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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尘初遇越初云的那个晚上,也是机缘巧合,他听到声响出来,倒是想看看南苑里流传的“鬼”长什么样子,见湖心亭似有光亮,又听到“噗通”一声,反应过来有人跳湖,想也没想便一跃而下,救了越初云上岸,着急忙慌地抱进柴房里,脱去彼此身上湿了的衣物相拥取暖,而后又烧了水给越初云擦身冲洗,为越初云换上干净的衣物。
他刚满十七岁,在此之前从未与坤泽有肌肤之亲,说不动情起念都是假的。
他不知道越初云为何伤心,也不敢问,他觉得这个漂亮的北泽人看起来有些迟钝,许是脑子不太好,身子也差,像用点力就要碎了似的。
至于哪里需要用力,靳尘没敢细想。
越初云信守诺言来找他,他已然喜出望外,不用说还亲手给他做了精致的糕点,给他起名字,教他写字。靳尘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鬼迷心窍,想去握住越初云的手,等他觉得这么做不对,准备松开的时候,越初云却回握住了他的手。
越初云纤细的手指穿过他的指缝,与他十指相扣,接着,扑进了靳尘怀里。
那天夜里,其实也只是抱了一抱,而后,他们便时常在夜深人静时私会。
越初云带着他画的那些花样子来,靳尘照着编,越初云画得精致,有些样式着实难编得一模一样,但靳尘手上功夫很好,哪怕一时不会也能琢磨出来其他办法代替,几个晚上编了许多精致的手环与戒指。
靳尘一门心思编东西的时候,越初云坐在旁边看。靳尘觉察到越初云最喜欢看自己编小动物,便问起他的生肖,越初云说自己属兔子,他就编兔子给他。
越初云又问靳尘属什么,靳尘说自己属马。
越初云早就知道靳尘应该是比他小,没想到整整小了三岁,才十七便这么高,想来东澹人不管是体型还是外貌,都比北泽人更出挑,可惜吃不饱饭,还过得流离失所。
越初云把玩着手里的小兔子,又瞥见靳尘床头挂着一只草编小马,他伸手把那只小马拿下来,用小兔子的头蹭了蹭小马。
靳尘以为越初云又在犯傻,问他在干什么?
越初云的确在犯傻,手上动作不停,“小兔子在亲小马。”
“兔子怎么能亲马呢?兔子那么小,那么矮,哪里够得着?”
“够得着的。”越初云眨眨眼睛,凑到靳尘身边,亲了亲靳尘的脸。
亲是他主动亲的,亲完脸红的也是他,他为自己这样大胆的行为羞涩不已,恨不得要找地方躲起来,但靳尘不允许他躲,一把把他拉过来,让他坐到自己腿上。
抱是之前就抱过了,亲还是法,却小心极了,他们东澹人不信神佛,而此时此刻,皎皎便是他的仰望。
不,这样不行,他不是只为了要皎皎的身子,他爱他,他真的爱他。
褪去衣物,他把越初云的双腿折起,仔细端详那处地方,越初云被他看得害羞,总忍不住想并拢双腿,却又被强硬地扒开。
这很自然让越初云想起了,愿与西浔再战,全都被驳回了,圣上为了安抚他,还封他做了临城侯。薛琮不过二十出头,不用袭爵就成了真真正正的侯爷,本是无上荣光,朝堂之上却也有人非议,说他守城三年,不能赢那西浔便是输了,真乃无能之辈。
殊不知这三年,不管是薛琮,还是边境的部下,都过得如履薄冰。
帝命难违,薛琮再不愿意,也是要回熠都的了。
物是人非事事休,圣上正值壮年,身子却不大好了,因此行事也甚为谨慎,而太子年幼,宣王势力日涨,听闻隐隐有夺位之意。
丹书的一片真心没能等来郑湫,后者最后还是娶了一位名当户对的小君,而薛府的老夫人在去年寿终正寝,薛琮因在外征战,没能回来尽孝,越初云毕竟是薛琮的正妻,便回薛府住了一段时间,协助料理后事。
