他知道裸盖菇毒性很低,拉两天肚子就好了。
不出意外,接下来两个小时里,夏珩之对着树干吐的昏天黑地,吐完了又像鬼上身一样,膏药似的紧紧粘在嘉言身上。
沈懿行赶紧叫了车把人送去医院,去医院的路上夏珩之也要强迫嘉言坐在自己腿上,手臂紧紧环在嘉言腰间,像只缠人的大型犬。
坐在副驾的沈懿行没眼看:“真丢人啊。他是不是把你当成陆瑶了?”
嘉言手里还攥着一小截没吃完的玉米,突然有些后悔。夏珩之的反应和书里面写的好像不太一样,也许症状因人而异吧。
夏珩之抱得太紧,嘉言有些透不过气,伸手想把夏珩之胳膊拿开,却被身后人一口咬在肩膀上,力气大得快要咬出血来,嘉言痛得直吸气,不敢再乱动。
“不许动,不许吃玉米。”夏珩之压低声音警告,把嘉言手里的玉米拿走丢到一边。
沈懿行:“………”
司机:“………”
嘉言早就习惯了夏珩之霸道的做派,并没有太震惊,只是盯着被夏珩之扔掉的那截玉米,偷偷叹了口气。
长寿面不让吃完,玉米也不让吃完。
夏珩之把嘉言的脑袋掰回来,强迫他看着自己。
“为什么不给我送牛奶了。”
嘉言不吭声。思考着玉米捡起来还能不能吃。
夏珩之:“别气了,我都已经道歉了,我们跟以前一样好吗。”
“嘉言,你这个坏东西,别以为毒死我就没人欺负你了……”
没安静两分钟的夏珩之又开始闹了。
“夏珩之……你是活不到下车吗?”沈懿行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为了保住所剩无几的颜面,硬着头皮向司机解释:“师傅,他吃蘑菇中毒了,这会儿脑子有病,不是正常人,哈哈哈,别介意啊。”
嘉言很爱干净,不常参加体育活动,每天都很认真的洗澡,所以身上总是带着淡淡的沐浴液香味。夏珩之像平时刚做完那样,把脸埋在嘉言颈窝里,在细白的脖颈处吻了下,嘉言没什么反应,很自然地把手搭在夏珩之肩膀上。
沈懿行回头看了他们一眼:“???”
车内狭小的空间里,夏珩之抱着嘉言,只露出一只眼睛,直勾勾盯着副驾的位置,满脸警惕:“你们两个,谁才是沈懿行。”
沈懿行指着独一无二的帅气的自己:“我们?两个?”
夏珩之在嘉言耳边大声说着悄悄话:“沈懿行不是什么好东西,他是妖怪,他有分身,你以后离他远点。”
这话说完,连司机师傅都忍不住用奇怪的眼神看向旁边。
沈懿行只恨自己不能当场失聪,咬着后槽牙说:“……夏珩之,我他妈能听见!”
“没事,是视物重影。”嘉言抬起手,轻轻挡在夏珩之眼前,“不看就好了。”
那只手覆盖在夏珩之眼睛上,闹了半天的人才终于安静下来。
来到医院做完一圈检查,夏珩之闹得更厉害了,这么大只谁也按不住,护士眼疾手快给来上一针,他才终于安静下来,躺在床上睡着了。
折腾这么一大晌,嘉言也累的不轻,趴在夏珩之床头眯了一会。
药物干预下睡了很久,夏珩之醒来后揉了揉发痛的太阳穴,看见沈懿行正坐在自己床前削苹果。
“你怎么在这,”夏珩之向四周看了看,问道,“嘉言呢?”
“被你吓跑了。”沈懿行说。
夏珩之像醉酒断片的人,扶着胀痛的额头,问道:“我睡着之前干什么了,头怎么这么疼?”
沈懿行把削好的苹果放在嘴边啃了口,面无表情回答道:“没什么,跟喝多了一样,差点要在车上把小班长给揍了。”
夏珩之不以为然:“我当是什么。”
面对断了片的好兄弟,沈懿行十分残忍地接着说:“还能是什么,当然不仅如此!你都不知道你那个样子,简直没个正型,抱着嘉言不撒手,又亲又咬的,跟个巨婴似的,还嚷嚷着要喝牛奶,不知道他是你弟的还以为你俩睡一个被窝呢。”
又亲又咬,喝牛奶……睡一个被窝倒是没错。
夏珩之刚恢复的脑子有些迟钝,盯着沈懿行手里的苹果沉默了好久,似乎还没从他话中回味过来。
“……除了这些,还有么?”夏珩之问。
沈懿行伸出五根指头:“微我50听下文。”
夏珩之面无表情,默默抬起一只手。
那哪里是手,分明是巴掌,是大耳瓜子。
沈懿行立刻怂了,抓住那只手握了握,再塞进被子里,陪笑道:“我开玩笑呢。后面真的没什么了,难不成你还真想强了你家小嘉言不成?”
看来是没说什么其他胡话。
夏珩之松了口气,重新看向沈懿行,只觉哪里都不顺眼。
“……谁让你吃我苹果了,滚出去!”说罢强硬地把人从病房里撵出去。
沈懿行嚷嚷:“怎么对人家这么没耐心啊!”
——
吊针打完,夏珩之去医生办公室办出院,嘉言提着两杯粥迎面走过来,看见夏珩之像耗子见了猫似的,转头就跑,被夏珩之眼疾手快揪住领子拎回来。
“跑什么?又不打你。”
嘉言见躲不过,只得把手里的米粥递到夏珩之脸前,“你刚洗了胃,只能喝这个。”
“另一杯呢?”夏珩之讨厌喝甜粥,直接把嘉言手里的两杯都拿了过来,本以为另一杯会是瘦肉粥,可掀开盖子却愣了下。
不算很精致的桂花圆子粥,和从前妈妈做的那种差远了。嘉言垂下头,不敢与他视线相碰,从前夏珩之每次看到这种粥都会冲他发脾气。
可今天一反常态,夏珩之没说什么,只是把圆子粥重新塞回嘉言手里,嘟囔了句“真不知道这种甜嗓子的东西有什么好吃的”,提着自己的米粥回了病房。
回家之后,夏珩之又病了几天,病的半死不活。
“嘉言!嘉言我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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