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杞无忧把雪板抱在怀里,静静地望着大屏幕。
“好的,分数已经出来了,yoyo第二跳的最终得分是——8360分。”
常规的1620一般不会超过80分,杞无忧能上80分至少说明裁判是认可这个动作的创新性的,只不过还需要进一步提升难度。
“yoyo能不能凭借这一跳直接晋级决赛呢?这给我们留下了一个悬念。”在解说员原本的预测中,杞无忧跳1800是可以稳进决赛的,根本不用比半决赛。但现在结果就不能确定了。
后面又陆续有三位滑手跳1800,然而只有一位成功落地,现在就只有这位滑手和思文的分数比杞无忧高。
“小组前三名晋级决赛,看来yoyo的希望很大啊。”解说员乐观道。后面的选手整体实力都不如杞无忧,应该不会有什么太过亮眼的表现。
然而出人意料的是,排在本组最后一位出场的切尔文完成了正脚外转1800的动作,lon抓板完美落地,裁判给他打了8430分。
杞无忧没有直接晋级,而是以小组第四的名次进入了半决赛,只和第三名相差了不到一分。
比赛结束,他来到混合采访区,媒体们的长枪大炮纷纷对准他。
有记者问:“为什么第二跳没有跳1800?”
黑亮的眸子目视镜头,杞无忧沉稳地回答:“想要为后面的比赛保留一点体力。”
“我去,不是吧,无忧浑身使不完的牛劲,哪儿需要保留体力啊?多比一场不是更消耗体力吗?”屏幕前,正在观看直播的田斯吴如是问道。
国内时间凌晨三点,睡梦中的田斯吴被纪教练从床上薅起来看比赛直播。
看到比赛结果,原本强睁着眼睛打瞌睡的他猛然一个激灵。
“那你觉得,为啥无忧第一轮只跳了1620?”纪教练决定考考他。
“啊,为啥啊?”田斯吴看着电视屏幕里接受采访时面色如常的杞无忧,实在看不懂他这是采用的什么比赛策略,“他轻敌了吧。”
不管什么时候,杞无忧都是这幅冷冷淡淡的表情,令人搞不清楚他的真实意图。
“他就是想多比一场,不想直接进决赛。”纪教练说。
“啊???”田斯吴更懵了。
纪教练冷哼,“他这是把比赛当训练场呢,练新动作来了。”
杞无忧已经拿到了冬奥会的参赛资格,所以这场比赛的名次对他来说并没有那么重要。而且他家里才出了这么大的事,现在心态可能还没调整过来,按教练组的意思根本不想让杞无忧来参加这站比赛,可他还是来了。
这对他来说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现在谁也没办法说得清。
“哎,”纪教练叹息一声,“这小子又在瞎折腾,徐槐也不拦着,他这样比,决赛可就悬了。”
没有退路
上午的资格赛刚比完,紧接着下午就要举行半决赛。第一组的思文、切尔文,第二组的今井野和储昱都已经先一步晋级到决赛,吃过午饭后,他们并没有去休息,而是来到看台区观看下午的半决赛。
进入半决赛的滑手分别为资格赛中两个小组的4-9名,加起来一共有12名滑手,由他们来争夺剩下的四个决赛名额。按照资格赛的得分决定出场顺序,杞无忧排在第二位上场。
滑雪本就是小众运动,再加上户外天气太冷,所以偌大的看台区还有很多空位,观众零零散散,观赛的滑手们很轻松地占据了大跳台正对面的最佳观赛位置。
几人的穿着仿佛处在不同的季节,对比鲜明。储昱裹着厚厚的长款羽绒服,身上还贴了好几个暖宝宝,今井野穿的是深棕色的夹克外套,而切尔文和思文都只穿了件单薄的卫衣。
“你们觉得,yoyo的b类动作会跳什么?”思文双手握着一杯刚买的咖啡暖手。
“不知道,”切尔文望着大跳台,“但是保底跳18吧?”
储昱却说:“也可能继续跳上午那个新动作呢,加大难度。”
“但那个动作是外转,他的a类动作,”思文摇摇头,“就算成功了分数应该也不会上90。”
a、b代表的是滑手在起跳时旋转的转向,用自己的易转方向起跳就是a类动作,跳不顺手的方向则是b类动作。有的人起跳时习惯向左转,而有人却觉得向右转对自己来说更容易一些。杞无忧的正脚是左脚,他滑行时习惯左脚在前,向左外转是他的a类动作,反之向右内转则是他的b类动作。
滑手在报名参赛时都会注明自己的正反脚以及易转方向是左还是右。比赛时,a类动作和b类动作都至少要一个,两个不同旋转方向的分数取最高分相加得到最后的总分。这种打分机制的目的是让参赛选手的能力更全面,更加考验运动员的综合能力,这就要求他们在训练时不能只练自己顺手的方向,两个方向的转体都要掌握。
“啊……”听到思文的话,储昱愣了一下,“那还是不要跳新动作了。”
一旁始终沉默的今井野忽然开口:“我觉得他会继续尝试昨天的动作。”
思文瞥他一眼,挑了挑眉。
“是吗?那还是比较有风险的。”储昱忧心忡忡道。
印象中杞无忧的外转变轴1620是刚刚练成的,这几天的训练中成功落地的次数屈指可数,失败的概率很大。
比赛开始。
第一位滑手的首轮动作是正脚外转1620,成功落地,抓板动作略有难度,裁判给出了7965的分数,很快便轮到杞无忧上场。
左手边实时转播的大屏幕上,出现了杞无忧与徐槐的身影。
杞无忧弯腰检查了一下固定器和护具,按照出发惯例转身和徐槐拥抱。
徐槐松开手,隔着橙色的雪镜与杞无忧对视,神色严肃地对他说了些什么,而后拍了拍他的肩膀,杞无忧停顿片刻,点点头。
转回身,他望着脚下白茫茫的雪道,以及前方的大跳台,深吸一口气,定了定心神,从出发台轻盈一跳,陡然向下滑去。
右脚在前,这次是反脚出发。
他依然在控制速度,但比上午第一跳的速度稍微快一些。杞无忧大脑放空,冰冷的风从耳畔擦过,形成阻力,但又仿佛在推着他往下滑。
“bs1800?”切尔文猜测。
杞无忧这两年的进步太大了,切尔文一直关注着他,经常分析他的技术动作,但还是对大屏幕中的人有一种陌生感。
“不,是变轴。”
杞无忧跳了他资格赛时第一轮跳的动作,进一步提升了难度,将旋转周数增加到五周,几度变换轴心,如同翩飞的蝴蝶,轻盈而优美,极具观赏性。
“哦,是向外转体的变轴1800,在资格赛1440的基础上提升了难度——”解说员兢兢业业地分析着,突然迟疑了下,他发现杞无忧的身体重心有明显前倾,即将落地时,脚下的雪板角度出现偏移。
“等等,这个起跳高度好像不够,落地也……”话音未落,几乎是一瞬间,伴随着现场观众的惊呼,杞无忧摔在了地上。
sven捂脸叹气:“哎……”
切尔文担心道:“啊,yoyo没把握好落地时机,没受伤就好。”
储昱也不禁为杞无忧惋惜,“第一跳不应该尝试新动作的,这个难度太大了。”
“他看上去状态有点差,第二轮必须要稳一点。”
今井野没有说话,目不转睛地盯着着陆坡上的人。摔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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