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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过人心不像人心的炼狱,就是会渴望从前不珍惜的真情。”
“我知道你现在对我也不会有真情了,可我也不在乎。”
“我薛琮从没有在乎过这种东西,你也好,无垢也好,我管你们心里想的是谁呢。”
一日,三日,十日。
越初云像绷紧了的一根弦,不知什么时候就要断掉。
是他的错,是他急不可待,可就算没有这些事,如今的薛琮也不是他记忆之中的那个薛琮了,他不会轻易放他和离的,越初云的那些设想,不过是一场痴梦。
他茶不思饭不想,却由于薛琮的胁迫,不得不咽下丹书端上来的吃食,因为如果他不吃,靳尘也就没得吃了。
这也只是薛琮嘴上说说的,其实越初云连靳尘是生是死都不知道,有时夜里做噩梦,梦见靳尘被活活打死,浑身是血,他一身冷汗地吓醒,而旁边是冷眼看着他的薛琮。
薛琮不与他同床,只是睡在一旁的软塌上,他从西浔回来就不得安眠,因此才终日酗酒。只是在南苑的这段时间,他几乎是滴酒不沾。
他觉得看越初云很有意思,他的这个妻子,像只小兔子似的,看着纯洁可爱,其实最为淫荡,可又胆小,一惊一乍的。
越初云梦醒看到薛琮只会更害怕,但是薛琮也不会说什么,他打了个哈欠,总算觉得有点困了,就爬上软塌继续睡,留越初云一个人战战兢兢。
不过那次之后,薛琮再没有给越初云洗冷水澡了。
越初云浑浑噩噩了几日,实在是受不了了,复燃军的人做事滴水不漏,丹书多加打探,也根本不知道他们把靳尘带去了哪里,更不知道靳尘是死是活。越初云把心一横,与其这样被薛琮磋磨,不如破釜沉舟。
他让丹书出去走漏消息,把他背夫偷汉的事情传开。
事已至此,他还要什么脸面,除了对越初雪有些过意不去之外,他没什么顾忌的。
这步是兵行险着,但确实有用,很快老侯爷就亲自登门,问薛琮这是在干什么,莫非外面传得都是真的,薛琮回熠都之后还是第一次见父亲,什么亲恩也顾不上了,冷冷回答道,“自然是真的,瞧瞧,这就你们给我娶的好内君。”
薛琮自然知道这消息都是越初云自己走漏出去的,倒不生气,只觉得很新奇,呀,看着笨笨的,原来还有点脑子呢。
薛候震怒,薛氏满门忠烈,怎么这些年丑事却一桩接着一桩,从前那个乐人就算了,如今连他和夫人一起掌眼过的越氏都如此行径,当真是不堪。
“你把他关这儿又有什么用,该休弃就休弃了,把人还给越家就是。北泽律,通奸罪不至死,不过杖行或流放,你们又无甚感情,何必大动干戈。过段时间把这事掩过去,再把阿宁扶正,你一个瘸子,别太挑了。”
“爹,你这想得太远了吧。这事哪儿那么容易翻篇啊,你忘了,我是侯爵,可允私刑。”
北泽阶级分明,律法也对贵族有所偏袒,从前有亲王的王妃通奸,在闹市和奸夫一起被活活打死,周围人还拍手称快呢。
“不翻篇也得翻篇,他可是宣王侧妃的哥哥,我知道你和宣王素来不和,但怎么也得给几分面子,何况这样不光彩的事,何必闹得沸沸扬扬,你不是本来也不喜欢他吗?”
“可我现在又喜欢了,怎么办呢?”薛琮耸了耸肩,有种破罐子破摔的意味,“咱们薛家的面子早就被我丢尽了,也不差这一次了。”
“啪。”
薛候当即甩了薛琮一个耳光。
“你也知道我薛家的脸面被你丢尽了?你闹够了没有!都怪我和你娘,还有你死去的祖母,对你实在是太纵容了,人家一个循规蹈矩的小公子嫁到我们家,怎么就被你逼得偷情了呢?可就你这幅德行,当真以为别人会对你死心塌地的吗!孽障,真是孽障!”
