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移花影约重来(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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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刀面挡下这一击,握刀的右臂却被震得麻痹,心下佩服。
“一介nv流,竟有如此神力!”
“尔等虽为须眉,但却不堪一击。”
蒲云罕在马上环顾四周:“你的陷阱埋伏呢?亮出来吧!”
华年冷哼一声:“杀你何须埋伏,我一人足以!”
她从马背上跃起,长枪以气吞山河之势贯刺过去,蒲云罕大吃一惊,急忙去挡,因前面吃了亏,知道她力大无穷,此番故用双手握刀去格挡,却还是被打下了马背去。
二人落地再战,蒲云罕既能做得陈王大将,手上必是有一番y功夫,只见他落地后长刀就地贴土一扫,扫砍向nv人的下盘,华年跳起躲避开来,手r0u枪身,抖动枪头,向他接连扎出六七下。
“颠枪!好腕力!”
蒲云罕撤步横刀,身子回转,回敬她一个大砍,继而接续一套连贯的上劈横扫回身砍,兵器相触,铮声不断,二人打得有来有回,几百余招后,蒲云罕力疲,撑刀笑着故意拖延道:“你人马多过我又如何?jg疲力尽之军,何以为惧?这会儿怕是已经被我军所俘,饿得丢盔卸甲了。”
华年紧握枪身,丝毫不懈怠,面无表情地反问他:“是么?”
见她神se之中并无一丝惧意,蒲云罕心觉有异,静下来仔细想想,还真给他想到另一种可能,他大惊:“你故意用破釜沉舟之举引我出城和你对战!你是想趁机偷取我方城池!”
他随后又笑道:“你si了这条心罢,我早在城中布下防备,又有荀王盟军坐阵,尔等夺不了城的!”
“谁说,我留下的那支军是要夺城的?”
“那是?”
“断你后路!”
华年冷然一呵,长枪攒动,趁蒲云罕恍然大悟之际,挑飞了他的头盔,枪身侧击他膝盖打得他跪在地上,枪头顺势b近他喉咙,胁迫于颈。
胜负已定。
“你是……让军队奇袭前来接应我们的荀军……这样,陈军便只有孤立无援自毁自灭了……”披头散发的蒲云罕将头一低,“我输了,陈国亡矣!”
“你杀了我罢!”他说。
华年却收回长枪,蒲云罕疑惑地抬头看她,她道:“陈国虽亡,北渊仍在,陛下英明神武,善待所有愿意为她效力之人,你若愿降,我回去便立刻请奏,让陛下继续任你用大将军一职。”
“真的?”
曾为义军将领的华年扬起下颔,“我便是证明。”
陈王拒降,抛下军士和满城百姓,从小门逃去荀王封地。
左右问追否,华年摆手,道:“一国怎容二王?以荀王之为人,陈王此去,送si无疑。”
华年率几百先锋进城借粮,命全军驻扎在城外,无令不得进城滋扰百姓。墨台揽月恶名在外,此仗打输,陈地百姓本是惶恐地以为要被屠城,却不料对方将领只带少许将士进城借粮,还承诺不日归还,百姓岂敢不借?流年不利,百姓日子本就艰苦,华年也不过度索要,大部分军粮都是从富商和未能随陈王逃离的官员口袋里掘出来的,加上从陈地粮库中取出来的粮食,共计五千石,足够接下来讨伐荀王之用了。
三日后,兼并了陈王余下部队的北渊军队愈发势大,全军整装待发,在犒赏三军的宴席上,华年暂任蒲云罕为前将军,让他掌管原来陈王的部队。这时斥堠传来消息,说陈王si在了赶去荀国的路上,得知此信的蒲云罕在席间沉默不语,到底曾是他的主公,对他有知遇之恩,一国之王竟横si在荒山野道上,不想也知道是何人所为。
华年看他一眼,道:“我料到荀王不会放过陈王,却没料到他连城门都不让陈王进,就这么急于下手将他伏毙于半途。”
蒲云罕朝她举杯:“荀王此举无非是惧恐于华将军的威名,北渊大胜还不伤百姓一丝一毫的消息若是跟着陈王传到荀地,荀军必定军心涣散,荀王此举,是不想让辖内的百姓知情倒戈。”
华年隔空与他对饮一杯,一杯酒下肚,她问:“荀王为人,蒲将军可了解?”
