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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这么久,却不知道能不能顺利。”
“别人家小君都是盼郎归,你倒好,盼郎归,好和离,和离寻情郎,从此不返乡。”
越初云被丹书逗笑了,他和靳尘商量好了,等拿到和离书便离开熠都,人人都传宣王虎视眈眈,薛琮忠于圣上,若宣王轻举妄动,他定不从,可宣王侧妃正是他越初云的亲弟弟。
说是侧妃,却是如今宣王府当家做主的人,宣王本就对越初雪极尽宠爱,成亲没多久,越初雪便有了身孕,王妃是个不好相与的人,自己没有生育,自然容不下越初雪,只是越初雪这般玲珑剔透,略施小计,便让宣王发现王妃有意加害,自此对王妃厌弃,送其到寺庙修行了,而后越初雪顺利生下一个男孩,宣王亦是喜爱不已。
“要说还是二公子有本事呢?我看,宣王爷迟早把二公子扶正,让咱们小公子做世子呢。”
“丹书,这样固然好,但你也别把这话挂在嘴边。”越初云朝丹书摇了摇头,“阿雪怀孕的时候,我多担心,怕宣王妃欺负他,怕他跟我一样,好在王爷对阿雪上心,把明刀明枪都挡下了。”
“谁说不是呢?”丹书没有再说了,实则心里想着,若当初薛琮对越初云有这样的心,哪里还会有后续这些事。
只是同人不同命,越初云和越初雪虽是亲兄弟,想要的却不尽相同。其实宣王对于越初雪,是宠大于爱,他不仅爱越初雪的美貌,更爱越初雪的手段,这些年越初雪也不只是养尊处优,私下里帮宣王打通了不少环节,宣王做起事来才得以事半功倍。只有这样的人枕边人,才是能和他一起走下去的人。
越初雪喜爱权势,若拿薛琮和宣王比,他绝对更想要后者,因为后者想做君,而前者只能称臣。
这些野心,这些追求,都是越初云没有的,可以说他简单,也可以说他没出息。
约莫七八日之后,薛琮回来了,没有回候府,而是直奔公子无垢如今的居所。
日上三竿,公子无垢才睡醒,枕边是仍在梦中的薛琮。
三年的沙场征战,尔虞我诈,把薛琮从一个丰神俊朗的小侯爷变成了喜怒无常的瘸子君侯,每日不是醉酒就是拉着他胡闹,哪里还有当初的意气风发,公子无垢有些头痛,皱着眉翻了个身。
他对薛琮本也没有多少真心,和勾栏瓦舍里的坤泽女子攀附达官贵人无甚区别,以往薛琮是何等倜傥,如今又是何等颓唐,怕是半点也指望不上,自己若一直做这么个临城候的侧室,当真是无甚意思。
他打了个哈欠,起身召人伺候他沐浴梳洗,又仔细吩咐了,若临城候起身问了,只说他去寺庙礼佛。
薛琮这一妻一妾,虽是不和睦,也未曾见过面,但偷起情来,竟然都是一套说辞。
薛琮睡到下午才起身,让人伺候他洗漱,又问侧君去了哪儿,这是公子无垢置办的宅子,下人都是一手一脚调教出来的,自然是按照吩咐说了,薛琮也未曾起疑。
这处地方被公子无垢布置得极好,雅致清幽,后院有一片竹林,还蓄养了家伎奏乐唱曲儿。公子无垢已不是乐籍,有时也给薛琮弹琴,如斯温香软玉,薛琮却总觉得哪里缺了点什么。
床榻上与公子无垢耳鬓厮磨时,他发现自己已经没有少年时的那种心动。
其实他也知道公子无垢并不像自己待他那般待自己,他只是不在乎,而在经历了那么多生死关头后,他发现自己好像也不是那么不在乎。
被西浔人折磨了三年,时刻都要提防周围人是不是间谍,身边有没有探子,真情假意他都太熟悉了,所以他知道,公子无垢即便对他笑意盈盈,千依百顺,也只是敷衍。否则凭他在公子无垢房里的过夜次数,断不可能至今还没有动静,定是暗地里喝了避孕的汤药罢了。