薛琮被打了一巴掌,也不生气,“爹,偷情的又不是我,你打我干什么,我过得乱七八糟,一塌糊涂,总要拉几个垫背的我才过瘾。”
“阿琮,你既然知道已经一塌糊涂了,干嘛非得钻牛角尖,杀人好玩吗?你打过仗,你爹我难道没打过吗?我们爷俩手上沾的血还少吗?这些年你始终没个孩子,爹一直在想,或许是我们薛家杀伐太重,损了阴德。你就不能好好地在熠都过日子吗?还养外面的私兵干什么?朝堂上那些浑水,咱们薛家不要再趟了!”
“爹,这些事我自有分寸,不想跟你再多争论了,至于初云嘛,你放心,我也不想把事情弄大,那个奸夫就关在王府的暗牢里,打是打了,但没有伤到要害,毕竟如果我杀了他,初云一辈子不会原谅我的。”
“我只是在等初云松口,只要他松口,我就对外说什么背夫偷汉,红杏出墙都是谣言,他还是我的内君,一切一如往昔。”
薛候有些看不明白了。
这三四年前发生的事,难不成都是假的吗?
娶回来不好好待着,如今整这死出给谁看?
薛候抬手又是一耳光,“你是不是有病?”
越初云一直在外偷听,才反应过来刚刚薛琮的意思是靳尘性命无忧,一个晃神踉跄了一步,被薛琮听见声响捉了进去。
越初云见到薛候,有些尴尬,浅浅行了行礼,不敢说话。
“哟,听见奸夫没事,太激动了?”
越初云真是对薛琮厌恶至极,皱了皱眉,又听薛候刚刚的话语间多有饶恕之意,大着胆子开口道,“是初云行差踏错,如今不敢辩白,只是求薛候大发慈悲,放我出薛府,我与薛琮实在无情谊可言了,何必相看生厌。”
“你厌我,我不厌你啊。”
薛候没眼看,又劝阻了薛琮几句,见没作用,便要离去,临行前让越初云放心,说自己眼皮子底下,不想见到杀人放火之事。
薛候走了,薛琮气定神闲地坐下喝茶,“他不死,这得在你还在我身边的时候,若你想走,那就不好说了。”
“你刚刚说了,如果他死了,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的。”
薛琮笑了,闻了闻茶香,“咱们俩这样,还谈什么原谅不原谅的。你可别太天真啦。”
“侯爷不懂,我也不懂,你不是喜欢那个公子无垢吗?为什么要这样纠缠我?”
“纠缠你?来,初云,坐下,我与你慢慢说。”
“我不想听。”
“你不想听,我就叫人割了那条东澹狗的耳朵。”
越初云咬了咬嘴唇,坐到了薛琮身边,薛琮也给他倒了一杯茶,说是今年新贡的雨前龙井,用清冽的山泉水冲泡的。
越初云哪有心思喝茶,让薛琮有话快说。
“我这次去西浔,知道了很多从前不知道的东西,你说我一个小侯爷,为什么会对一个乐人死心塌地?不是因为一见钟情,更不是日久生情,而是因为……。”
“因为受了蛊惑吗?你这时候说这些不觉得可笑吗?”
越初云心想,薛琮不过是变心罢了,虽然不知道这心怎么从公子无垢变到自己身上的,但是不是有些太晚了。
“差不多吧,有的香可以使人情动,风月之人常用,但那未免太低劣了。有香名为山无棱,用自己的心头血做引,集结了各地的珍贵原料,加以被施香之人的头发,便可使人动情。注意,是动情,不是情动。”
薛琮的意思,是公子无垢用了山无棱才让他……
“山无棱会让人控制不了自己的情感,觉得施香之人便是一生挚爱,可一旦效力散去,也就不受控制了。”
越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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