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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腹看了几眼,露出了意外的神情。
不知道为什么,之前一直感受不到羞耻愤怒的纪州听到这句话忽然红了脸。
专注观察纪州下腹的余晖没有注意到这件事,正想要掰开纪州的腿仔细瞧瞧,就听到打火机的声响自身后出现。
那声音不大,却让余晖打了个冷颤。
余晖循声回头,意外对上了霍隼那双漆黑无光的眼眸。
身材高挑的人如今正站在门口,唇缝颜色偏暗的嘴里衔着一根烟,过于完美的脸一半埋藏在阴影里,一半暴露在走廊偏暗的橙光中,很像一头优雅的、穿着西装的——野兽。眼下落在野兽脸上的光明明是暖色调,却并没有留下半分暖意,只突出了对方的攻击性,以及毫无人性光辉的冷血诡异。
而在他的身后,还站在一脸局促不安的林姨。
看到这里,是谁把霍隼喊来这事已经很明显了。可让余晖感到意外的是霍隼来了。毕竟类似的事情在过去不是没有发生过,余晖之所以敢对纪恒的弟弟下手,也是因为过去发生类似事情时,霍隼并没理会。不似如今。
而与余晖慌慌张张的起身动作不同。好似被撬开的蚌一样向对方瘫着身体,露出软肉与珍珠的纪州并没有立刻起身,而是以一种茫然又平和的神态,凝视着出现在门口的漂亮男人。
这时霍隼像是看懂了什么,可他没有生气,没有出声,只以一双刻薄的黑色眸子,冷冷地爬过纪州的身体。
片刻后,霍隼的床伴出于好奇跟了过来。
床伴不知纪州是谁,单见霍隼的眼睛一直留在纪州裸露的身体上,就酸溜溜地说了一句:“不知羞。”
听到这话,一直没有任何动静表情的霍隼忽然侧过脸,面色平和道:“张嘴。”
对方一愣,大概是听出了霍隼话里的冷意,有些怕,又不敢不张嘴。
面无表情的霍隼不是没看出对方眼里的惧怕祈求,可他毫无慈悲,大手抬起,掐着那张恐惧不安的脸,平静地将燃烧的烟头按在了对方的舌头上。
随后纪州在这人凄惨的痛呼声中,听到霍隼冷酷的声音——
“纪恒的人也是你能议论的?”
听出了霍隼话里的意思,余勘垂眸,猜出余晖今天得不了好了。
余晖也是糊涂。这里是霍家,余晖不顾主人只顾自己的行为不只是动了纪恒的脸,更是侮辱了霍隼身为家主的威严。
余勘心道如果今天霍隼心情好,霍隼许是不会跟余晖计较。
可很显然。
?今日霍隼心情并不好,所以余晖要倒霉了……
时间到了晚上,一楼的灯亮了。
余勘面不改色、目不斜视地站在霍隼身后,犯了错的余晖跪在霍隼的身前,脸色虽是不好,却没有哭喊求饶。
霍隼不看他们的表现,静静地坐在沙发上,一旁是被余勘拖过来的纪州,与余勘的另一个心腹。
那个心腹跟着余勘的时间比余晖长,瞧见余晖如今的模样,咬了咬牙,带着一脸冷汗上前一步,直接跪在了霍隼面前,一脸紧张地替余晖求情。
“霍先生,这事是余晖做得不对,但他……”
这位心腹的话还没说完,拉着纪州的余勘便走了过去,一巴掌甩在对方的脸上,一下子就打掉了对方的两颗牙。事后,余勘一边用没有打人的手掐着另一只打人打到发麻的手,一边平静地说:“霍先生让你开口了?”