这个人的心从来不在自己身上,或许也不在任何人身上。
看破这些之后,又想到如今的处境,薛琮觉得很没意思。自从回了熠都,他就闭门谢客,沉迷饮酒,像是一刻都不想清醒,薛侯每日派人传信,用词越来越严厉,能骂的词儿都用上了,薛琮还是一次都没回过家,久而久之,那些信笺薛琮也懒得看了,只是这么一来,越初云送来的信笺也没被拆开。
薛琮有时候也会想起越初云,在边疆的时候和将士们闲聊,每每听起他们说自家的小娃娃如何可爱聪慧,薛琮心里免不了愧疚和万分后悔。
若是那个孩子还在,早就会走路会说话,会喊他爹爹了吧。
做梦,都是做梦,应有此报啊。
薛琮行尸走肉地过了大半个月,陆氏上门过几次,他也不好次次不见,今日正好无垢不在,便让人带他进来了。陆氏到底是侯爷夫人掌眼选的人,说话做事确实是挑不出任何毛病,一番口舌,不过是希望他可以回去见见侯爷和夫人,言辞之恳切,薛琮无法开口拒绝。
他又问起陆氏府中之事,陆氏一一答了,越初云和无垢都不在府中,侍奉长辈的职责便落到陆氏身上,陆氏回答得很妥帖,想来这些年也是尽心尽力。
“内君这几年深居简出,不是待在南苑,就是去寺庙里为薛府祈福,不过太夫人过世时,内君也是回了府帮着辛苦操办,侯爷若得空,也应当去探望探望内君才是。”
“无颜见罢了。”薛琮按着自己的太阳穴,他这副模样,能去见吗?
“内君与您是夫妻,夫妻之间,是不用思虑这些的。”
薛琮招了招手,让陆氏坐到他身边,陆氏听话照做,低眉顺眼的样子,很惹人怜惜。
薛琮用手背抚了抚陆氏的脸颊,“我记得你叫淮宁?”
“是。”陆氏脸红了,他和公子无垢同时入府,薛琮宠爱后者,成亲不过几日又分离了,因此单独相处的时间少之又少。
陆氏知书识礼,却懂得抓住机会。
“侯爷,淮宁一直很牵挂您。”陆氏主动握住薛琮的手,又靠得近了一些。
薛琮不想再有
薛琮养了一支不怕死的私卫,唤作“复燃军”。
都是从西浔死里逃生的部下,有的断了一只手,有的瞎了一只眼,朝廷给伤员的抚恤金太少,薛琮便拿自己的俸禄养他们和他们的家人,这些人不愿就此卸甲归乡,决意誓死追随薛琮。
回熠都后薛琮颓废是真,但说他就此不问世事,那就大错特错了,圣上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太子尚年幼,宣王又对皇位虎视眈眈,熠都的形势极为紧张,薛琮从前是禁军统领,一向拥护圣上,即便在与西浔的战事上与圣上意见有分歧,依旧不会有二心。
师夷长技以制夷,复燃军虽大多有残缺,却从西浔人那里学会了许多见不得光的本领。
那一日薛琮撞见越初云和靳尘偷情,怒火中烧,险些要内伤复发,而越初云一发现薛琮便乱了阵脚,吓得从案台上跌落,又让靳尘快些逃跑。
后面发生的事情很混乱,薛琮竟然已经记不清了,对他来说靳尘便是淫人妻子的歹人,可是他那一刻觉得自己动弹不得,好一会儿才想起来吹响挂在颈间的银哨。
复燃军以哨音为令,很快就将这处地方团团围住了,靳尘是插翅难逃。
靳尘就算练就一身武艺,仍是敌不过这么多人的,乖乖被关押到了薛府的暗牢里,而越初云则被软禁在了南苑。
薛琮没想到自己三年生死难料,换来的却是越初云的无情背叛,他总以为越初云是心软之人,哪怕再怨恨自己,这三年的时光也应该是消磨了不少,没想到越初云根本不像他想的那样冰清玉洁,竟然背地里与人私通。
薛琮一时之间觉得很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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