“略知一二。”蒲云罕道,“陈地与荀地相接壤,荀军的品格我还是知晓的,他们每年都有假扮土匪闯进边境线犯我村庄的士兵,边境线逐年的往陈地压,野心不在小,军队品格即是荀王品格,由此可见,荀王亦野心b0b0,先帝在时,最喜欢的便是荀王,常说荀王像他,便连选储君之位时,也将荀王考虑在内。”
华年默,借口透气,邀蒲云罕出帐同游夜原,二人散步河边,华年问:“荀王和陛下相b,蒲将军觉得,谁更难琢磨?”
“这我岂敢妄言。”
“眼下只你我二人,但说无妨。”
蒲云罕道:“荀王狠戾而无底线,陛下手段虽辣,却有底线。”
“是何?”
“一颗与生具备的慈悲菩萨心,满腔义薄云天的妇人之仁。”
华年不解,“你说的还是那个百姓口中nve杀亲弟、囚禁生母之人么?”
蒲云罕笑了,反问她:“华将军并非是只看结果不问因由之人,何故同那些愚孝愚悌之人一样想法呢?我也算元老之臣,北渊初立那会儿我也在伐穆大军中,后来因剿杀零散穆军有功,去g0ng中受封时恰巧遇到还是少年的陛下,数九隆冬,冰冻三尺,因在玩耍时不慎用竹剑将弟弟的手划伤了个口子,她一个羸弱nv童竟被罚跪在冰天雪地里三个时辰,我于心不忍想把自己的斗篷披给她,不料皇后从暖殿中出来,怀里拥着那皇子叫我不要管此事说先帝还在殿里等我,我不敢违逆立刻去了殿里受功,在殿中隐约能听到皇后和皇子一唱一和地数落着她是废物是罔两,先帝显然也听见了,却并不阻止他们,也不帮自己nv儿,我那时只道皇家之事错综复杂不便多理,如今看尽他们的下场,却笑是自作孽不可活。”
华年不知墨台揽月的童年竟b自己还要凄惨,她本以为天家之nv定然娇生惯养余生无忧,却不知既然同为nv子,便都逃不过这座重男轻nv的大山压下来,没有什么尊贵与低贱之分,天下的nv子原来都是一样命运,压于她身,便似压在己身。
“事出有因的报复自然无可指摘,可她害及无辜,哪还配得上什么妇人之仁?”华年想起她囚禁折磨自己和墨月的事。
蒲云罕竖起耳朵:“这我倒未曾闻说,还请华将军释知。”
“我有一位故人,为她所缠,被她所累,她将她困在身边,不放其离开,做尽胁迫之事,还美其名曰,ai她。”
“陛下童年时未能感受到寻常人家的ai,想来这才导致长大后亦不知如何去ai别人。”
“这不是她伤害别人的理由。”
“是,”蒲云罕叹道,“但尘世纷纷,孰能无过?据我所察,陛下未做过任何戕害黎明百姓之事,这便很算仁义明君了,就连这龙凤之争,归因也不在她,是几王蛇心不足妄图称霸,就算她不统征,也会有旁人去做,按北渊之军x,所过之处必定民不聊生,她能用华将军,便是知道将军不会不顾百姓si活。陛下那样一个绝情弃ai之人,她能喜欢上一个人,想必是空泛昏暗的心被那人照耀过。”
华年低头,神se不明:“蒲将军何必同我说这么多。”
蒲云罕笑道:“我是说给那个人听的,希望那个人,不要辜负这般衷心的圣恩。”
“蒲将军受降何尝不是为国为民呢?你也不希望血流成河的,对罢?但若说你仅是为陈地百姓考虑就降了,这我是不信的,你若如此,那应该早就归降荀王了。”华年看向他,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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