听到这里,余勘的心腹咽下了嘴里的血水,直接将头贴在地上不再抬起。
面对着这样的情况,纪州完全傻眼了。今日之前,纪州以为霍隼只是寻常的资本家,特别是初见时霍隼那副既内敛沉稳又贵气的外表欺骗性过强,让纪州一度以为霍隼出自有从政高官,或是极有涵养的高知家庭。
他想也只有这样的家庭,才能养出霍隼这身如坐云端的气势。
有着这样的错误认知,即便之后听到纪恒说仇家多,他也单纯地认定是商界的竞争对手多,没想到会是偏黑的一派。而这时的他也没想到,霍家确实有人身居高位,霍家也确实在经商。只是霍家的情况复杂,霍家人分为几支队伍,每支都管着不同的事。
霍隼则是家里最黑暗的刀,专门管一些不好解决的事。
不多时,这位专门解决麻烦的人开口了。
他问余晖:“赌吗?”
“什么?”余晖一时没反应过来。
霍隼漠然道:“错事既然做了,总需给出一个交代。可我不想浪费时间。”他朝余勘摆了一下手,说,“压手吧。赌大小。”
余晖听明白了,霍隼这么说是要替纪恒出头,给纪恒一个交代。
可这有必要吗?
大家都是霍家养的狗,主人什么时候需要给自己的狗一个交代了?
余晖不能理解,随后又意识到霍隼只说了赌大小,没说是出大剁手,还是出小剁手。
余勘也听出了霍隼的意思,脑子一转就知道霍隼不说赌大还是赌小剁手,就是要定余晖手的意思……
意识到这点,余晖不想玩,可他没有拒绝的权利,只能将一只手按在桌子上。
没过多久,余勘拿来了扑克,霍隼抬起下巴,示意余晖先抽。
余晖抽牌。第一次抽出的牌比霍隼手里的点数小。
霍隼盯着牌,没有动。
余晖等了半天,心态逐渐从一开始的紧张慢慢变成了窃喜。这时的他还以为霍隼是看在余勘的面子上,改了主意,打算出小就放过自己,正要为此感谢霍隼,就见霍隼像是无法预判行为的精神病患者一样,在他放松下来的那一刻,突然一把抬起一旁的水果刀扎住他的手。等他忍不住大叫的时候,霍隼又面不改色地用另一把直刃短刀直接砍掉了他被扎到的那只手,随后动作利落又优雅地将水果刀抬起,用短刀拨开了落在桌子上的断手,推到了地上。
这一套动作完成的速度又快又狠,让人即便想拦也拦不住。
面容俊美的人做这件事时太过平静,平静到好似自己刚刚推开的不是什么手,而是意外落在肩膀上的灰尘。若不是桌子上的那道血痕还在,外人很难看出他刚才干了什么。
见此,余勘的另一个心腹深吸了一口气。
余勘在余晖断手的那一刻皱了一下眉,但没有替余晖求情。
年纪还小的纪州没经历过这样的事情,当即白了脸。而他想法简单,以为这件事到此结束了,不料霍隼会接着说——
“抽牌。”
霍隼说话的速度不快,声音很好听,虽然多数时没有什么情绪起伏,却不会给人空灵死板的感觉。但他说话时手中的刀没有放下,身子微微往前压去,刀刃顺着动作在桌面上划出一道刺目的痕迹,让对面的余晖抖了抖身体,只觉得他吐出的声音很恐怖。
闻言余勘和余勘的心腹同时看向他,十分意外事情到这里还不算完。
手被砍掉的余晖眼下痛得青筋暴起,很想不顾一切地问霍隼为什么赌了一次不够还要再赌一次?他也想再问问霍隼是不是要为了这点破事砍了他两只手才行?
?……可他不敢问,最后他只颤抖着身体,用沾染上鲜血的另一只手再次抽牌。
鲜艳的红色很快弄脏了新打开的扑克牌。
客厅里没人敢说话。
这次余晖大霍隼小。
见此,余晖拿着手里的牌,宛如不会游泳的人在落水的那一刻抱住了自己的游泳圈。脸上刚刚为此露出了一个又像哭又像笑的表情,就听霍隼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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