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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各方专家评定,他的身心状况依旧相当复杂,好好坏坏都是一念之间的事。
几天之后,景小延和冯曳的剧组分别杀青,两人一前一后地回来了,景小延照例住进了秦星羽家。
近一年来,只要没有通告的日子,景小延多数时候都住秦星羽家,至于理由,仍旧是跟自己老爸老妈吵架了,玩离家出走。
景小延的父母都是大学教授,平日里管教比较严,代沟也深,但包括秦星羽在内的任何人都知道,这不过是景小延小朋友的心细体贴小把戏罢了,说白了他就是不放心秦星羽一个人住。
从南城回来后,即便秦星羽的状况有所好转,受雇于小俞总的私人医疗团队,也没敢半点松懈。
除了各科专家继续给这位小俞总的心尖宠,用药调理身体外,作为精神心理主治医生的韦盛,也是每天将秦星羽的心理治疗内容安排得满满,就怕这孩子空闲下来胡思乱想出什么意外。
于是发布会之后的日子,秦星羽跟着韦大夫的心理治疗课程,学习辨认一些花草植物、练习涂一些数字油画、跟景小延一起完成一些简单的拼图,配合度都还不错。
全心全意地照顾这个有着严重精神心理障碍的少年,韦盛表现出了十足的专业度和医者仁心。尽管也有着偶尔让他困扰和头疼的事,就是现今秦星羽恢复了一些自主意识和行动力,开始管不住了。
具体表现在:连哄带骗地让他吃东西喝牛奶不好使了,又退回了低血糖频繁发作、靠打营养针续命的日子;再比如,不肯好好地在家休养,偶尔会斗智斗勇地趁人不注意就溜出门。
那天刚好是个星期六的午后,上午秦星羽听话地上了两节韦大夫的心理治疗课,配合着摆放了一些沙盘积木,做了一些折纸手工。
中午时分,韦盛好不容易安顿体弱的少年稍微睡上一会,景小延窝在隔壁的卧室,精神抖擞地噼里啪啦打字发着微信。
微信另一端的联系人,是俞笙。
彼时俞笙坐在那窗明几净的总裁办公室,加班审合同,结果这班加着加着,就成了摸鱼聊天,谁让景小延的信息锲而不舍,一条紧跟着一条,都不带让人喘口气的。
“卧槽俞笙你特么就是个渣,听说发布会那天晚上你跟小羽表白了?小羽现在什么精神状况你不知道吗?你居然和他表白?你说你渣不渣!别说他能不能听懂,就算他听懂了,那算数吗?杀青宴那天的账我还没跟你算呢!”
不用问,用键盘想也知道,妥妥的是安大经纪跟景小延吐槽告状了,毕竟秦星羽说不明白也告不了状。
景小延噼里啪啦地打了一大堆,也不介意被俞队长三两个字地打发。
反正他机关枪一般突突突地发泄完一通,自己痛快了,而后又丝毫没有停顿地甩过一张微博截图:
“周亦承这个诈捐的热搜,是你搞的吧?挂了一天一宿了。”
这一次,俞笙同样笃定地回给了他一个字:“嗯。”
昨天周亦承上了个热搜,内容是关于前年的一次单人慈善活动,在那次慈善活动中,周亦承捐款200万,而早在前几个月俞笙就特意派人追查了一番,这笔捐款来无影去无踪,确切的说,属于诈捐。
至于这么一个惊天消息压到今天才爆,俞笙自然有着自己的规划,凡是欺负过秦星羽的人,他要一步一步地报复,他手里还有着周亦承更严重的料,不过,先不发。
当然,自打周亦承官宣恋情之后,已经基本处于塌房的状态,关于他诈捐的事儿,粉丝和路人们也顶多吐槽一句:这果然不是什么优质偶像。
而至于俞笙安排爆的这么一条诈捐证据,主要是给业内的制片、导演,以及各路投资方们看的,周亦承在娱乐圈这条路,也该断了。
景小延又叽里呱啦地跟他说了一堆,诸如你可千万别玩脱了、让秦星羽再看见周亦承这三个字。
俞笙心里有数,秦星羽这几天被韦盛抓着上心理治疗课,手机也被没收了,没机会刷微博。
小俞总一篇合同看得七零八碎,被景小延打断了好几次,索性关了文档,直接在微信上打下一行字:
“我们开个经纪公司吧。”
“啥?跟你?”
景小延有点懵,他确实有打算开个经纪公司,好让自己从现在糟心的经纪约当中解脱出来,不过他是打算跟秦星羽混,俞队长在这横插一脚,算是什么鬼。
“你跟小羽,雇我当个总经理之类的就行,或者给我留一些份额那更好。”
“……”这回轮到景小延打下一连串省略号了。
其实景小延明白对方的意思,开经纪公司的想法,最初是秦星羽提出来的,以小俞总的本意,是想要全额出资的,但是秦星羽的性子他们俩都清楚:
秦星羽是个不愿意向别人低头的人。
即便如今他经纪约签给俞笙,成了乙方,俞笙给他安排了各种影视商务资源、医疗团队、工作团队等等,几乎所有的衣食住行也拉高了好几个台阶,但这在秦星羽的价值观里,是低了头又占了便宜。
秦星羽既不愿意低头,也不愿意占人便宜。
尽管在他们过往的十年里,作为队友与兄弟,秦星羽和俞笙之间的关系还算不错,俞笙对他而言,也是五根手指头数得上重要的人,只不过这种重要,比起他的尊严来,还差了那么一丢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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