薛老夫人生前极为厌恶公子无垢,早早放了话说如果有日自己去了,不用公子无垢服丧,横竖薛琮也不在府里,这公子无垢竟就真的在薛府办白事的那段时间,买了间大宅子搬出去住了,叫老侯爷和夫人气得不轻。
靳尘也在差不多的时间离开了南苑,他跟着迦叶大师学武不过两三年,便功夫了得,在师父的推波助力下,得了份教小孩子武艺的差事,这些年北泽人更恨西浔人,对东澹人没那么厌恶了,而东澹那个只知享乐,不管百姓死活的国主被义兵杀了之后,各地豪强四起,竟也形成了多股势力,这样一来,东澹反倒没有以前国主还在时那么柔弱可欺了。
靳尘做事认真,手脚干净,对小孩子也极为可亲,最初的确有父母介意他的出身,不过后来见自家小孩子都喜欢他,也放宽了心。不多时,靳尘便攒够了钱,给自己买了间小院子,听说闹鬼,但胜在便宜。
“我和丹书说了,今晚不回去了,他会替我打点的。”这些年总有这个事那个事,靳尘执意要离开南苑的时候,他们俩当时还吵了一架,可后来也就和好了。
靳尘今年刚满二十岁,这些年吃得饱穿得暖,有越初云,也有师父,和刚来北泽的时候完全不同了,不仅身姿更挺拔高挑了,五官也张开了,剑眉星目,实在是英俊,走在路上谁都忍不住多看两眼。
他在一户富商人家教功夫时,被这家人的小坤泽看上了,主人家胳膊拧不过大腿,又对儿子十分溺爱有意让靳尘入赘为婿,靳尘好说歹说推辞了,只说自己不配,没成想这家人的小坤泽还对靳尘死缠烂打了一番,被靳尘的“老相好”丹书撞见,回去告了好大一状,越初云倒是淡淡的,没有说什么。
靳尘决绝,宁是辞了这份差事,那户人家嫌儿子这样丢人,管教了一番才消停,这些事靳尘也都和越初云一五一十说了,越初云也不发作,说靳尘犯傻,放着清白人家的好小君不要,与他这个荡夫厮混。
靳尘说自己遇见越初云的时候什么都没有,自然是心也给,命也给,管旁人好到天上去他都不要。
这三年说苦不苦,但也煎熬,越初云将婚服都做好了,却总也等不到穿上的那一天,这次薛琮回来,不管什么他都要坦白了。
若不是自知有愧,想要保留薛琮的脸面,断不会拖了这么些年。
“等他回来了,我好好与他说。”越初云抬头亲了亲靳尘,“阿尘,这些年我也想明白了,前尘往事我也放下了,他为国为民吃了三年苦,又丢了一条腿,即便这样,还被人非议,我不能再让他为了我再被人嘲笑。”
“皎皎,都等了这么些年了,难不成还等不了这几天么?”靳尘摸了摸越初云的头,“算了,不说这些,我去给你打水擦擦脸。”
越初云打了个哈欠,也困了,两人梳洗完便倒在床上一同睡了,一夜好眠。
翌日,靳尘早早就起身了,弄了些清粥小菜和越初云一起吃早饭,然后送越初云回了南苑,刚到门口便有丹书接应,对外只称临城候快回来了,小君去寺庙里祈福,住了一晚上。
二人临别依依,还在丹书面前你侬我侬的,丹书这么些年了还是看靳尘不大顺眼,硬是把越初云拉走了,让靳尘快滚。
靳尘悻悻然走了,丹书回头一瞧,他家小君还在傻乎乎地挥手。
“哎呀,小君!”丹书推着越初云往里走,边走边说,“侯爷都快回来了,别这么沉不住气。”
“丹书,盼了这天盼了这么久,却不知道能不能顺利。”
“别人家小君都是盼郎归,你倒好,盼郎归,好和离,和离寻情郎,从此不返乡。”
越初云被丹书逗笑了,他和靳尘商量好了,等拿到和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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